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賴的初元(1 / 2)

雅風現在不是掌教, 有更多時間教導徒弟,初元神識掃過時, 他正在教導虛靈風屬性劍招。

虛靈天生掌控空間規則, 按理說這風屬性劍招他能很輕易掌握,不知他是變異了還是怎麼的, 怎麼使都沒那種輕靈感,氣得雅風在旁跳腳, 不斷提醒, “去似虹霞疾如電, 來如楊柳回轉風, 要輕盈, 要飄然。”

初元落到雅風身邊,笑道:“你現在好閒情。”

“師叔?”雅風瞧見初元, 有些訝異,“您出關了。”

“嗯。”初元視線落到虛靈身上, “怎麼想起收虛靈為徒?”

“為我獨劍一脈增添新鮮血液。”當年初元飛升,將獨劍一脈傳給雅風,現在雅風說起毫不心虛。

虛靈停下練劍, 好奇地望著初元。

他跳到雅風身側, 問:“師父,這位是?”

一看就知道這虛靈受寵得緊,也沒怎麼教規矩,不然雅風與高階修士說話時,他也不會在旁插嘴。

“過來乾什麼, 快去練劍,沒練好不許停下來。”雅風佯怒。

虛靈笑嘻嘻地開口,“師父,我練了好久了,讓我休息下嘛。不給我介紹這位前輩?”

“沒禮貌,下次不許插嘴。”雅風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介紹道,“這就是符元太宗,你嫡親的師叔祖,快叫師叔祖。”

“師叔祖。”虛靈乖乖叫了句,隨後趕緊溜了。

雅風親師叔符元太宗,是鳴晨族長劃重點交代,絕對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虛靈一聽是初元,立馬慫慫,不敢再杵在這兒。

“這孩子。”雅風見虛靈又去練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他雖然劍道天賦不佳,但勝在勤勉。”

初元盯著虛靈練劍,猶豫片刻,問,“他確定不修術法?”

“我當初也問過他,但他喜歡劍。”雅風開口,“他看到劍時,有光。吾輩劍修,其餘都是次要,對劍熱愛為首要。”

初元點點頭,沉吟片刻,道:“你彆教他劍法,教他劍招。他是仙身,又為虛靈,天生掌握空間規則,讓他自己去悟。風顏的教法,不適合他。”

“是,師叔。”雅風應道。

兩人說話間,天上又開始彙聚雷雲,初元往上一看,見是符元峰上方,臉上閃過詫異。

難道閉關前小徒弟說的笑話,要成真了?

小徒弟真要飛升渡劫?

初元剛閃過這個念頭,雅風在旁笑道,“恭賀師叔了,雅鈺師弟即將進階大乘。”

初元忍不住失笑,對哦,合體之後是大乘,大乘之後方是渡劫,小徒弟想要飛升,還有得熬呢。

剛才怎麼就魔怔了。

可能在她心底,小徒弟說到做到,無所不能吧。

初元身形一閃,回到符元峰,同時將符元峰的結界打開,讓宗門內修士觀摩徐清鈺渡劫。

符元峰頂,徐清鈺站在空曠之地,開始渡大乘雷劫。

初元立於虛空,視線落到小徒弟身上,眼底閃過滿意。

根基沉穩,氣息不虛浮,顯然小徒弟縱然心急,也沒拔苗助長。

徐清鈺在肉-身錘煉上耗費的時間最短,已習慣渡劫時用雷劫錘煉,此時也不例外。

對旁人來說,雷劫是道坎,是道磨難,對徐清鈺來說,雷劫是機緣,是縮短他修煉時間的利器。

雅風拎著虛靈,指著徐清鈺道,“看到沒有,那是你親師叔,以雷劫錘煉自身,這才是吾輩修士該做的事,不要學隔壁法修,用法器擋雷劫,雷劫可是個好物。”

“那師父,你也用肉-身扛雷劫嗎?”虛靈好奇地問。

雅風語氣頓時低了下來,“當然了,吾輩劍修,當用劍抵抗雷劫。”

雅風偷換概念道。

小虛靈信了,握拳,“我以後要向雅鈺師叔看齊。”

“對,有誌氣。”雅風拍拍小虛靈的肩。

初元掃視雅風一眼,心底無語,自己不努力,就知道忽悠徒弟。

徐清鈺雷劫一共持續半月,半月後,雷散雲收,天降甘霖。

徐清鈺體內的暗傷被這甘霖修複,焦黑的肌膚又恢複白嫩。而旁邊觀摩渡劫的修士,也一道受了恩惠,他們朝徐清鈺行了一禮,盤坐著吸收甘霖。

待甘霖散去,徐清鈺先回房間收拾下自己,之後出門,飄到初元和雅風身側,喊道,“師父,雅風師兄。”

小虛靈好奇地望向徐清鈺,“哇”地一聲,讚道,“師叔,你真好看。”

徐清鈺經過雷劫洗禮,五官愈發淩厲俊秀,一眼瞧去,好似在發光一樣。

聞言,徐清鈺抬頭瞧向虛靈,點頭。

他想了想,取出個儲物袋,“見麵禮。”

初元:“……”

她好似忘了給見麵禮了。

實在是這虛靈溜得太快,之後又是小徒弟渡雷劫,她給忘了。

她趕緊跟在小徒弟之後,也補上見麵禮。

虛靈抬頭望向雅風,雅風點頭道,“風琴,還不謝過你師叔祖,師叔。”

虛靈連忙接過,趕緊說謝謝,露出個大大的笑。

“讓師叔師弟見笑了,這孩子憨憨的,不太聰明。”雅風拍拍虛靈的頭,謙虛道。

虛靈嘟嘟嘴,小聲道,“我很聰明的。”

這孩子氣的表現,讓在場三人都笑了。

雷劫已過,圍觀徐清鈺渡劫的修士都散去,雅風也帶著虛靈告辭離開,很快符元峰又隻剩下徐清鈺和初元。

徐清鈺視線落到初元身上,又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扭扭捏捏地移到初元身側板板正正坐下,問,“師父,我好不好看?”

