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女容絕豔無雙, 雄性孕子為誰忙。
蝶女, 是群隻有雌性沒有雄性的種族, 她們的繁衍,靠其餘種族雄性。
彆以為這是什麼送上門的好事, 蝶女繁衍期會誘捕其餘種族雄性,或交合或接吻或喂食,將卵產入男子腹部, 以男子驅殼為溫床、精氣為營養,蘊育下代蝶女。
而最為恐怖的是,男子在蝶女出生之前,若不刻意探查,是完全發現不了自己懷有蝶女的。而下代蝶女鑽出腹部的瞬間,男子連骨帶皮都會被蝶女吞噬, 成為幼年蝶女的養分。
換句話說,蝶女的出生,是伴隨著父體的死亡。
而蝶女,因為混有父輩血緣, 根本無法查探其真身,區彆蝶女的唯方式,便是她們繁衍本能重, 時不時會不自覺釋放花香來誘捕雄性。
因此,玄坤宗告誡低階弟子,聞到花香,彆管對方是不是蝶女, 先逃再說。
這廂徐清鈺逃出蝶女窩,那廂越衡和連燁也遇見和徐清鈺樣的劇情。
連燁哪見過這些?當即麵紅耳赤,兩隻眼睛不知往哪瞅。
他告罪聲,連忙往外跑,誰知前頭忽然出現個碧衣少女,連燁頭撞上那少女。
少女嬌俏地哎喲聲,順勢倒入連燁懷裡,嬌笑道,“好哥哥,你撞疼我了,替我揉揉呀。”說著,就想拉著他的手往自己懷.前放。
連燁被嚇了大跳,連忙後退,後邊又有不少各具特色的絕色圍攏上來。
連燁不好意思碰她們,左衝右突地穿不過去,被這群女子抓住。
連燁,……
連燁開始掙紮,卻掙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抓進房間,被捆住,被灌食。
再之後便是時光**,他眼睜睜地看著個小女孩剖開他的腹部爬出來。
連燁,……
連燁從噩夢驚醒,心有餘悸,他倉皇的左顧右盼,看清自己是在教室裡,撫著胸口慶幸不已。
還好,還好,那是幻境。
幻境裡的東西太恐怖了,從腹部生出個孩子什麼的,太喪病。
連燁還在這邊平複心情,那邊又有小朋友驚醒,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我不要。”
他在幻境裡遇見群小女孩,小女孩很友好,邀請他起玩遊戲,喂他吃糖吃糕點,他開開心心的和她們起玩,然後,他肚子疼,個小女孩從他肚子裡鑽出。
自這個小孩驚醒起,又接二連三地有小孩醒來,坐在座位上哭。
哭聲尖銳,此起彼伏,吵得耳朵生疼。
連燁揉揉雙耳,之前殘留的恐懼被這哭聲給哭沒了。
他抬頭望向講台上悠閒坐著的祥嶽,心道,老師好淡定,魔音灌耳等閒處之。
閉了聽覺的祥嶽,……
越衡醒來的時候,麵上也滿是惶恐,他察覺到身側有人氣息,手訣下意識放出,道綠光化作砍刀飛向連燁。
綠色飛到還沒接近連燁,就散在空,卻是上方祥嶽出了手。
連燁沒生氣,越衡有這樣的舉動也正常,估計是他時間情緒沒能從幻境脫離出來。
他開口問越衡,“你在幻境經曆了什麼?”
越衡意識到自己出了幻境,緩了緩,才邊深呼吸邊找措辭,“我首先遇到的是紅粉骷髏關,估計是考驗女色的。色字頭上把刀,耽於女色不可取。”
越衡年紀小小,心思卻清正,說起來也有條理。
更重要的是,他闖過幻境,知道幻境關卡有核心考驗。像第關,把持住不受誘.惑就好。
連燁在旁臉紅,越衡這話說得,好似自己就沉迷女色樣。
可是他沒有。
他爹可是說了,除了自家未來婆娘,旁的女人不要多看半眼,那些女人是災禍,會給他帶來災難。
他都沒看她們半眼,還是受了大災難,連燁委屈。
連燁將自己的經曆分享,道,“我沒正眼看她們,也沒得罪她們,她們為什麼這麼對我?”
越衡,……
幸好我跑得快。
“這是蝶女關。”越衡提點了句。
連燁恍然,連帶懊悔,“怪我,沒記牢要點,遇到事全忘了。”
要是他認出那是蝶女,肯定不敢停留。
越衡拍拍連燁,投以憐憫的視線。
“之後呢?”連燁繼續問。
“之後,我遇見了偷天換日手,儲物戒被偷了,然後我追了上去。”
“‘偷天換日莫急追,先看有沒有同夥’,你該看看有沒有同夥,再決定追不追的。”聽故事時,連燁反應倒快。
“對啊,不能就這麼魯莽追上去。我時忘了,然後,被他同夥埋伏,給捆了。”越衡拍桌子,氣道,“他們居然拿我當誘餌,要不是我暗藏手,及時逃了,不然就喪生虎口,半個身子都咬沒了。”
這下輪到連燁拍拍越衡,給越衡個憐憫的眼神。
越衡,……
“之後呢?你怎麼出來的?”
