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賴的初元(2 / 2)

“行,下什麼棋?我先說好,我隻會下軍棋和五連星。”初元開口。

軍旗和五連星便是象棋和五子棋,雖然兩個世界曆史不同,棋規則一樣。

徐清鈺一頓,道:“那就軍旗吧,我去做。”

徐清鈺本來打算是下圍棋,圍棋才顯風雅和謀略,不過軍旗也行。

徐清鈺用白玉與紅玉做了副軍旗,擺放到桌上,道:“師父,擺子了。”

玉質溫潤,打磨光滑,光是瞧著,便是一副藝術品。

初元撫摸了下玉石棋子,道:“很精致,我都舍不得用了。”

徐清鈺笑道,“它做出來就是用的,師父何必不舍?若是師父喜歡,我再做一副,師父珍藏?”

“不必了。”初元也就瞧著好看,對棋又不癡迷,自然沒有珍藏的想法。

“你挑紅子,還是白子?”初元問。

“我挑白子吧。”徐清鈺開口。

軍旗紅子先行,徐清鈺私心想讓讓師父。

初元瞧了徐清鈺一眼,笑道:“很有自信啊。我下了幾百年,肯定比你厲害。”

“是。”徐清鈺眯著眼笑,將紅子放到初元那邊,“師父是最厲害的。”

擺好紅白雙子,初元先跳馬,徐清鈺見狀拱兵。

初元棋風大開大合,徐清鈺則是步步為營,初元的馬三步就橫衝跳到徐清鈺那邊。

徐清鈺將自己的子護得嚴嚴實實,初元馬一隻子沒吃到,自己的馬還被徐清鈺逼得沒地方逃。

初元:“……”

看樣子要輸。

初元瞧了徐清鈺一眼,道:“我可以申請借助道具嗎?”

“自然可以。”徐清鈺望著初元笑,很有點寵溺的味道。

初元覺得小徒弟這視線怪怪的,有點像她悔棋時她師父看她的眼神,帶著縱容,也帶著從容,以及一分她必輸的篤定。

太讓人不爽了。

她祭出自己的贏棋神器——天機盤。

這是玄坤宗一名大乘器修應初元要求煉製的法器,輸入靈氣,能夠推測對方會走哪幾步棋。初元借助這個神器,從她師父手裡贏了不少好東西。

現在,這個神器又要重出江湖了。

靠著神器,初元急衝猛進,車馬炮全往徐清鈺那邊跑,並不斷將軍,逼得徐清鈺隻能不斷防守。

初元得意,小樣,智商再高,也比不上外掛。

不過很快,初元懷疑地盯著棋盤,她的車呢,剛才還在這的、威懾力很大的紅車呢?怎麼是隻白炮?

“我下錯了。”初元下意識地開口,伸手去棋盤邊側拿紅車,並將徐清鈺的炮放回原處。

放完後,初元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不是在和她師父下,而是在和自己徒弟下。她悔棋,會不會不太好?

麵對她師父,她是晚輩,想怎麼賴就怎麼賴,麵對小輩,她有長輩包袱,下意識地想給小輩做個好榜樣。

初元捏著紅車愣在那裡,有些尷尬。

她是將紅車放到棋盤外,說自己沒下錯,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悔棋?

不等她糾結出結果,徐清鈺很好的解圍了,“我就知道師父下錯了,師父是看我快輸了,想讓讓我?沒事,我不用師父讓的。”

初元給了徐清鈺一個‘上道’的眼神,從善如流地將車放回原處,笑道,“你說得沒錯,我是故意喂給你炮吃的,既然你不用讓,那我重新下。”

徐清鈺笑容不斷加深,沒想到下個棋還能看到師父這般活潑的一麵,可可愛愛的,想摸她頭。

悔棋後繼續下,初元愈發謹慎,不斷推演天機盤,猶豫再三才進行下一步,如此她棋麵大好,隻要一步,就可以將小徒弟將死。

勝負將定,初元心神放鬆,露出個笑,道:“小徒弟,快認輸吧,我隻差一步了。”

徐清鈺眼底閃過笑,炮徑直落到最底下馬的位置,“將。”

棋子落定,聲音清脆,鏗鏘有力,仿若這棋局一般,落子定勝負。

初元拿起自己的將往上移,笑道,“你將吧,看你能將幾步?”

徐清鈺眼底笑意不減,道:“師父,你看旁邊我的車。”

徐清鈺車平移,將初元的將吃了。

初元一愣,趕緊將將搶回來,道:“我移錯了。”

她左右掃視一眼,發現自己無論往哪移,都沒有生機,忙又將車放回中宮,看自己的車馬炮能不能回來救場,然後絕望的發現,自己將得太嗨,車馬炮根本回不來。

換句話說,她輸了。

初元不敢置信。

她再次催動天機盤,天機盤一動不動,顯然也沒招。

初元:“……”

“師父,再來一盤?”徐清鈺開始清子,問道。

初元按住徐清鈺的手,道:“不急,我還沒輸。”

手背上覆蓋上一片溫熱,徐清鈺視線下移,落到他倆交疊的手上。

初元的手不大,還有點肉感,擱在他手背上,無法完全覆蓋,不過若是他反手,能將這小手完全握在掌心。

他忽然想起一句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臉又禁不住有些紅。

他無法與初元一道變老,卻可以與她相伴,一直到他倆壽笀儘頭。

他指尖忍不住動了動,想反手捂住初元的手,初元卻誤以為他要掙紮,握得更緊一點,“彆動,我還沒輸。”

