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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仙界再見。”初元點點頭,將徐清鈺公主抱起,喊上小紅鳥,道,“走了。”

小紅鳥沒動,道,“初元,我想跟劍二狗走,等到了通道那,我直接回仙界。”

“就回仙界?”初元訝異,轉念一想小紅鳥思親心切,也便理解,笑道,“也好,祝你一路順風。”

“嗯嗯,你來仙界,一定要來找我呀。”小紅鳥又叮囑道。

“好。”初元答應了,抱著小徒弟,走出院子。

她懷裡的徐清鈺臉埋在她手臂間,低聲咕囔道,“是師父。”

說著,伸手用力抱上初元的腰,頭埋得更深,讓自己呼吸間全是初元味道。

初元低頭瞧向徐清鈺,徐清鈺這時正在縮腳,想將自己整隻都縮進初元懷裡,嘴裡嘀嘀咕咕道,“我有這麼大隻嗎?怎麼師父抱不住我?我腿都掉了,掉了。”

初元見狀,哭笑不得,真當自己才幾歲呢。

徐清鈺雙腿折疊蜷曲,被初元左手拖住後,才不再掙紮,之後將臉埋在初元臂彎,靜止不動。

初元等徐清鈺安靜了,才繼續前行。

回到徐清鈺租賃的院子,初元將徐清鈺放到床-上,誰知道徐清鈺抱著初元的腰不鬆手,大聲嚷道,“師父,雅鈺要師父,雅鈺不要一個人呆著。”

徐清鈺閉著眼,頭一個勁往初元肚子拱,嘴裡直嚷嚷,“冷宮好黑啊,雅鈺不要一個人,雅鈺要師父。”

初元本來想掙紮的動作一頓,坐在床邊,又有節奏的拍著徐清鈺的背,安撫道,“雅鈺不怕,師父在。”

見徐清鈺不再掙紮,眉眼也不再難受的皺起,初元想了想,唱搖籃曲,給他助眠。

徐清鈺嗅著安心的氣息,在一聲聲“小寶貝快快睡”中睡了過去。

初元等徐清鈺徹底睡去後,才拉開徐清鈺抱著她的手,起身下床。

她伸手一拂,拂去徐清鈺身上的酒味,之後取出玉符聯係虛靈鳴晨。

鳴晨信息回得很快,說他現在也在天問城,問初元什麼時候回星元界。

“後天。”初元把現在地址發給對方,之後收回聯係玉符。

她望著小徒弟紅彤彤的臉,戳了戳,之後盤腿坐在一旁方凳上,閉目冥思。

次日,徐清鈺醒來後容光煥發,當然這是身體上,心理上,他想自閉。

他想起自己昨天是如何喝完一杯就意識迷糊,又如何賴著初元撒嬌的,就想抑鬱。

昨天那個自己,簡直沒眼看。

也虧得師父不嫌棄。

徐清鈺扭頭,沒瞧見師父,鬆了口氣,他還沒做好直麵師父的準備呢。

他洗嗽好,走出門外,門外小院子裡,初元正坐在小石桌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茶水吃點心。

“醒了?”初元扭頭,朝徐清鈺笑道。

“師父。”徐清鈺走到石桌旁坐下,對昨日醉酒之事矢口不提,他視線繞了一下,問道:“師父,小紅鳥呢?”

小紅鳥平常慣愛黏著的初元,現在居然沒瞧見她,不科學。

“她回仙界了。”初元道。

徐清鈺心底一喜,麵色卻不動聲色。

他坐在初元對麵,問:“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回星元界?”

“今日隨我去見個朋友,明天走。”初元開口。

“見誰呀師父?”

“岷文城前城主,薛輕。”

徐清鈺笑道,“和你一道在岷文城城牆上留下墨寶的那位?”