“之後啊,遇見人麵妖花,我以為有個小女孩被那妖植吞了,連忙趕過去救,結果被那妖花口吞了。”越衡喪喪的,“這些妖植妖獸散修都太可恨。”
人麵妖花,形似妖植大盤花,花盤裡長著孩童,上半身與人無異,下半身藏入花盤,連為體,善偽裝。
“‘孩童失足莫靠近,藤蔓捆身拉上來’,你□□掉不冤。”連燁拿出玉簡,“我要把這些全都背下,當成本能來記。感覺修真界好危險,處處都是殺機。”
越衡也連連點頭,“是的啊,你知道每年踏入修真界的有多少麼?”
連燁搖頭。
“百億起步吧。那你知道這些人裡,有多少人能飛升麼?”
“百?”連燁猜道。
越衡搖搖頭,“能有個,就算不錯了。百年裡,能出兩個仙人,都算是修真盛世。最近千年,也唯有初元仙人和她師父飛升而已。”
“這麼多年人同時踏入道途,最後隻人飛升,其餘人全都隕落,這幾率,你想想。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都沒這麼難。”越衡感慨,“修真界處處殺機,大部分修者不是壽終壽寢,修真,真是件危險的事,要時刻注意保護自己。”
連燁連連點頭。
初元在後邊聽了半天,此時終於沒忍住笑出聲。
兩隻還沒真正踏入修真界的小鬼,煞有介事地說修真界的危險,聽著真是又天真又好笑。
現在他們還能明媚地感慨,等他們真正見過血,生死危機走趟,就會知道此刻幻境經曆的,是有多輕描淡寫。
聽到初元笑聲,越衡扭頭,“師姐,你醒了。”
他留意初元的臉色,見她沒有絲毫害怕畏懼等情緒,心知師姐在幻境估計沒受什麼苦。
他好奇地問,“師姐,你在幻境裡經曆了什麼?”
“和你差不多吧。”初元含糊地開口。
這時徐清鈺也從幻境醒來,他眼底迷惘了瞬,不過很快散去,恢複清明。
他第時間去看初元,見初元神色並無不對,他湊過去,低聲問,“師父,你沒事吧?”
想起幻境裡的劇情,饒是徐清鈺,也不由得有些心累。
“我能有什麼事?”初元睨著徐清鈺笑,幸災樂禍的,“看來你沒走通全關?你卡哪個劇情了?”
“巫族。”徐清鈺搖頭,“被巫族族長以靈魂為祭,詛咒殺死了。”
初元,……
就算是幻境,也會遵循基本法,巫族以性命為祭已是很深重的仇恨,以靈魂為祭,這仇恨未免拉得太大。
“你做了什麼?”初元難得起了兩分好奇心。
徐清鈺咳嗽了下,道,“沒什麼,那巫族族長想用我性命給他女兒續命,被我發現後,我用他兒子替了我。這續命秘法沒成,他雙兒女雙雙死去,可能是因為這樣,他才那麼恨我。”
當然,還加上他讓那巫族族長男扮女裝,失去了族長之位。
初元掃了徐清鈺眼,道,“你已經走到這個劇情了。”
蜃珠幻境裡的劇情,初元當年有參與討論,對此她並不陌生。
巫族劇情是倒數第十關,破關要點有三個,是揭穿巫族族長女兒是奪舍的邪修;二是找到前巫族族長後代,從他那得到祝福;三是殺了巫族族長。
這個幻境的目的不是武力,而是考較修士掌握的知識點,巫族劇情,就考考生對邪修和巫族的了解。
“有通關頭緒了嗎?”
“有。”徐清鈺自信笑,“這次是我棋差招,下次,我就能殺了他。”
“裡邊還有巫族?”越衡吃驚,“巫族那群瘋子,惹不得。我聽我叔叔說,有個世家修士殺了巫族弟子,結果那個世家,硬生生被那巫族弟子的親人給咒滅族了。”
初元笑了,“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要真那麼無可匹敵,巫族早占據星元界了。”
“那師姐,和巫族結仇了怎麼辦?”
“殺了,取走他額心的祝福石,可擋巫族詛咒傷害。至於他親人前來尋仇,並殺了。”初元的辦法簡單粗暴,卻十分有效。
越衡,……
他要是有這實力,還用擔心與巫族結仇?
