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進階渡劫準備(2 / 2)

“不,再等等。”初元拿出玉盒,讓徐清鈺裝靈華真參。

徐清鈺收好,將玉盒收進儲物戒後,初元開口,“我們去取幽幻寒蘿,等吃了幽幻寒蘿,再吃靈華真參。”

“幽幻寒蘿在哪?”徐清鈺問。

“秦巒秘境。”初元開口。

初元當年去秦巒秘境取過窺魂鏡,這次再去,熟門熟路。

徐清鈺坐在劍上,思索片刻,問:“師父,這秦巒秘境,不是解夢成動了手腳的那個秘境嗎?秘境裡的東西,能用?”

“他隻在傳承上動了手腳。”初元開口,“我這一去,一是為幽幻寒蘿,二是為那傳承,我要將那傳承毀了,不能讓它害人。”

小世界道和世界道隻差一字,道途卻千差地彆。

修士自己選擇小世界道,初元管不著,但修士卻因為傳承陷阱,在無知無覺中踏入小世界道,她做不到知道卻視而不見。

因為秦巒秘境一直沒有出世,所以初元之前並不急,現在要去,就順便將這事一道解決。

秦巒秘境是仙人秘境,也就初元能夠暴力闖入。

她用劍意開了道口子,將徐清鈺拉進去,之後那道口子又恢複原狀。

進了秘境,初元帶著徐清鈺徑直趕到幽幻寒蘿所在之地。

當年初元進秦巒秘境,就發現幽幻寒蘿,彼時幽幻寒蘿已經成長八百多年,距離成熟還差一百多年,現在時間恰好。

她瞧了下,幽幻寒蘿已經結花,隻待十年,便可結果。

初元對徐清鈺道,“你在這守著,我先去傳承之地看看。”

“好。”徐清鈺應道。

幽幻寒蘿倒掛在半山腰,藤狀,蟠龍臥,半透明,龍頭之處一根花杆筆直,像是竹子挺拔。花杆頂端,是一朵幽藍色類似蓮花的花苞,花苞頂部是白色的,再往下是淺藍,深藍,像是藍色漸變加深。

唯美夢幻!

幽幻寒蘿之側,是光禿禿的山石,沒有靈植生長,顯然幽幻寒蘿十分霸道,不允許附近有靈植。

山石之上,一條與山石顏色一體的手臂粗的大蛇盤踞在幽幻寒蘿之側,與山石顏色一樣的眸子警惕地盯著徐清鈺。

見徐清鈺沒有靠近,大蛇隻警戒,沒攻擊。

徐清鈺隨意掃視那大蛇一眼,並沒將它放在心上,他見附近有桐木和杉木,心念忽動,溜到山上開始斫木。

初元回來時,徐清鈺正在調音,琴音斷斷續續,並不成調,但奇異的並不難聽。

初元走到徐清鈺身側,笑道,“雅鈺,原來你還會彈琴啊?”

初元當初也學過一段七弦琴,但因為她五音不全,每個音符都不在調上,而被老師強硬拒收。

初元坐不住,本來就不喜歡彈琴,見老師不願意教她,自是樂得將此事放下。

她不喜彈琴歸不喜,但彆人彈琴,她還是樂意聽的。

徐清鈺抬頭,笑道,“當初我還是太子時,琴棋書畫禮樂射,什麼都要學。我學了幾年,什麼都學會一點,但都學得不精,在師父麵前獻醜了。”

初元想起自己被碾壓的棋藝,頓時不知做出什麼表情。

這要是學得不精,那她豈不是毛都沒學會?

她拍拍徐清鈺的肩膀,沒說話。

徐清鈺隻覺肩膀一疼,抬頭去瞧初元,初元低頭,滿臉無辜。

她才不是因為妒忌故意用點力呢。

徐清鈺失笑,道:“師父讓著我,我知道的。”

初元:“……”

小徒弟,你的貼心,會不會來得太晚?

距離幽幻寒蘭成熟還有十年,他倆不可能露天席地乾等,初元取出院子法器放到地麵,走了進去。

徐清鈺抱琴緊隨其後,問:“師父,傳承毀了?”

“毀了。不過,我又補了個傳承。”初元開口,“總不能讓修士空手而歸。”

“師父心善。”徐清鈺視線在院中繞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位置擺琴,微微抱怨道,“師父,虛空之域的蘅樹,怎麼就不能在修真界生長呢?”

“修真界有不老桃,也是常年花開不敗的,秘境內應該有,你去找找。”初元開口道。

“好。”徐清鈺將琴收回儲物戒,道,“師父,那我出去了。”

初元抬眸,詫異地問,“你怎麼忽然起了裝扮心思?以前住的時候,也沒見你有過意見。”

徐清鈺笑道,“院子太單調了。對了,師父,我在這桌子旁邊,給你煉製個分水器,以後泡茶也方便。”

“隨你。”初元見小徒弟有這等雅致心思,沒有阻止,不過提醒道,“這法器到了仙界,就會成為廢品,無法再用。你確定現在要花費時間裝扮?”

