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再次哽咽,“吾兒,失蹤了。我和官家找遍他安置的那個村子,都沒找到他的蹤跡。”
右相和左相又對視一眼,再次提議,“莫若,從宗室繼承一個?”
“慢,我有話要說。”這時,國公走出。
“國公請說。”右相拱拱手。
“皇後殿下十七年前又生一子,不過當時謝氏當道,殿下怕這孩子又受謝氏迫害,秘密產子,將這孩子送到我府上撫養。現在,也到了他認祖歸宗的時候了。”國公朝皇後行了一禮。
皇後露出個笑,“這些年,辛苦父親了。”
她偏頭,旁邊走出個少年。
隻看這張臉,就不會有人懷疑他不是皇家血脈,畢竟他和他一母同胞的三皇子殿下,生得那般像。
徐清鈺冷哼一聲,解開皇後堵在皇帝喉間的邪氣。
皇上如之前那般奮力想要開口,本以為又要做無用之功,誰知此時發現毫無阻礙,大喜,連忙大喊,“這孽種是她和奸夫所生非我皇室血脈迎吾兒清鈺為帝。”
皇上身體本就不好,又被邪氣侵蝕,加上情緒激動,一口氣說完,就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滿朝文武,!!!
皇後,……
皇上身邊的小黃門上前探皇上脈細,忽然跪地痛哭,“山陵崩了。”
左右相顧不得規矩,也趕緊小跑上前,摸上皇上脈象,也跟著跪倒,放聲大哭,“皇上——”
霎時,前朝大臣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皆哀慟大哭。
皇後眉頭冷凝,和地上假哭的國公對視一眼,皇後知道,她爹放棄她了,隻消說一聲不知宸兒身世,就可以與她這奸後撇開關係。
皇後冷笑,想得美。
她袖子一甩,離開前朝,少年忙跟了上去,不安地問,“娘,現在怎麼辦?要不,您把我交出去吧,您是哥哥親娘,那些大臣不會將您怎麼樣,您依舊會是太後。”
皇後開口,“放心,不會有事的,朝堂上又不是沒有我的人。皇位,隻有你可以坐,旁人,休想染指。”
皇後回到太明宮,手指摸上龍床,“我得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少年抿唇,道,“娘,您不要想太多,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麵。”
“去吧。”皇後揮揮手,扶額頭疼。
她躺在龍床.上,想要休息一會,可是這一睡,再也沒能醒來。
眾大臣從皇上駕崩後的事回過神,想要找皇後算賬時,發現皇後隨皇上一道薨了,再去找那奸生子,奸生子不知所蹤。
隻得一邊辦皇上喪禮,一邊派人出去尋找三皇子蹤跡。
三皇子蹤跡自然是找不到,國又不可一日無主,於是他們從宗室裡找出個孩子立為太子,輔國監政。
卻說皇上咽氣的瞬間,初元看見太明宮上的明黃金龍徹底散開,一條幼小的龍凝聚,落到那名少年身上。
初元知道,徒弟的命格被陣法移到他身上。
初元忽而心生一抹不安,一把拉徐清鈺,道,“走,去破陣。”
徐清鈺不解,還是起身,沒再撒嬌。
他知道,初元不會無故行事。
初元站在高空俯視,發現整個皇宮都是在陣中。
她不會破陣,但可以將陣法斬碎,使之不能再起作用。
初元拔劍。
凡間宮女太監好似聽見一道裂空之音連綿不絕,可是細看,卻又無任何事發生,隻當自己幻聽,卻不知此刻,皇宮內的氣,連同那條小龍全湧向高空。
若他們能看到,便會被眼前景色深深震撼。
滔天黃色龍氣凝股成柱射衝鬥府,好似有黃煙之瀑從九霄而落,瑰麗地不似凡間奇景。
在陣法破除的瞬間,遠在元星門的某處洞府,一名垂髫老者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怒道,“是誰,是誰破了我的陣法!”
他養了十幾年,即將養成的滔天氣運,竟然就這麼破了。
初元眉頭一凝,心道那幕後之人胃口太大,不僅僅是想要她徒弟的命格,更要這凡人皇朝千秋萬代之龍氣。
不過很快她高興起來,這陣法一破,反噬可不輕鬆,那幕後之人有得一番苦吃。
她坐在雲頭飄蕩,等徒弟將這些氣運納入神魂之內。
人間皇朝能鼎盛這麼多年,靠的是他徒弟的氣運,不然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走下坡路,現在氣運回歸她徒弟體內,這人間王朝推遲了十幾年的曆史進程,如車輪一般繼續前行。
不過,與她徒弟無關了。
她徒弟,與這凡間,因果徹底了斷。
一個月後,徐清鈺醒來,兩人離開凡間。
此時,剛趕到凡間的玄坤宗長老,……
太宗,您喊我們過來,您老人呢?
