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星元界(1 / 2)

“好的, 師父。”徐清鈺將藤球收好,見初元依舊傷感, 道,“師父, 要不要我們推遲一月再走, 你和這位師叔好好敘敘舊。”

“不了, 就算我有時間,她也沒時間。”初元搖搖頭, 將手中玉如意遞給徐清鈺,道:“這些我都用不上, 你拿著吧。”

徐清鈺沒有推辭,收了。

他瞧了瞧天色, 見夜上中天, 繁星滿天,問:“師父, 鳴晨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辰時。”初元開口,“還消再等兩個時辰。”

“好,師父, 我先做點果脯。”徐清鈺將泡好的茶放到初元身前,見盤子上糕點隻剩薄薄一層,又添了些糕點。

之後,起身往廚房走。

徐清鈺先將玉如意和藤球的東西整理好,之後取出珍稀靈果,混在其餘普通靈果裡, 一道做成糖葫蘆或者肉脯。

在徐清鈺看來,這些元果功效,遠不如它的味道好,功效無非就那些,他天材地寶吃多了,再吃那些元果隻會浪費,還不如給師父吃了嘗嘗味道。

這些元果味道口感,都很不錯。

辰時,鳴晨和薛婧準時到達院門外。

初元打開院門,道,“先進來坐坐,再等片刻。”

鳴晨見初元肉-身活動,眸子微閃,什麼都沒問,跟著初元身後,走進院子。

薛婧緊隨其後,視線時不時落到初元身上,又克製地收回視線。

岷文城城牆上的刻字故事,她從小就知道,對初元也算是久仰大名,現在一下子見到傳說中的人物,有種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卻又忍不住偷偷地看。

初元朝她友善一笑,給他倆倒了杯茶,並將桌上的糕點往鳴晨和薛婧那邊遞,之後扭頭往後問,“雅鈺,可以了嗎?”

徐清鈺從廚房出來,先朝鳴晨和薛婧點點頭,算是打聲招呼,之後對初元道:“師父,再等半刻鐘。”

半刻鐘後,徐清鈺將做好的果脯和其餘零食收好,用清潔符將廚房打掃乾淨後,走到院子,對初元道,“師父,可以了。”

鳴晨和薛婧起身,徐清鈺又將桌上的東西收好,一行人走出客棧。

徐清鈺將房間退了,把功績牌收好,跟在初元身後,一行人一道走向出界大廳。

出界大廳位於天問城城南,建築簷牙高啄,巍峨大氣。

初元來過一次,熟門熟路地找到位置,並讓徐清鈺交元石。

服務元士收了元石,輸入星元界,之後開啟通道。

初元率先踏入通道,徐清鈺緊隨其後,之後是鳴晨和薛婧。

薛婧第一次出虛空之域,雙腳緊閉,小手揪成一團,明顯有些緊張。

她擔心自己傳送到一半,又出不去,畢竟出虛空之域修士能去其他界麵,隻是個假設,還沒有過成功例子。

鳴晨在旁寬慰道,“這通道要是卡你,我將你藏入我體-內,一道帶走。”

薛婧鄭重地點點頭。

徐清鈺抬頭瞧了鳴晨一眼,收回視線。

所幸,並沒發生薛婧擔心的事,她平安到達星元界。

站在星元界的土地上,薛婧眼底滑落一滴眼淚,這說明,長老會研究出的理論,成功了。

他們是對的。

她擦乾眼淚,見初元正合鳴晨道彆,忙走過去,道:“初元小姐。”

初元偏頭瞧向她。

薛婧有些緊張,她取出個遇見遞給初元,道:“這是我姑姑薛輕給您的,我姑姑說,當你在仙界遇到不解之事時,這玉簡或許會給你解答。不過我姑姑說了,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看。”

初元接過玉簡,一頭霧水。

她低頭檢查玉簡,玉簡上設了封印,不能直接看,不過觀封印上的氣息,確實是薛輕的手筆。

她道,“小輕沒跟我說過。”

薛婧詫異,“姑姑沒跟您說過?”

很快她反應過來,忙道,“這真的是姑姑給我的,我可以發心魔誓。”

“不必。”初元收好玉簡,笑道,“你是小輕的侄女,我到現在也沒給你什麼見麵禮,真是失禮。”

初元從儲物戒裡移出一儲物袋靈石,裡邊上中下極品都有。

她將儲物帶遞給薛婧,道,“拿著,算是我這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薛婧猶豫片刻,接了。

初元又在她身上放了道劍氣,道:“有什麼事可以來玄坤宗找我,傳訊玉符儲物袋裡有。”

“好,謝謝初元小姐。”薛婧應道。

“你是小輕的侄女,跟喚小輕一樣,喊我姑姑吧。”初元開口。

“是,初元姑姑。”

初元點點頭,視線落到鳴晨身上,道:“小婧是我後輩,你既然帶她過來,就要對她負責。”