提起這個,初元也有些尷尬。

在城牆上刻字,留下友誼的見證,被陌生人瞧著沒什麼,被熟人瞧見,總覺得有種公開處刑感。像是中二期沒過。

小徒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她。”初元幽幽地開口,“以後彆喝酒了,這麼大個人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羞不羞。”

來呀,互相傷害啊。

“是,師父。”徐清鈺閉了嘴。

初元滿意了,起身往外走,徐清鈺忙跟上。

兩人剛走到院子口,便聽到院外有人在按鈴鐺。

“師父,是劍二狗前輩嗎?”徐清鈺緊走兩步,走到初元身側問。

“不是,劍二狗昨天就走了,估計是鳴晨。不是跟他約好明天嗎,怎麼今天就過來了?”初元不解地拉開門。

瞧清門外那人,初元雙目一亮,“小輕。”

門外是一名年輕女子,丹鳳眼、仰月唇,著金色宮裝長裙,窈窕長立,容貌懾人。

這人,正是前薛城主,薛輕。

她笑道,“原來真的是你。我聽紀小姐說,他們被個名喚初元的劍士救了,我就猜是不是你,乾脆領了任務過來看一看。”

“快進來坐,我正準備去找你呢。”初元讓開位置,熱情地邀請薛輕進來。

“原來你記得來找我,小沒良心了,來虛空之域也小二十年了吧。”薛輕跟著走進來,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道:“這你找的伴侶?一表人才,眼光不錯。修為略低了些,不過你實力強,也不妨事。”

徐清鈺心一跳,低頭藏住自己神色。

倒是初元大方地開口,“彆胡說,那是我徒弟,還是個孩子呢,還不到找道侶的年紀。”

聽到初元回答,徐清鈺說不出失望還是不失望,他早知道自己在初元眼底的形象,隻是依舊不甘心。

薛輕點點頭,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

她取出一個藤球,遞給徐清鈺,道:“這是師叔給你的見麵禮。我來時不知初元收了徒,裡邊東西有些簡陋,彆嫌禮輕。”

徐清鈺下意識地望向初元,初元點頭道,“收下吧,這是你薛輕師叔的一片心意。”

徐清鈺這才手下藤球,道:“謝謝師叔。”

薛輕笑道,“果然是個孩子,連見麵禮都要問過師父才收。”

初元拉著薛輕坐下,道:“彆調侃他了,小孩子臉皮薄。”

徐清鈺坐在初元身側,取出茶水,開始泡茶。

初元與薛輕談話間,他輕易不肯開口,隻薛輕偶爾偏頭問他時才簡短而老實地答一句,固守初元給他的人設,假裝自己真是一個靦腆害羞的徒弟。

兩人簡短交流下自己近些年的情況,續罷舊情,薛輕一拍額心,笑道,“瞧我,和你聊得太開心,都快忘記我過來的目的了。”

初元好奇地問,“你說你是接任務過來的,接了什麼任務?”

“也不是什麼大事,紀小姐說,我虛空之域有今日輕鬆,你功不可沒,所以想邀請你去參加我虛空之域的慶功宴。”

初元搖頭,“我明天就要回星元界,你替我拒絕紀小姐吧。”

“我就說你沒良心,合著我不過來,你去見我,也隻打算與我見一麵?”薛輕佯怒,朝初元橫了一眼波。

初元見小徒弟分好茶,上前端了一杯遞給薛輕,笑道:“好姐姐,原諒妹妹則個。”

薛輕憋不住,樂了,眼波流轉間,儘是嫵媚。

她食指輕戳下初元額心,“彆裝乖賣巧萌混過關。”

她接過初元手上的茶水,道:“沒商量?”

初元搖頭,“星元界還有一些隱患沒有平定,我擔心我離開得太久,星元界會亂。”

“罷了,也是沒緣分。”薛輕啜了一口茶水,雙目微微一亮,笑道,“你徒弟的茶,泡得比你好多了,你羞也不羞?”

初元理直氣壯地開口,“收徒弟,當然要收個青出於藍的。我徒弟超過我這個師父,我驕傲。”

雖然小徒弟茶藝是自己學的,但薛輕不知道啊,初元毫不猶豫地將小徒弟功勞貼在自己身上。

“行吧,反正你一向這般厚臉皮。”薛輕又啜了一口,放下,道,“你界麵的事更重要,我就不留你了。不過紀小姐又說了,如果你拒絕,就將這個給你。”

薛輕拿出個玉如意儲物器具,道,“這是紀小姐的一點心意,感謝你救了她和虛空之域其餘戰士的性命。”

“我拿了道果,就算與虛空之域的因果扯平。”初元開口道。

“道果這類天材地寶,本就能者居之,你能得到,自然是你的,有什麼好欠的。”薛輕不以為然地開口,“而且,那方空間,其實不隸屬於虛空之域,而是位於虛空之域與其餘界麵間的界空,屬於無主空間,你得了,不欠因果。”

初元訝異,“界空?”

