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劫(2 / 2)

“好的呀。”巫靈再次含笑點頭,並將手中食盒遞給徐清鈺,道,“雅鈺公子,這是我自己做的甜食,算是我的賠罪禮。”

徐清鈺猶豫片刻,沒接。

巫靈眸子微閃,也瞧出徐清鈺不對勁。

她微微抬眸,泫然欲泣地開口,“雅鈺公子這是不肯原諒我嗎?”

徐清鈺愈發為難,本心告訴他,不能接她的食盒,可是另一個念頭催促他接下,一個善良的人,忍心讓人難過?

在徐清鈺遲疑與搖擺間,巫靈將食盒往徐清鈺懷裡一塞,徐清鈺下意識接過,就將食盒結了個滿懷。

“雅鈺公子,你真好。”巫靈露出個笑,“明日辰時,我會來上課的。”

徐清鈺點點頭,忙將手中食盒又遞給巫靈,道:“這個你拿回去。”

“雅鈺公子嘗嘗吧,都是我親手做的,不值什麼靈石。還是說,雅鈺公子,當真不肯原諒我?”巫靈又抬手扶正發釵,露出如霜雪般的皓腕,皓腕上帶著一個玉環,襯得她的手腕愈發白皙如凝脂。

她這個動作優雅又撩人極了,若換成其餘男人,視線便會忍不住落到她手腕上,繼而凝在她臉上,可是她遇見的是徐清鈺。

徐清鈺對巫靈明裡暗裡的撩-波沒有絲毫察覺,或許猴子在他眼前抓耳撓腮,都比巫靈有看頭。

他為難地皺起臉,還是將食盒收起來,道:“我回去了。”

“好,雅鈺公子慢走。”巫靈微笑著目送徐清鈺。

遠遠瞧去,像是有情男女正在依依不舍地告彆,男俊女俏,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極為般配。

無意間瞧見這一幕的初元,頓時覺得心臟跳得驟停,呼吸也屏住了。

她有種將徐清鈺搶回來關著的衝動。

她忙閉眼,默念靜心經。

這魔障來得太過可怖,她還是全心全意地壓製吧。

徐清鈺回到峰頭,將食盒往旁邊一扔,視線落到初元閉關所在的房間,目光癡癡的,好似能夠透過門窗與結界,瞧見裡邊的初元。

他就這麼托著下巴看著,仿若能看到天荒地老。

在初元閉關的時候,巫靈以劍道為由,向徐清鈺請教。

徐清鈺縱然公事公辦,但落在外人眼底,卻是徐清鈺和巫靈不斷走近,郎有情妾有意的,好一對璧人。

雅風聽到這個傳聞,偷偷地問徐清鈺,“師弟,你要找那個巫族聖女當道侶?”

徐清鈺吃驚,“怎麼會?彆亂說,我有道侶人選的。”

說道道侶人選,徐清鈺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羞澀極了。

雅風先是一驚,隨後意味深長地開口,“雅鈺師弟長大了,要不要來份雙-修功法?”

“不用,我有。”徐清鈺愈發羞澀。

紅粉道人給他的傳承裡,有雙修功法,他忍著羞恥翻看完,知道雙-修功法是怎麼回事,現在一提起就忍不住臉紅。

雅風忍不住想笑,見徐清鈺害羞得整張臉都紅了,忙又止住。

他怕此時自己笑了,師弟回頭過了劫,就來找他麻煩。

他頭扭到一邊,無聲笑了笑後,又直視徐清鈺,正色道,“師弟,你既然對那巫族聖女沒那心思,就與她保持距離。”

徐清鈺不解,“我一直與她有保持距離。隻有她有問題問我時,我才會與她說話。”

雅風從徐清鈺得到答案,忍不住開口,“看來那巫族聖女,對你勢在必得啊。”

不然,不會主動放出這般風聲。

徐清鈺傻眼,問:“她對我有意思?”

“自然,不然她好好的巫族聖女,天天去練習劍招做什麼?”雅風開口,“這樣師弟,下次那巫族聖女再問你問題,你當眾與其餘弟子講解,並且不要私下與她見麵。”

徐清鈺點點頭。

“對了,你喜歡的人那裡,也要澄清一下。”雅風再次給雅鈺支招,“不然你喜歡的人誤以為你喜歡上巫族聖女,就糟糕了。”

他們這一脈都是單身狗,好不容易師弟這有點脫單苗頭,一定要支持。

聞言,徐清鈺麵露焦急,可憐巴巴地問,“真會誤會嗎?她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一直閉關不理我?”

不然,以前初元就算閉關,也會時不時出關來見他。

“這我就不清楚了。”雅風開口,“還得看她是閉短關還是閉死關,不管是閉短關還是閉死關,一旦她出關,聽到這個消息,信以為真,你就真沒機會了。”

徐清鈺趕緊開口,“那我要跟她說清楚,一切都是大家汙蔑我。謝謝師兄,我先走了。”

徐清鈺回到符元峰,眼巴巴地盯著初元閉關之處。

可是洞府毫無動靜。

徐清鈺失落不已,但還是善解人意地沒有打擾,不過心底忽然對巫靈產生一抹惡意。

或許就是因為她散播出去流言,師父才會不出關。

或許師父以為他移情彆戀,正在洞府裡暗自傷心難過。

一腦補初元因這無中生有之事而情緒低落,他心底戾氣便止也止不住。

他腦中純白靈魂不斷勸解他,這或許不關巫靈之事呢,或許初元閉關還不知這個消息呢?