“你已築基,功法也該提上進程。”初元開口,“時空靈根功法不好尋找,時空靈根的修士,據我所知,史上也唯有你一人。所以,你得自創最貼合你的功法,找到最適合你的劍道。”
“是,師父。”徐清鈺應道。
“秦巒秘境的主人是時靈根,他留下了時靈根功法傳承,我先帶你去取。”初元道,“至於空屬性功法,我另有安排。”
原著裡,男主進秦巒秘境時已經化神,道已確立,故而沒能觸發秦巒秘境,現在她徒弟是劍修又隻築基,秦巒劍仙麵對送上來的徒弟,應該不會拒絕。
初元挑中秦巒劍修,是因為傳說中,秦巒劍尊同輩第一。
要學,就學最好。
徐清鈺好奇地問,“師父,這秦巒劍仙願意給傳承嗎?”
“放心,會給的。”初元道。
不給就抽一頓,反正是道神識,抽得過,初元漫不經心地想。
一路往秦巒秘境趕,途徑某個城鎮時,徐清鈺躊躇片刻,沒有開口。
初元五官敏銳,徒弟這欲言又止引起她注意,她停住雲頭,問,“雅鈺,有話不妨直說。”
“是,師父。”徐清鈺望著那茗天城,“我感覺那兒,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你機緣或許落到那兒。”初元開口,“以後再有這種感應,不必壓著不說。”
“是。”徐清鈺應道。
進了茗天城,那道感應反倒消失了,徐清鈺不知這機緣落到哪,隻能先去尋間客棧住下。
初元跟在徒弟身後,見那客棧,再瞧瞧徒弟,沒說話。
算了,徒弟經曆的事太少,需要經一塹長一智。
徐清鈺找的是處大客棧,帶院子的那種,不過問了下價格,徐清鈺有些為難,他積累太少,住不了幾天。
正猶豫間,旁邊恰好經過一位身著法寶的金丹修士,見狀那人笑罵道,“窮酸。”
徐清鈺平靜地瞧了他一眼,對初元道,“走吧,師父。”
那金丹修士被徐清鈺那一眼鎮住,直至徐清鈺走得不見蹤影,才回過神。
他頓時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嘿,窮酸還有脾氣,等著吧,不讓他知道得罪少爺我的下場,我就不姓嚴。”
他找來身後保護他的人,道,“派人上去跟著,放出話來,誰敢留他住宿,誰就是與我嚴三過不去。”既然過不去,也不比在茗天城混了。
“是,三少爺。”那人往後一揮,有人就接令跑了出去。
初元見他在街上這麼轉,有一家家問的趨勢,忍不住開口道,“每座城鎮都有本地人當向導,有什麼消息,問他們便知道。”
徐清鈺回憶片刻,道,“師父,城門口我沒看到向導。”
“不是所有的城鎮,向導都在城門口聚集。”初元給徐清鈺傳授經驗,“一般向導藏著掖著,說明城鎮裡的實勢力盤根複雜,地頭蛇眾多,讓他們也小心翼翼。看來,這座城池的城主,壓不住城內的世家。”
“嗯。”徐清鈺想了想,問,“師父,我們是不是該往貧民窟方向走?”
“你拿主意。”初元沒說好與不好。
徐清鈺帶路,邊走分析道,“師父,一般乾向導的,都是些小孩或者修為不高的修士,這些人不能外出,和妖獸廝殺或者摘取靈草換靈石,隻能乾這份低廉的工作。”
走到狹窄又偏僻的小巷,有幾個小孩子躲在牆角後邊,徐清鈺朝他們揮揮手。三位孩子對視一眼,將其中一名弱小的孩子推出,其餘人繼續藏在牆角。
徐清鈺掃視其餘兩人小孩一眼,問那乾瘦小孩,道,“可以與我說說這茗天城嗎?”