“你不是去了一趟,卻不知那是哪兒吧?”薛輕又被初元逗樂了,“你怎麼這麼迷糊。”

初元根本沒注意到這個。

不過她卻想起另一個問題,“虛獸能到界空去,那它能不能穿過界空,闖入修真界?”

“不會。”薛輕搖頭,“正如我虛空之域的元士無法前往其餘界麵一樣,習慣了元氣的虛獸,也無法前往其餘界麵。我們和它們能去界空,是因為界空裡儘是空間規則,而我們,能掌握部分空間規則。”

初元依舊不放心,“你們現在不是研究出能出虛空之域的方法了嗎?虛獸會不會也能找到方法?”

“虛獸又沒智慧,怎麼會找到?”薛輕搖頭,“而且,能出虛空之域的元士,其實也隻那些擁有特殊體質的可以。這個特殊體質我不會告訴你,你隻要知道,出虛空之域,不是所有元士都能就行。所以,虛獸離開虛空之域,基本上不可能。”

初元得到薛輕確切否定,之前的擔憂全散了。

她拿起玉如意,道:“那我拿走了。”

薛輕似笑非笑睨了初元一眼,“還怕我反悔不成?”

“沒沒沒。”初元視線掃過玉如意,見全是虛空之域內修士能用元士不能用的物品,歇了給薛輕分一層的心思。

她拍拍徐清鈺,道:“雅鈺,給我一塊帝獸虛元石。”

薛輕聞言得知初元要做什麼,忙握住初元的手,道,“拿你徒弟的東西作什麼,徒弟的東西也要搶,好意思麼?鮮花獻佛,我不才不要。”

徐清鈺取出一塊帝獸虛元石放到薛輕身前,解釋道:“這些都是師父獵的,隻是師父嫌棄這是從虛獸腦殼裡掏出來的,就放到我這。”

初元感動地望向小徒弟,小徒弟真是貼心極了,讓她裡子麵子都有了。

初元收回手,道,“我也不給你多了,多了怕你守不住。這顆你偷偷地用,彆讓人知道了。”

薛輕定定地瞧著初元,歎息一聲,將虛元石收了,道:“當年我倆攜手殺虛獸,我第八境你第九境,結果千年後,我第十境,你卻十八境了。”

初元見薛輕有些傷感,忙道,“我天才嘛,你彆跟我比,和你同境的比啊。姬王城那位城主,千年前第九境,現在還是第九境呢。”

那抹傷感頓時被初元舉的例子給整沒了,她橫了初元一眼,道:“你拿我與她比?她哪比得了我?”

“是是是,她貪歡好.色,哪比得上你根骨絕佳又勤勉上進。”初元道。

薛輕被初元逗樂,道:“我先回去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來虛空之域找我。我不能出虛空之域,你總可以來的。”

“就不多坐坐?”初元失望。

“你也說了我勤勉又上進,能偷得這一日閒已是放縱了。”薛輕起身按住初元,道,“上次是我看著你離開,這次你就坐著,看著我離開吧。”

“你就記著這仇呢。”初元果然安靜地坐著,沒再起身。

“我自然記得,你又不是不知我小心眼。”薛輕朝初元嫵媚一笑,轉身嫋嫋離開。

走出院子,薛輕扭頭望向那院子,輕鬆一笑。

多少好友因修為拉大而漸行漸遠,又有多少元士實力出眾而不自覺傲慢,初元一直沒多少改變,真好!

薛輕走後,徐清鈺才取出她給的藤球儲物器具,神識往裡探去,道:“師父,這位師叔給的好珍貴,我要不要追上去還了?”

初元神識掃過,見藤球儲物器具裡,有不少好東西與玉如意裡的重了,明白這藤球裡的東西是薛輕這些年替她收集的,後來瞧見徐清鈺,臨時變了主意,當做見麵禮。

不然薛輕一個元士,用不上這些東西。

初元視線落到院門方向,好似這樣還能瞧見薛輕一般,她道:“收了吧。她與我,當初也是過命的交情,沒必要那麼見外。”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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