黑漆漆的小人冷颼颼地開口,這個消息已經傳開了,不管初元什麼時候出關,一旦她得知這個消息,就會傷心難過。

他和那個巫靈,都是罪人。

他先殺了巫靈,再向初元請罪。

黑漆漆的小人一下子將純白小人吞沒,而外邊,徐清鈺麵上無憂無慮的笑收斂,整個人殺意森森。

善劫自解,執劫而生。

他身形一閃,找到巫靈。

他站在虛空,居高臨下冷笑道,“那些消息,是你放出的?”

巫靈瞧見徐清鈺,下意識眉眼彎彎而笑。

她抬手扶扶鬢邊發釵,笑道,“雅鈺公子,您說什麼,靈兒聽不懂,什麼消息?”

她經過這些時日試探,確定徐清鈺正在渡善劫,不趁此良機將他拿下,還等何時?所以,她一直暗暗部署,徐清鈺這邊先慢慢接近,卸掉他的防備,再尋個機會睡了他。

到時候她隻需哭兩聲,裝無辜,善劫狀態下的徐清鈺,自然會負責。

她打算得挺好,可是此時事情好似有點出乎她意料,徐清鈺怎麼會忽然冷下臉來,莫非他善劫已渡?

巫靈暗自戒備,臉上依舊言笑晏晏。

徐清鈺嗤笑,“跟我裝傻呢,這些都是我玩兒剩下的。彆人問你我關係,你似是而非地說些話,以為這樣你就能撇開關係了?”

黑漆漆的執念橫生,徐清鈺此時腦子無比清晰,一個個陰謀在他腦中閃過,最後定格於她次次故意借位的站位。

他渡劫威壓籠罩在巫靈身上,一層層覆蓋其上,讓下方巫靈禁不住跪倒在地,口鼻沁出鮮血。

她好似失去水的魚,掙紮著想要求生,卻痛苦地無法尋到生機,隻能喘息著等待死亡。

她沒想到徐清鈺這般冷漠,竟一言不發就動手;更想不到徐清鈺善劫這般就輕易渡過,連兩年都沒有。

旁人渡劫都是幾十年,偏徐清鈺時間這麼短,短到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她巫力爆發,借助天地之勢抵抗這股威壓,在徐清鈺威壓再次增強之前,她忙尖叫喊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巫族聖女你想挑起玄坤宗和巫族戰事?”

巫靈一口氣將話說出來,生怕停頓半分,就又被壓得說不出話。

徐清鈺威壓果然沒有再增強,他垂眸,似是在思索什麼。

忽然他低低一笑,“你們巫族,有什麼底氣和我玄坤宗開戰?”

巫靈聞言心生不妙,忙又道,“我是你玄坤宗的貴客你不能殺我不然符元太宗不好做。”

徐清鈺低低笑道,“你確實聰明,知道搬出我師父。行,我給你一個機會,今天,我要這流言徹底消失。若是不能,你也不必活著了。”

徐清鈺改變主意,除了巫靈說初元不好做外,更因為他想起,初元行事一向有底線,手中性命都是該殺之人。

巫靈行事沒觸及到初元底線,若是他因此而殺了她,初元怕是會惱他。

他這般小心翼翼地維護他和初元之間的感情,又怎麼會因為外人,而讓初元對他心生芥蒂呢?

巫靈怕了,她怎麼會覺得,這樣的男人能被她掌控在掌心呢?

他不該是仙修,而該是魔修,行事隨心,肆無忌憚。

幸好,他還在意符元太宗。

巫靈低下頭,眼底閃過抹莫名的光。

她低聲應道,“是,太宗,流言今日之後,會消失。”

徐清鈺直接在她身上下了禁製,道:“若你膽敢做出不利我與我師父之事,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巫靈恨恨,將那些惡念全都歇了,這男人,正常時果真縝密而心狠。

徐清鈺回到符元峰,黑黝黝地眸子盯著初元閉關的房間,深沉而偏執。

他之前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竟然這麼膽小。

不挑明,他和初元的關係一輩子都不可能轉變,隻有挑明了,初元才會意識到他已經長大,才會把他當做成年男人看。

他想起傳承記憶裡的雙修功法,舔=舔-嘴唇,他唇色沾染水光,濕潤紅澤,好似成熟的水蜜桃般,待人采摘。

若是初元拒絕,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了。

他被初元養了這麼久,就算告白失敗,初元又怎麼舍得拿他怎麼樣?

他可以撒嬌耍賴,可以仗著初元心軟而不斷試探初元底線,再慢慢籌謀。

而這一切前提,是他挑明心意。

他又等了三月,初元依舊沒有出關,徐清鈺天天站在初元閉關門外,心底焦躁,情緒愈發不穩。

心有所念,心念成執。

心劫融於執劫,徐清鈺眼底心裡,唯有一個執念,得到初元。

他一雙眸子盯著那扇門,低低笑道,“初元,這是你逼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小徒弟,又會做出什麼騷操作?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