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2 / 2)

徐清鈺點點頭。

他問,“師父,我們去哪?”

“雲酒樓。”初元視線戀戀不舍地從糖畫上收回。

這時,賣糖畫的年修士這時抬頭,對徐清鈺笑道,“這位小哥,給妹妹買張糖畫吃啊,又好看又好吃,小朋友都愛吃。”

徐清鈺扭頭,見那小販手正在舀紅糖,手腕翻動,很快,隻鳳凰出現在白玉上,小販用竹簽貼了,遞給初元,笑眯眯地開口,“小妹妹很可愛啊。”

初元鼻尖動了動,盯著這名小販,忽然甜甜的笑。

徐清鈺瞧了初元眼,心知這糖畫初元確實會喜歡。他望向小販,道,“多少靈石?”

“小本生意,塊兩個。”小販將鳳凰又往初元麵前送送。

“謝謝叔叔。”初元甜甜地應道,伸出小胖手接過。

“不謝不謝。”小販笑眯眯的,眉心舒展,他再次用勺子舀起糖漿,又畫了條龍遞給徐清鈺,“龍鳳呈祥,給。”

徐清鈺接了,直覺初元態度古怪。他多瞧了小販眼,拿著青龍往前走。

“師父,他有問題?”走得遠了,徐清鈺問道。

初元咬著鳳凰咯嘣咯嘣地嚼,聞言含含糊糊地開口,“我不知道呀,我隻是個小孩子。”

果然有古怪,徐清鈺盯著手青龍,道,“那我將這青龍丟了?”

“不要,給我吃。”初元吃完鳳凰,將牙簽丟到徒弟手裡,又伸手去拿青龍。

徐清鈺將青龍遞給初元,反正初元實力高,要是有問題,初元不會吃的。

雲酒樓在前邊十字路口東側,徐清鈺走到拐角,正要往旁邊拐彎,個妙齡少女忽然從旁衝出,徐清鈺下意識往後退,避過那妙齡少女撞。

那妙齡少女前跑的腳步沒有停頓,瞬間風般地跑遠了,隻在空留下陣陣花香。

經過幻境洗禮,徐清鈺聞到殘留的香味,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可是他速度依舊慢了,刹那間徐清鈺頭腦昏昏沉沉,意識迷迷蒙蒙。

有誰好似在他耳邊說,來這裡,來這裡。

表現在外在,就是徐清鈺雙目擴散,腳步機械地轉彎,往城外走。

他身後的初元趴在徒弟身上,也閉著眼,仿若睡著。

城外妙齡少女和年小販站在樹後,緊張地盯著城門口。

“隻差最後兩個了,乾了這單,正好離開這。”年小販開口。

“玄坤宗反應太快,是不能待了。”妙齡少女點頭,略微抱怨地開口,“都是他們刷下來不要的弟子,我們搶回去做弟子有什麼不對?這些不要的弟子也要管,玄坤宗管的太寬了。”

“就是。”年小販遞給妙齡少女張兔子糖畫,道,“你說這次,活下來的能有幾個?”

“管他幾個呢,死了的屍身正好給我的寶貝升升級。”妙齡少女舔.舔糖畫,舌頭卷卷的,帶著幾分暗示意味,瞧得旁邊的年小販眼都直了。

“他帶著妹妹過來了。”妙齡少女雙目亮,“那位妹妹真可愛,要是活了下來,我想將她收為弟子,要是沒活下來,就把她煉成屍傀吧。”

正好可以打扮打扮。

年小販湊近妙齡少女,道,“那個小男孩的臉你喜不喜歡?我剝下來自己披著,你會不會開心點?”

妙齡少女嗔了他眼,“那還不如他死後,你將他練成傀儡身呢。張皮能保質多久?”