“放心,太宗,我保證讓她吃好玩好。”鳴晨拍著胸口保證。

鳴晨的話,初元還是信的,而且薛婧再怎麼也是第九境,相當於渡劫期,怎麼著也不能被欺負。

初元沒再開口,朝兩人點點頭,拎著徒弟上劍,瞬間消失在天際。

一日後,初元回到玄坤宗,並將自己回來的消息告訴了掌教雅風。

雅風收到初元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到符元峰。

初元打開禁製,放雅風上山。

雅風兩眼淚汪汪地望著初元,哽咽道,“師叔,您總算回來了。”

初元不解,“我離開,也不過二十餘年吧,怎麼看你樣子,我像是失蹤百來年了。”

雅風擦擦眼淚,道,“這不是太想您了。”

“有話說話,發生什麼事了?”初元還能不了解這個師侄?若無大事,根本不會過來找她哭。

雅風猶豫片刻,道:“師叔,這事,我沒臉說。”

“直說。”初元冷漠臉,“難道你不說,你就有臉了。”

雅風仰天長歎,道:“家門不幸啊。”

初元有些不悅,既然想說,怎麼這般期期艾艾,問一句擠一句。

徐清鈺瞧出初元的不耐,忙從儲物戒裡取出張玉桌放到兩人之間,道:“師父,雅風師兄,坐下來慢慢說。”

說著,又拿出糕點擺盤,開始泡茶。

初元坐下,叩擊桌子,示意雅風坐下。

雅風坐在初元對麵,躊躇片刻,拿起徐清鈺泡的茶,一飲而儘。

徐清鈺剛想提醒“這茶燙”,就見雅風將茶水吞個乾淨,又似無事人般放下茶杯,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他又給雅風續了一杯。

“師叔,我苦啊,我怎麼就不像您一樣,收徒千挑萬選呢?雅鈺師弟一人,就頂得過千萬個徒弟了。”雅風抱怨一開口,接下來的話就順理成章了,“我那劣徒風容被西大陸來的蜂女迷得七葷八素,不知自己是誰,竟然配合西大陸的蠻族,在我東大陸搞事。”

“鳳容,你那二弟子?”初元訝異,“他一向老實本分,怎麼會做出這般寡廉少恥之事?會不會是誤會?”

鳳容在雅風四個徒弟中,資質隻能說一般,若沒有雅風,便是成為普通內門弟子,泯與眾人的命。

雅風收徒,看重心性更甚資質。

他看中鳳容心性敦厚,懂得感恩,心性又寬和,所以,哪怕風容資質一般,在外門進內門的大比上,雅風破例收他為徒。

在雅風四個徒弟中,風容脾氣最好,無論對誰,都樂嗬嗬的,像是天生的樂天派。

他話少,做事卻很沉穩,對孩子也很有耐心。

起初,初元是交給風容帶的,不過初元性子太過活潑,很快就和風顏玩到一塊,帶她的人也順便變成風顏。

不過就算如此,初元對風容印象依舊不錯,在初元固有印象中,風容就是個憨厚的老好人。

哪怕修煉多年,身上也沒改變他農家子的淳樸。

所以,乍然聽到風容背叛東大陸,初元第一反應是不信。

“我也希望是誤會,可是我親眼見到他站在西大陸蜂女身側,這還能有假?”雅風開口,“我連易容奪舍之事都想過,可惜都不是。”

雅風端起滾燙的茶水,再次一飲而儘,“師叔,您當初說得對,徒弟都是前世欠債,今生來討債的。”

“我到現在,都沒臉見百草師兄。”雅風一捂臉,“越衡那孩子的家族被滅,就和我那劣徒有關。”

徐清鈺一直端著茶杯默默聽著,此時忍不住開口問,“雅風師兄,您說誰?”

“越衡。”雅風偏頭瞧了徐清鈺一眼,道,“雅鈺師弟,師兄知道你和越衡那孩子關係好,師兄教出這劣徒,師兄也沒臉見你。”

初元聽得這個消息,也驚了,越衡家族被滅了?

“越衡人呢?”初元問,“在宗門嗎?”

“沒有。”雅風搖頭,“回南揚越家了。他退宗繼承家族,成為越家新家主,以後不再是玄坤宗弟子。”

初元起身,道:“風容在哪?我將他抓回來服刑。”

“師叔,這事何必您出手?”雅風搖搖頭,道:“您成為散仙,更要注意因果,散修千年雷劫較之飛升雷劫也不差什麼了,您彆因這小事,反誤了自身。”

“不怕,區區雷劫而已。”初元已經不想解釋自己是仙人了,畢竟她身為仙人卻可以留在下界一事,解釋不清。

雅風依舊搖頭,“師叔,這事您出手固然輕鬆,不過並非長久之計,怎能事事都依靠您?這等小事,您看著就好。”

初元想想也是,便不再提這事。

雅風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見到家長,迫不及待的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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