掌教帶著徐清鈺往內門辦事處那邊走,同時開始套話,“師弟呀,你跟師叔是怎麼認識的?”
徐清鈺心神一動,初元來得古怪,他並不信她,這個掌教和那初元是一起的,也並不可信,不過可以從這掌教處試探。
他端正眉眼,說了實話,“師父她忽然出現在村子裡,說要收我為徒。”
掌教摸摸胡子,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師叔她或許是算出她命定徒兒是你,所以才會在渡劫失敗後,第一時間去找你。”
命定徒兒,徐清鈺暗自點頭。
雖然他還沒有徹底相信,但之前那種命懸一線的緊迫感消了大半。就算初元收他為徒彆有用心,在達成她目的之前,他就是安全的。
若是想立即殺他,不會這麼迂回地收他為徒,並做足儀式感。
“雅鈺,你是個大孩子了,我不瞞你,師叔她隻修煉五百年,就到達飛升境,一生順風順水,沒受過什麼挫折。”掌教此刻提起初元,不像是提起長輩,倒像是擔憂後輩。
當然,初元隻有五百年,而掌教已經活了上千年,初元算得上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初元輩分高實力強,但在掌教眼中,跟他弟子沒什麼兩樣。
他繼續道,“你師父這一生唯一的挫敗,怕就是渡劫失敗,成為散仙了。所以,她這段時間會心情不好,你多擔待。”
掌教的話徐清鈺勉強消化,無論是初元活了五百年,還是初元是個散仙,都給了他足夠的衝擊。
通過初元塞給他的修真界常識,他知道散仙是星元界最高戰鬥力,也便是說,初元捏死他比捏死螞蟻還容易。
他這個師父,出乎意料的強。
徐清鈺心底升起更多的緊迫感。
初元是散仙,要是她想對他做什麼,他毫無還手之力,不想當螻蟻,隻能儘快變強。
徐清鈺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的,侍師當如母。”
“乖孩子,你師父沒收錯你。”掌教拍拍徐清鈺地肩膀,慈愛道,“以後有什麼事找師兄。我跟你師父是一脈的,你師父是我師父的親師妹,咱倆同一個師祖。你師父隻有你這一個弟子,以後在這宗門內,咱們師兄弟最親。”
“好的,師兄。”徐清鈺聽出掌教話裡的親近之意,順勢改了口。
掌教從懷裡掏出一個星星狀的儲物戒,“這是師兄給你的見麵禮,拿著。不過財不露白,在外門你最好還是掩飾下,用宗門發放的儲物袋,那些比較貴重的東西,都收到這個儲物戒裡。”
“謝謝師兄。”徐清鈺乖巧道了謝。
掌教幫徐清鈺滴血認了主,儲物戒化作星星紋身貼在徐清鈺無名指上。
徐清鈺感覺自己和這個儲物戒建立了聯係,那種感覺很奇妙,好像儲物戒裡空間是他的領域,他完全掌控一般。
儲物戒內空間很大,放了不少玉瓶,以及衣服、小刀、小劍、小雲朵等小玩具,這些東西占了百分之一的位置都不到。
小刀小劍根據徐清鈺的意念在空間內移動,這種掌控全場的感覺讓他迷醉。
不過極強的自製力讓他克製繼續玩下去的欲.望。
掌教再次暗自點頭,心道師叔收了個好弟子,這般心性,隻要沒有隕落,未來飛升可期。
他心底又添了幾分親近,也願意多講幾句,“師弟,輩分與背景都是虛的,實力才是根本。你有初元師叔這個師父,起點比其餘人高,更要努力,彆浪費了你這天然優勢。散仙弟子,既是榮譽,又是枷鎖,不管是榮譽還是枷鎖,唯有實力,才是你立足根本。”
“我明白的。”
徐清鈺敏銳地察覺到掌教態度的改變,若不是拿他當自己人,也不會說出這番交淺言深的話來。
他心下感激,對掌教的好意也心領,雖然掌教不說,他也是這般打算的,但是掌教提點,他也不會不知好歹。
對於徐清鈺這個師弟,掌教愈發歡喜,心性佳,知進退,明事理,夠清醒,這樣的好苗子,若不是初元的弟子,他都想搶回來自己當親傳弟子教導了。
掌教隻能扼腕遺憾,望向徐清鈺的視線,愈發欣賞。
在掌教帶著徐清鈺前往內務府時,掌教峰偏殿內,初元拿出玉桌玉椅以及茶具,邊泡茶邊等掌教回來。
她泡的茶是清庭玉露,這茶對溫度、靈氣的要求很高,泡茶時需要全神貫注,不然略微分心,這茶就可能報廢。
所以,等茶水泡好,她才發現偏殿門口有人,那人已經穿過屏風,即將轉彎。
初元,……
她目光淩厲地望向屏風,抽出識海中的劍握在掌心,不過瞬間認出外邊人身份,知道不能攻擊,又將劍收回,下意識地變作小孩子。
“師父。”
逆光中一名長身玉立的男子從屏風側走出,淵渟嶽峙,深淵若海。
他和初元碰了個對麵,四目相對。
“你是初元師叔祖——”那名男子吃驚地開口。
初元心提了起來,風顏認出她了?太丟臉了,丟臉丟到侄孫這來了。
“的私生女?”風顏將話說完,眼底淨是吃驚,以及偶像失格的崩潰。
初元,……
初元忍了又忍,才沒有將他狗頭揍上一頓。
她露出個甜美的微笑,“我師父是符元,剛回宗門。至於你說的初元師叔祖,我不認識。”
初元神識找到掌教,道,“快,再給我補充個身份,師父叫符元,大師姐叫符卿,小師弟叫雅鈺。”
“初元師叔,你,”掌教欲言又止,不明白短時間發生了什麼,初元又多出個馬甲。
“我在泡清庭玉露,你徒弟風顏忽然出現,我變小,他說我是我私生女,我就說我是我徒弟。”初元將事情說了一遍,並問,“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