上邊祥嶽收好蜃珠,道,“下課,明天繼續遊戲。”
小朋友們,……
他們不想玩這個遊戲。
事情並不以他們的意願為轉移,每天他們都得來這經曆趟幻境,天天苦著臉來,哭著出去。
徐清鈺聽了兩天,聽得修煉時腦都是嗡嗡嗡聲,老半天都定不下來。
這讓他不由得加快通關速度。
通關後,弟子玉牌上《修真界基礎常識課程》暗了下去。
連燁越衡瞧向徐清鈺的視線裡充滿羨慕,羨慕他脫離苦海。
越衡含著把熱淚,“恩人,汝上岸,勿相忘。”
連燁在旁連連點頭。
徐清鈺被他倆作態逗笑,道,“把玉簡內容記熟,不難通關。”
“恩人,求通關攻略。”越衡得寸進尺。
徐清鈺充耳不聞,背著初元轉身走了。
這事哪有自己親身經曆印象深刻?若他給了通關攻略,反而是害了他們。
“師父,其餘課程的內容我都背熟了,可以提前考核結業嗎?”
“自然可以。”初元應道,“玄坤宗很人性化的,隻要你願意,想怎麼學就怎麼學。”
“好。”徐清鈺受夠了天天和群小朋友上課的日子,迫不及待想學新的課程。
“明日旬修,去不去玄坤鎮玩?”
“去。”徐清鈺憶起,初元好似說過,要帶他去吃廚修做的靈食。
我可以去偷師,徐清鈺心想,這樣初元就不必再惦記彆人做的食物。
徐清鈺趕在下節課上課前去找老師,請求結業。
考試通過後,又馬不停蹄地找下位,終於在上午結束基礎課。
連燁越衡第二節課時沒見到徐清鈺,以為徐清鈺逃課了,越衡低聲對連燁道,“恩人未免也太大膽了,連化神修士的課都敢逃。”
連燁開口,“或許恩人另外有事呢。”
“不知恩人有沒有請假。”越衡低聲開口,“下課後我們去找恩人吧。”
“好。”兩人隻交流了會,就認真聽課。
下課後,他倆走出教室,見到在外邊等候的徐清鈺。
“恩人,你怎麼不來上課?”越衡上前要去拉徐清鈺,“走走走,彆被老師看到了。”
徐清鈺搖頭,“不必擔心,我結業了。”
“什麼?”越衡愈發羨慕了,他也想結業。
可是他瞧瞧身側的連燁,算了,還是先陪著連燁吧,不然連燁個人被拋下,也未免太可憐。
“你倆繼續上課,我先回院子了。”徐清鈺也就過來通知兩人聲,怕兩人沒見到他擔心,現在目的達到,徐清鈺果斷告辭。
“好的,恩人慢走。”越衡羨慕的盯著徐清鈺離開,決定給連燁補課。
他也不想跟小蘿卜頭起學習。
徐清鈺背著初元往院子走,路上,他問初元,“師父,基礎課程我不用再學了吧?”
“不用了。”初元開口答道。
常識課的實戰教學才是重之重,這樣日後出去曆練,就不會像個愣頭青樣,撞個頭破血流。
徐清鈺微微雀躍,“師父,我接下來學什麼?”
“陣法、符籙、煉丹、煉器、術法、秘法等,樣樣來吧。”
“師父,我們劍修,不是隻修劍?為何也要學這些?”
“不需精通,但得了解,不然天材地寶擺在麵前都不認識,白白浪費機緣。”初元從路旁樹上折根樹枝,問,“認識它嗎?”
“好像是棠樹。”
“錯,這是石林樹。”初元鬆手,將樹枝往石頭上扔,霎時樹枝上葉片枯萎成灰,樹根乾枯成褐色,上有皴皺紋絡,若不是親眼看到它是樹枝變的,還以為這是塊長形石頭。
“石林樹,遇石成石。”初元手張,長形石頭握在她手。
她捏碎這長形石頭,股草木清香從初元掌心散溢出來。
徐清鈺微微嗅了下,就有些暈眩。
“味香有毒,可致人暈眩。”初元將石林樹枝扔下,手拂過徐清鈺臉頰,好似清風拂麵,那股暈眩感消失。
“你若是不了解,被人陰了,都不知道如何陰的。”初元拍拍手,道。
“我知道了,師父。”徐清鈺由此想起幻境裡的那些劇情,麵色有些綠。
晚上,越衡連燁下課過來找他,問他旬修準備去哪玩?
徐清鈺不願越衡連燁打擾他和初元,笑道,“我師父找我有事。”
行吧,越衡連燁不再邀請徐清鈺。
次日,徐清鈺大早起來,背著初元趕到外院仙鶴廣場。
付了五塊靈石,又回到玄坤鎮。
玄坤鎮內,氣氛較之上次要緊張不少,街上由元化神修士帶著元嬰修士來回巡邏。
徐清鈺瞧了眼,問,“師父,玄坤宗是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嗎?”
初元視線落到旁邊的糖畫攤子上,聞言道,“沒,咱玄坤宗不興這個。應該是出事了,這是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