他遞給小孩十塊靈石。
小孩接過,藏在懷裡。
其餘兩名小孩見了,趕緊跑出來,道,“我也知道,將那靈石給我。”
徐清鈺沒出聲相幫,要是小孩自己立不牢,就算他此時幫了,等他一走,這些靈石他也守不住。
瘦弱小孩捂著靈石沒理會他們,仰頭道,“客人想了解哪方麵的?是勢力,還是店鋪?”
“都有,你隨便說說。”徐清鈺開口。
其中一名健壯的小孩伸手去推那瘦弱小孩,還想搶他懷裡的靈石,瘦弱小孩忽然用力,頭撞上健壯小孩的腹部,將健壯小孩撞倒在地。
瘦弱小孩顧不得頭暈,猛坐在健壯小孩肚子上,揍。
那架勢,遠不是平時的懦弱,帶著凶狠與狠厲。
另一個小孩被鎮住,趕緊跑了。
瘦弱小孩揍夠了,從健壯小孩身上起來,他將拳頭上的血跡擦擦,道,“客人,您是不是要尋個地方落腳?去唐家吧。不似其他世家開的店鋪欺客,唐家做生意一向厚道。”
“茗天城一共有嚴應譚席唐以及城主府六大勢力,其中以城主府勢力最大,嚴家最為跋扈,客人遇到嚴家人,不要輕易得罪。嚴家人霸道又小心眼,您得罪了他們家的人,在茗天城就會一直被他們找茬。”
“您若住了唐家客棧,那就是進入唐家勢力,在客棧內,唐家會護住您,但是出了客棧,唐家就不管了,您在城內,得小心行事。”
“沒有其餘便宜點的客棧?”
“客人,我建議您入住唐家客棧,您若入住其餘客棧,得不到保障不說,還有可能被店家捆了發賣給春申閣、桃虹館這樣的場所,一輩子就毀了。”
“茗天城這般亂?”徐清鈺不解地問,“這豈不是外客不多?”
“是,茗天城不歡迎外客,外客也不願來我茗天城補給。”
瘦弱小孩帶著徐清鈺兩人到唐家客棧附近時,消息已經講得差不多。
他止步在巷子裡邊,指著對麵門匾上刻著唐家客棧的小樓開口,“那就是唐家客棧了,客人明日若是還需向導,可再來城西尋我,我帶客人去購物,保管客人不會被店家欺生。”
徐清鈺道了謝,和初元踏入唐家客棧。
問了價格,確實比第一家客棧公道許多,各檔房價,直接少了一半。
徐清鈺囊中羞澀,沒錢租帶院子,也不願住三等多人間的,挑了個偏次的二等雙人間房間租一天。
徐清鈺暗自凝眉,以前在宗門覺得數萬靈石多,出來後方覺得,這一點都不多,也不知剩餘靈石夠不夠買他那機緣之物。
要不,明日出城去尋靈草礦石來賣?或者繼續畫劍符售出?
嚴三緊趕慢趕,趕到唐家客棧,對掌櫃地開口,“給我嚴三一個麵子,這房間彆租給他。若是擔心有損失,我雙倍給。”
掌教地麵露微笑,“嚴三少爺,唐家規矩嚴,我一個小小掌櫃不敢違背,還請嚴三少爺不要為難我。”
“唐清呢?喊唐清下來,這事我與唐清說。”
“您與我家二少爺說也是一樣的,二少爺也不敢違背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這時,樓上傳來一道驚喜地女聲,“恩人。”
初元抬頭,認出這是徒弟第一朵桃花。
她憶起,那女修好似說過,她是茗天城城主之女。
徐清鈺沒有抬頭,隻叩擊桌子,道,“前輩,請給我陣石。”
“好。”掌櫃的將房間陣石給他,這才抬頭打招呼,“二少爺,明小姐。”
“萱兒,你也在這啊,好巧。”嚴三見明萱一步步走進自己,露出自以為風.流的笑。
“恩人。”明萱走到徐清鈺身側,眼神亂飛,兩腮通紅,“您來茗天城,是來找我的嗎?放心,我說話算話,我這就帶你去見我爹,讓爹他給我倆舉行道侶儀式。”
明萱可謂驚喜不已,本以為她是自作多情,誰知峰回路轉,恩人又出現在茗天城。
恩人來茗天城,除了來找她的,還能乾嘛?
她就知道,沒人誰能拒絕自己的美貌。
至於恩人旁邊帶了名女子,這不是事,厲害的修士身邊都有多位愛慕者,等她和恩人結為道侶,看在她跟了恩人那麼久的份上,可以讓她做侍妾。
她是個大度又通情達理的人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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