他問這話時,心咚咚咚地跳,不敢去瞧初元。

還沒等到初元答案,他臉又有點熱。

聞言,初元視線落到他身上,笑道,“自然好看,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人。”

初元說的是實話。

她不怎麼關注人長相,但就她所見過的,唯有小徒弟能給她驚豔感,雖然瞧多了這股驚豔感褪.去,但偶爾她還是會為小徒弟的容貌晃神。

此次小徒弟修為又進了一階,肉-身愈發趨向完美,本來極盛的容貌,現在更是攝人心魂。

徐清鈺忍不住翹起嘴角,抬頭望向初元,觸及初元視線,又似燙了般移開,他直視前方,軟綿綿地問,“那師父,喜歡不喜歡?”

初元不解,“雅鈺,你出關後怎麼怪怪的?修士應重修為,容貌隻是錦上添花。你實力高了,就算你長得一般,旁人也會誇你軒俊偉正;若你實力低了,就算容貌極盛,旁人也隻道你是花瓶。實力為先,容貌為末,且末本末倒置。”

徐清鈺:“……”

他不死心,再接再厲,“師父,五十年未見,你想不想徒兒?”

“不想。”初元開口,“我也在閉關。”

徐清鈺:“……”

行吧,閉關確實沒時間想。

“師父,”徐清鈺取出茶具,擺出自己經過精心調整的姿勢與角度,開始泡茶,“您許久未曾喝過徒兒泡的茶了,您想喝什麼?”

白煙嫋嫋中,美人側顏如玉,袖手顰笑間,賞心悅目。

真是美人如畫隔雲端。

初元欣賞片刻,開口道,“青雲團。”

徐清鈺察覺到初元視線專注落到他身上,心下竊喜,不枉他閉關之餘研究怎麼讓自己看起來更好看。

都說食色性也,師父就算是個石頭疙瘩,看到美人總該懂得欣賞吧。

他從沒如此感謝過他那對父母,給了他這副容貌。

徐清鈺拎著茶壺衝洗茶杯,他手指蔥白纖長,手腕皓白如霜,配上紅鯉魚白瓷壺,紅的更紅,白的更白。

初元視線被徐清鈺手腕奪走,一時黏在上邊無法移開。

實在是徐清鈺的手比瓷器還要冷白,又加上他泡茶時動作太過行雲流水優雅從容,整個畫麵好似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沉迷。

看他泡茶,是一種從心底安靜下來的享受,像是午後看到一朵鮮花盛開,又像是躺在草叢上,仰頭看藍天白雲。

徐清鈺愈發自得。

書上說,‘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他要當他師父迷戀的那個色。

初元瞧了片刻,忽然“噫”了一聲,哈哈大笑起來,“我才發現,乖徒,你竟然翹蘭花指。”

說著,初元學著徐清鈺那般,翹起尾指和無名指,在空中動了動。

徐清鈺:“……”

“我以前隻道蘭花指矯情兮兮的,一點也感覺不到美感,原來不是這蘭花指不好看,而是這蘭花指挑人。”初元收起手,又落到徐清鈺拎著茶壺柄的右手上,忍不住又笑,“乖徒,你翹得真好看啊。”

徐清鈺尾指和無名指迅速落下,又覺得不甚自在。

他笨拙地倒了茶,端起茶杯遞給初元,“師父喝。”

他下意識地又要翹起蘭花指,又硬生生止住這種衝動。

初元接過茶杯,見徐清鈺這些小動作,又笑,“你想翹就翹吧,挺好看的,賞心悅目。”

徐清鈺的手,比她現代看的那些手模都好看。

徐清鈺將手收到背後,心道,如果你不笑,我真信了你的好看。

他在背後偷偷地翹了翹,心底狐疑,這個動作真的很好笑嗎?

當初太傅泡茶時,也是這個動作,十分優雅,像是山鶴起舞,蘭花綻放。

太傅曾說,泡茶,是一門悅心怡情的藝術,從茶到水到動作,都應高潔雅,有趣味。

師父發笑,是不是他翹得不夠好看?不夠優雅?

徐清鈺將手藏在桌下,尾指和無名指翹起,並不斷找角度,立誌找個最好看最自然的。

初元神識掃過小徒弟的私下動作,愈發忍俊不禁。

也不知小徒弟閉關後悟到什麼,怎麼現在這麼搞笑?

徐清鈺不斷調整角度,總算找到自認為最好看的姿勢,他拎起茶壺,給初元續杯。

見初元沒再笑出聲,心底得意不已,果然,還是之前動作太過東施效顰,才引起師父發笑,現在他尋到最適合自己的,師父就被吸引了。

徐清鈺給初元續完茶,問初元,道:“師父,下棋嗎?”

書上說,以色侍人不長久,還要讓對方為你內在才華而傾倒。

“想下棋了?”初元問。

徐清鈺猶豫片刻,點點頭。

他要讓師父看到他的超群棋藝。

宮裡德妃便是以一手好棋藝,才得到那個男人的寵愛。師父看到他棋藝好,對他喜愛也會多一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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