這男女就這般旁若無人地將初元和徐清鈺兩人的未來定好,說說笑笑的,任誰也想不到他倆說笑的,是這般冷漠與殘酷的事。

徐清鈺站在妙齡少女和年小販身前,意識在黑霧不斷掙紮。

徐清鈺的掙紮兩人並沒注意到,依舊說說笑笑的。

妙齡少女取出件雲朵狀法器,嘟嘟嘴笑道,“他們正道就喜歡這種純潔的東西,好似這樣他們也能變得高潔般。”

他倆帶著徐清鈺和初元,駕駛著白雲法器往外飛,白雲法器上沒有絲毫邪器,清正得仿若正修,故而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是了,個個的假正經,偽君子,克製自己欲.望,以為自己真沒欲.望樣。”年小販附和妙齡少女的話,他湊向妙齡少女,調笑道,“你看,這天為被地為床的。”

年小販沒說透,可他話裡的意思,任誰也都聽得出來。

妙齡少女點點他的鼻尖,嬌笑道,“你倒是選了個好所在。”

年小販邪邪笑,手摩挲著握著妙齡少女的手背,另手去解妙齡少女的腰帶。

妙齡少女旋身轉,望著年小販笑,笑容微冷。

年小販忽生警覺,下秒腹部劇痛,疼得他神魂都好似要被這劇痛撕裂。

他緩慢地又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肚子,和個小女孩四目相對。

小女孩朝他露齒笑,笑得純真而美好。

她從血汙來,本該汙濁而臟惡,可是這笑,卻又有種新生生命的聖潔,詭異得要命。

剛從黑霧掙紮出清醒意識卻直麵這笑容的徐清鈺,……

心都快嚇停半刻。

徐清鈺控製著呼吸和心臟,雙目泛散,與之前樣,儘量不引起眼前兩隻蝶女的注意。

知曉蝶女,和親眼見到蝶女,完完全全是兩回事,幻境他跑得快,避過蝶女劇情,現實就直麵蝶女出生。

忒刺激。

幼年蝶女從年小販腹部爬出,背後忽然出現兩扇透明的薄如輕紗的蝴蝶翅膀,透明翅膀撲閃撲閃,讓幼年蝶女停駐空。

而在她撲閃翅膀的時候,年小販整個身體化作道血光進入幼生蝶女體內。

幼生蝶女緩緩落到雲法器上,她身上蝴蝶雙翼化作白色長袍。

長袍裹身的瞬間,她身上的血汙儘數不見,白白胖胖,猶如玉童。

她赤足走到妙齡少女麵前,依戀地喊道,“娘親。”

妙齡少女摸摸她的頭,指著徐清鈺道,“這個養著當你未來夫君好不好?”

幼生蝶女視線落到徐清鈺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好啊,他長得真好看,以後我的孩子,也會這麼好看。”

這話聽得詭異,個五六歲的女孩子,說什麼她的孩子,童言稚語,卻更覺驚悚。

繁衍,印刻在蝶女骨子裡,哪怕剛出生的蝶女,也知道找雄性繁衍後代。

妙齡少女再指指初元,道,“這個妹妹給你當玩伴,好不好?”

“好,這位妹妹長得真好看,肯定能幫我迷住夫君。”幼生蝶女脆脆地應道。

母女倆三言兩語定了初元和徐清鈺的歸屬,理所當然的,沒有考慮徐清鈺和初元的意願。

弱者,沒有人權。

在片詭異的安靜,雲朵法器最終停在處山洞。

妙齡少女打開陣法,率先走進陣法,幼生蝶女緊隨其後。

徐清鈺忽然抽出長劍,架在幼生蝶女脖間,“站住。”

“不裝了?”妙齡少女轉身,笑眯眯地開口。

幼生蝶女也轉身,望著徐清鈺眸子不善,“娘,這個夫君不乖,我不要了。”

徐清鈺心跳,他自以為瞞過了成年蝶女,誰知對方根本心知肚明。

她不揭穿,隻有個原因,她實力足夠,確信他無論做什麼,都成不了事。

她現在這般,隻是在看戲。

徐清鈺心底緊張,手卻十分穩,聽了幼生蝶女的話,他手下微微用力,劍胚在幼生蝶女脖頸間劃下道紅痕,有血珠從劍下滑落顆。

幼生蝶女和成年蝶女麵色微變,這修士手的劍竟能破開幼生蝶女的身體防禦,這至少是件寶器。

成年蝶女嬌笑,“原來是個受寵的公子哥,手有好東西。”