因為這法器隻是暫時用用,所以初元從沒起過將這法器升級或者裝扮心思,畢竟到時候要丟的。

徐清鈺回頭一笑,道:“師父,要住十年呢,景色好看一點,住得也舒心一點。”

見徐清鈺知道還樂意做,初元閉嘴不言。

徐清鈺很快就從外邊扛回來一顆不老桃。

不老桃桃花盛開,燦爛一樹,灼灼若驕陽,整個院子都仿若爛漫起來。

除了不老桃,徐清鈺還挖回來竹子、紫荊花等花草,初元瞧了兩眼,回到房間休息。

等她再出來時,院子完全大變樣。

石桌已然不見,隻見一樹桃花燦爛,桃花之後,是八角亭。八角亭頭頂琉璃瓦,下擎朱欄畫柱,掩映在桃花之後,小巧精致。

亭子之間是石桌石椅,朱欄畫柱間有長椅,隻留一條道通往長廡回廊。

長廡回廊藏在群翠之間,紅的牆棟,碧的翠嶂,相映成輝。回廊之中,是假山池水,池水之內,有粉色水蓮躺臥,水蓮與碧色蓮葉下,遊著若乾紅色金魚。

金魚紅尾,遊動似扇似煙,在翠波蕩漾中劃開,煞是好看。

小池塘右邊,是成群篁竹,隻留一條小徑通往深處,一點朱紅影影綽綽,可見涼亭輪廓,再裡邊景色,需走進去賞玩方知。

初元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欣賞更多景色,便聽到一道悅耳動聽的琴聲悠悠響起,辨彆聲響,是從竹林裡傳來的。

初元知道那是小徒弟在彈琴,禁不住眉眼含笑,順著那碎石小道往竹林裡走。

初元雖然五音不全,對曲子也不敏銳,但琴聲好不好聽,還能聽出來的。

她到底有自己喜好。

她順著琴聲往裡走,走到岔道口忍不住駐足,欣賞涼亭裡彈琴的徐清鈺。

涼亭裡沒有石桌,隻有琴桌,琴桌上擺放著一張七弦琴。

七弦琴側,熏香的香爐上香煙嫋嫋,沁人心脾的香味順著風傳入初元鼻尖,心肺脾好似都被這香味洗滌一般,瞬間真個人都安靜下來。

耳邊唯有風聲竹葉颯颯聲以及琴聲。

七弦琴後,徐清鈺雙手在琴弦上奏動跳躍,撚撥挑抹,自在從容。

竹林、琴聲、香煙、美人,以及從枝葉中透露下來的一束束光線,將眼前這一幕構成色彩明豔的名畫,像是前世初元無數次幻想過的,古代美男子彈琴圖。

她不由地想起那句被用爛了的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除了這一句,她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徐清鈺。

初元此時恨自己平生讀書太少,除了這一句,竟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時,徐清鈺抬眸偏頭,朝初元笑笑。

他抬眸之時,透過密密竹葉縫隙的光束落到他臉上,將他本就白淨的臉映照得愈發剔透。

天降微光,小徒弟眼底也有光。

初元頓時被這個笑擊中,暈暈乎乎,眼底心裡,隻剩下這個笑容。

良久,初元從這笑容中回過神,忍不住感慨,難怪古代君王為博美人一笑,甘願做任何事,絕色美人真的有那樣的魅力。

她感覺,隻要小徒弟對她這樣笑一笑,她願意什麼都替他掙來。

震撼,驚豔,良久不散。

初元走進涼亭,在徐清鈺對麵欄杆下的凳子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盯著小徒弟瞧,仿若欣賞一幅傳世名畫,又仿若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一曲終了,徐清鈺雙手平放到琴弦上。

他抬眸直視初元,笑道:“師父,你想聽什麼?”

初元從美色衝擊中拉回片刻神智,下意識地開口,“都可以都可以,你彈什麼,我都喜歡聽。”

徐清鈺低頭淺笑,微微偏頭,再次開始彈奏。

初元盯著小徒弟淺笑的模樣,忍不住又是呼吸一窒,我的天,這低頭的溫柔,絕美!

徐清鈺彈了《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他以此隱晦表達自己心意,半是希冀半是忐忑地望向初元。

若是初元聽懂並有拒絕之意,他便說這是迎春神歌,他也是聽旁人彈起;若是初元聽不懂,那他就可以大膽地彈奏《關雎》、《蒹葭》等樂曲。

初元對小徒弟的心機毫無所覺,她托著下巴一直安靜地聆聽。

徐清鈺偶爾抬眸,能瞧見初元歪頭,麵上露出享受的神色,偶爾隨著琴音而輕搖,看不出她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徐清鈺心一橫,琴聲愈發情意綿綿。

又一曲罷,初元在小徒弟複起手間,問,“小徒弟,你這首彈的是戰場嗎?我感覺你琴聲有點急切,跟刀劍交鳴似的。”

徐清鈺:“……”

作者有話要說:  天賦全點在劍道上的音癡初元:這首我知道,我知道,琴聲這麼急切,一聽就是十麵埋伏!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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