初元盯著棋盤,冥思苦想。

徐清鈺果然不動了。

他視線從兩人交疊的手上移,落到初元臉上。

看著看著,他視線漸漸地移到她紅-唇上,臉頰微微熱。

他雙眼仿若被燙到一般,看一眼又忍不住移開,移開後又忍不住再看,如是再三,終究不好意思再看,又移到初元臉上。

他想,真奇怪,唇與唇相碰,光是想想,就能讓人麵紅心赤,心跳如鼓,實在是太奇怪了。

徐清鈺自從起了狗膽色心,就不敢太過接近初元,一邊忍不住想要小心翼翼接近,一邊又怕泄露自己心思不敢接近;一方麵好奇如愛侶般親密是什麼滋味,為何這樣那樣會快樂,另一方麵又擔憂自己能不能克服心理障礙接受這個行為,總之五味雜陳,滋味莫名。

此時的他,猶如蝸牛一樣,探出兩根觸角小心翼翼地觸碰初元,一旦初元有所察覺,就觸覺縮回殼裡,若是初元沒有察覺,他在慢慢試探,慢慢接近。

初元對徐清鈺的心思毫無所覺,她還在思索,如何不失風度的輸掉這一盤。

實在是,她又是借助外掛又是悔棋,依舊輸了,太沒麵子了。

她愁眉苦臉良久,依舊沒想出個好法子來。

這時,天際飛來一道傳訊玉符。

初元雙目一亮,救星來了。

這道傳訊玉符,真是及時雨。

她抬手,接過傳訊玉符。

手背上的溫熱消失,隻剩殘溫在上邊,徐清鈺忍不住失落。他收回右手藏在桌下,左手捂住右手手背,好似這般,初元留在他手背上的溫度能留得更久一般。

初元捏著玉符煞有介事地開口,“小徒弟,我先不下了,或許有誰有急事找我。”

徐清鈺憋住笑,覺得此時試圖耍賴的初元,真的無比可愛。

他含笑點頭,道:“師父先處理事情,等處理完了,咱們接著下。”

初元:“……”

她暗自瞪了小徒弟一眼,怎麼小徒弟此刻就不靈光,不知道給她個台階下了呢。

她作為師父,才誇下海口就輸得一塌糊塗,不要麵子的啊。

徐清鈺被瞪了一眼,愈發美滋滋的,難怪初元以前喜歡欺負他,原來看對方氣鼓鼓又隻能啞口無言的模樣,真是怎麼瞧怎麼可愛。

初元瞧清玉符上的內容,喜上眉梢。

都不用找借口,自然而然地就可以不認輸了。

她收好玉符,抬頭對徐清鈺道,“小徒弟,你薛婧師姐找到靈華真參了。”

靈華真參是和青霜佛果同等級的寶物,可讓修士無視瓶頸無障礙進階一個大境界。

這兩種寶物間的區彆是,青霜佛果號稱佛果,卻需要修士妖獸鮮血澆築灌溉培育,對修士肉.身起大作用;靈華真參卻是汲取天地精華而生,對修士神魂有滋補大功用。

“靈華真參?”徐清鈺也被這消息驚上一驚,靈華真參比青霜佛果更難遇見,青霜佛果還可人工培育,靈華真參能不能長成,全看運氣。

就算靈華真參長成,也會偽裝成最普通常見的低階山參,就算遇見也認不出來。

這得有多麼逆天的氣運,才能發現靈華真參蹤跡?

“對。”初元笑眯眯地開口,“小徒弟,這盤棋就當平局了。收拾收拾,咱倆和你薛婧師姐彙合去。”

徐清鈺聽到這個平局,啞然失笑。

初元在這等大消息麵前,依舊不忘棋局問題,為了不輸,真是煞費苦心了。

“好,平局。”徐清鈺應道,“師父下棋真厲害,胸中有大智慧,大謀略。”

初元被誇得不好意思,“一般一般吧,你師公當年,下不過我。”

說著,她哀怨地瞅了小徒弟一眼,以後不跟小徒弟下棋了,小徒弟下棋太厲害,下著沒意思。

徐清鈺還不知這樁慘案,還在盤算下次下棋,要不要不著痕跡放水?

初元想耍賴又強撐著要麵子的表現,看起來太可憐了。

初元給雅風發個傳訊,帶著徐清鈺往東川安嶺方向趕去,薛婧便是在東川安嶺發現靈華真參蹤跡。

半月後,初元趕到東川安嶺下邊的東川城,順著薛婧留下的地址找去。

薛婧留下的地址是她現在租賃的洞府所在,這洞府是城主府產業,靈氣充沛,安防警嚴。

初元剛出現在山腳,城主府修士鎮守便上前攔住他倆,提醒道:“非一等洞府人員,不得入內。兩位前輩找誰,我替您倆聯係。”

冬川城城主是渡劫大能,因此這城主府小修士對上高階修士,也十分有底氣。

初元報上薛婧的名字,說是雅鈺找她。

城主府修士將消息傳達給薛婧,得到肯定回複後,朝初元與徐清鈺笑道,“兩位先坐,薛婧前輩馬上出來麵見二位。”

初元和徐清鈺等了片刻,薛婧便出現在兩人麵前。

讓初元和徐清鈺意外的是,薛婧身邊,還跟著一名笑眯眯的青年。

這名青年,容貌依稀能瞧出舊時輪廓,卻找不到少年時的天真與軟弱,好似時光將他徹底洗禮,讓他從內到外,都蛻變了一番。

他瞧見初元和徐清鈺,眼底閃過瞬間驚訝,不過片刻,又恢複成和善的笑,溫雅而柔潤,仿若圓珠似的玉石,沒了棱角。

“太宗,雅鈺師兄。”青年朝兩人行了一禮,笑眯眯地開口,“我師父說,要聯係一名長輩,我還想著,師父是虛空之域來的元士,星元界怎麼會有長輩,會不會是被騙了?見是您二位,我這心底,著實鬆了一口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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