她身後翅膀無形張開,花香在洞內彌漫開來,徐清鈺閉氣,卻阻攔不了那花香往鼻尖往體內鑽。

徐清鈺身體好似沒了力氣,腿也有些軟,握著劍的手更趴趴地沒了力氣,幼生蝶女輕而易舉地從劍下走出,走到徐清鈺麵前,麵無表情道,“傷了我,你該死。”

徐清鈺他跌坐在地,手臂無力地自然垂落。不過他手劍緊緊握著,不僅沒有放鬆力道,反倒握得更緊,幾乎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握力上。

他垂下頭,眼皮耷著,好似陷入暈迷之。

幼生蝶女身後透明雙翅張開,透明雙翅上,無數細微的觸手反射著陽光,有種晶致的璀璨。雙翅漸漸合攏,將徐清鈺裹在其,而雙翅上的透明觸手同時變成尖尖。

眼見尖尖觸手就要刺入徐清鈺體內,將徐清鈺血肉化作血水吸收,垂眸仿若睡著的徐清鈺忽然出劍。

那劍,猶如盛夏流星,刹那間光照刺破黑暗,天上地上唯有那道劍光,閃爍著刺目光芒。

無數看不見的細線藏在刺目光芒,將包裹著他的透明蝶翼切割成無數細小地碎片,像是星砂,又像是漫天飛雪。

他這劍太快,也太出人意料,且幼年蝶女靠得太近,成年蝶女竟沒來得及相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切發生。

“啊——”幼生蝶女慘叫聲,急急後退,“我的翅膀。”

成年蝶女怒氣上漲,雙翼鋪天蓋地,如黑雲壓城泰山壓頂,攜著摧毀切的怒氣蒲扇而來。

雙翅帶著撕裂空間的罡風而來,她神色砂石因雙翅揮舞得太快而在空打著旋兒,裂成細沙融於空。

可以預見,這擊若是擊實,徐清鈺絕無生還之理。

剛才那劍已經耗費徐清鈺所有的意誌和靈氣,他此時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他握著劍,掙紮著想要躲避,卻隻無力地抖動了肩膀,之後再無動靜。

似乎避無可避,今日必將隕落在此。

徐清鈺盯著那雙翅膀靠近,眸子裡沒有緊張,沒有畏懼恐懼,隻餘片坦然。

他身後背著他初元,有初元在,他無需畏懼什麼。

“孽畜,休得傷人。”道紅光洞穿虛空,在徐清鈺身邊形成個紅色透明的罩,成年蝶女雙翼扇在透明結膜上,激起能量漩渦如風暴,將散落在地的砂石全都割裂成湮粉。

地麵乾乾淨淨平平整整的,比金碧輝煌的宮殿地麵還要乾淨平整。

紅色結膜被雙翼力量扇得變形,結膜上出現裂縫,好似下秒就會結膜破碎;而雙翼和結膜相撞的地方,有火苗爬上雙翼,燒上翅膀上的觸手。

成年蝶女收回雙翅,同時翅膀上的觸手摁滅紅色火苗。

她恨恨地望了空眼,拉幼年蝶女,消失在原地。

蝶女消失的瞬間,道虹光從天際落到徐清鈺身側,卻是個年輕清秀的化神修士。

他手翻,徐清鈺身側的紅□□膜落回他掌心,恢複成個球狀法器。

他收起紅球,走到徐清鈺身側,先查探下徐清鈺情況,給他喂了顆清心丹,又去看初元,也給初元喂了顆清心丹。

仿若道清流從頭頂注入,體內讓人昏昏沉沉的花香被蕩劑空。

徐清鈺眼皮顫了顫,睜開雙眼。

年輕清秀的化神修士扶起徐清鈺,等徐清鈺站穩後,他問,“徐師弟,你沒事吧?”

徐清鈺收好劍胚,朝化神修士拱拱手,“多謝師兄相救。”

“該我謝謝你才對,若不是你自願為餌,還不知這兩名邪修還會藏在玄坤鎮多久。”清秀修士說話間,後邊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元嬰修士。

“為宗門獻力,是應該的。”徐清鈺開口謙虛道,“對了師兄,我聽那兩邪修說,他們做了這單,就要離開玄坤宗。我猜測,他們將拐走的孩子藏在這裡邊,還沒來得及轉移。”

“你這立了大功件,放心,我會替你請功。”

徐清鈺微微笑,好似並不將這功勞放在心上。

清秀化神弟子越發欣賞徐清鈺,他拍拍徐清鈺的肩,帶著群元嬰修士進入陣法內。

徐清鈺正準備站在洞外等,初元忽然開口,“跟進去。”

“怎麼了?”徐清鈺邊問邊走了進去。

“我不知道,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裡邊氣息給我種不詳感。”初元凝眉,神情鄭重。

徐清鈺頓時緊張起來,他轉身就想往外走,“師父,你不舒服?”

“放心,應該是有陰邪之氣的原因,對我造不成影響的。”初元瞧出徒弟的意圖,製止道,“繼續往前走。”

徐清鈺和他們共走了三個山洞,到達最裡邊的山洞,最裡邊的山洞內關著幾十個少年少女童男童女,瞧見玄坤宗修士,很很激動,“玄坤宗仙師來救我們了。”

在玄坤宗修士解救這些少年時,初元從竹椅在山洞內轉了圈,又回到竹椅裡,不解地開口,“剛才還有的,現在沒有了。”

徐清鈺安慰道,“可能時機未至。”

初元也不糾結,“對。”

要是有問題,天道會告訴她的。

其餘修士載著那些少年少女,清秀化神修士帶著徐清鈺,並回玄坤鎮。

清秀化神修士倒是想請徐清鈺吃頓飯,表達下感謝,可惜救出來的那些人需要安置,隻能給徐清鈺留個聯係玉玦,告辭離開。

徐清鈺劫後餘生,心情很平靜,他繼續往雲酒樓走,對初元道,“師父,幻境和真實還是有很大的差異。”

在幻境裡,他能輕而易舉地脫身,可是在現實,麵對成年蝶女,他無戰之力。

“幻境畢竟隻是考較你們的知識點,沒有真實還原對方的實力。”初元摸摸徒弟的頭,剛才徒弟受驚了。

她誇道,“你做得很好,臨危而不懼。多少修士麵對真正危險時,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你能斬斷幼生蝶女的翅膀,不愧是我初元的弟子。”

徐清鈺麵對化神修士的誇讚都坦然自若的臉,此刻浮現兩團紅霞。

他眼底閃過羞澀,胸卻又有豪氣在蕩漾,他挺直胸膛,驕傲又興奮。

他不會給初元丟臉的。

上了雲酒樓,初元讓徐清鈺上三樓包廂,三樓包廂她這脈,有間專用的房間。

徐清鈺邁步往樓上走,正好和往樓下走的越衡連燁狹道相逢。

徐清鈺,……

這什麼見鬼的緣分?

“恩人,你怎麼在這?”越衡瞠目結舌,“不是說,你師父找你,考較你功課嗎?”

徐清鈺淡定地開口,“考較完了,我來這兒和師姐吃個便飯。”

越衡讓開樓梯,道,“早說嘛恩人,早知道就起來吃飯了。不過現在也不遲,我還能再吃,小燁?”

徐清鈺,……

徐清鈺緩緩抬頭,死亡眼凝視連燁。

連燁不比越衡不會看眼色,明明白白的理解了徐清鈺眼底的意思,忙拉越衡,道,“我倆吃完了,在這打擾恩人乾什麼?你不是要去買丹爐嗎?小心晚了,就被人買走了。”

“啊,對。”越衡忙扭頭,對徐清鈺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恩人,不能陪你吃飯了,你和師姐兩人慢慢吃,這兒的飯菜還是很不錯的。”

連燁見越衡有越說越多的趨勢,忙拉著他往下跑。

徐清鈺長舒口氣,還是有個明白人的。

徐清鈺繼續往上走,到了三樓,走到初元說的專用廂房方向。

他開門進去,正欲反手關門,人陣風似的闖了進來,又趕在他麵前關上門。

徐清鈺,……

要不是認出你是誰,我準保劍抽過去,你可能又要哭。

作者有話要說:  初元:外事不決找天道,內事不決找掌教。

徐清鈺:找我啊,找我啊,師父你康康我啊。

初元:徒弟還是個小孩子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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