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鈺:“……”
他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盯著初元,道:“我的窩,就這樣嘛?”
符卿將徐清鈺抱出來,道:“你還是趕緊將祖龍精血消化吸收,太肥了,都不好給你做窩。”
徐清鈺心塞,減肥,一定要減肥。
他再也不要聽到肥這個字了。
符卿找來鮫紗與暖玉墊著,道:“暫時就這樣吧。要是——”
一個人稱來到嘴邊,卻好似隔了層膜,讓她無法說出。
她捏捏花籃邊緣的假花瓣,道:“我記得有誰手工特彆好,可是不記得了。明日我讓人給你定製一個窩。”
“這樣就很好啦。”徐清鈺趕緊小爪爪抓住初元的指尖,道,“初元做的窩最好看,也最舒服,我不要換了。”
符卿眉開眼笑,捏捏他的小爪爪,笑道:“你倒是會說話。”
她睜開徐清鈺的爪爪,並將他按回窩裡,道:“你先修煉,我睡了。”
“好的初元,晚安。”徐清鈺朝初元揮揮小爪子。
符卿輕彈了下徐清鈺的額頭,轉入屏風,入睡。
這一睡,就睡了挺久。
符卿床外設有結界,房間外,也設有結界。
碧衣次日沒等到帝君起床,在房門口站了一天,依舊沒等到,不得不去找齊澤璋。
齊澤璋以手觸摸結界,見結界穩健,放下心。
他對碧衣道:“帝君隻是閉關了,無需擔憂。”
碧衣點頭,也沒去哪裡,就站在院門口,等著符卿出關。她是帝君侍女,該第一時間守在門口。
留在房間內的徐清鈺則盤在初元旁邊的小桌子上,盯著初元的睡顏,癡癡地看不夠。
也不知看了幾天,徐清鈺方才收回視線,準備減肥大業。
他對祖龍形態不太熟悉,對祖龍的傳承功法也自然陌生,他得先將傳承記憶翻到吸收精血的方法,再進行吸收,因此進度並不快。
找到後,徐清鈺開始消化吸收,很快,他身體像氣球放氣一般,瘦了下去。
徐清鈺在前麵凝起水鏡,對著自己照來照去。一米長,兩根指頭寬,應該又細又苗條吧?
他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得意的翹起尾巴甩甩。
他真好看,就算是龍,也是最靚的那條龍。
他美美地轉了一圈,又歪頭賣萌,覺得初元應該會喜歡減肥後的自己。
他撤下水鏡,正好對上初元饒有興致的視線。
徐清鈺:“……”
他剛才賣萌賣蠢,全看在眼底了嗎?
似是瞧出徐清鈺的生無可戀,初元誇道,“很可愛。”
如果你嘴角的笑不是那麼明顯,我就真信了。徐清鈺趴在桌子上,暫時想自閉。
初元伸了個懶腰,道:“我睡了多久?”
“三個月。”徐清鈺開口,“初元,你之前很久沒睡了嗎?”
“我天天睡。”初元淡定地搖搖頭,“我恢複記憶了。”
“真的嗎?”徐清鈺忍不住往前一趴,探向初元,結果撞上結界。
他沒有攻擊意向,結界便沒反彈,隻是這般趴在結界上,有些抓不住落腳點,身子順著結界,往下滑。
初元又被徐清鈺逗笑。
她散開結界,將細細長長的徐清鈺抱在懷裡。
她點點徐清鈺的額心,笑道,“你怎麼這麼激動?又不是你恢複了記憶。”
徐清鈺心道,他怎麼不激動?初元恢複記憶了,就該履行承諾了。
道侶,道侶!
“原來我不是穿越,這身體本就是我的。”初元滿意地點頭,“五百年飛升,星元界獨一份。剛飛升仙界,我就成為帝君,我真是太棒了。”
初元的話,好似一潑冰水澆在徐清鈺心底,撥涼撥涼的。
原來,初元記起的,正好是與他相遇之前。
他與初元相遇,是發生在初元飛升被卡之後。
初元顯然沒想起自己飛升被卡,之後去永合村收他為徒;而是以為自己飛升成功,到達仙界。
徐清鈺一下子又蔫答答的。
初元捧著徐清鈺,故作不滿道:“我恢複記憶了,你不替我高興?”
“高興。”徐清鈺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飄在空中,道,“我為你唱首歌吧。”
“好。”她隨意地倚坐在床頭,視線落到空中的徐清鈺身上,眼含鼓勵。
初元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穿越到彆人身上,縱然撿了一條命,但心底難免彆扭。平常看不出來,但偶爾會有種對不住原身的想法。
此時得知自己不是穿越,是轉世投胎,頓時放下一樁心事。
她心情開闊,眉眼舒朗,也有了聽小調的閒心。
徐清鈺唱的,是龍族的求愛曲,沒有歌詞,隻有龍吟龍嘯。
初元照例聽不懂歌裡感情,隻覺曲調活潑愉悅,正好與她此時心情映照,愈發開心了。
等徐清鈺唱完,她伸手,徐清鈺自覺盤在她手腕上。
相比之前徐清鈺盤在她手腕上,像盆裡發酵的麵團,胖胖的一坨,此時苗頭的徐清鈺再盤,如臂釧一樣,美觀又好看。
初元忍不住笑,“之前你盤在我手上,我以為我腕上長了石磨。”
徐清鈺頭一扭,背對著初元。
哼,人家現在可瘦著呢。
明明徐清鈺未發一語,初元卻覺得自己理解了他未儘之言,笑道,“是是是,你現在瘦著,跟纏臂金一樣。”
徐清鈺頭扭過頭,開心了。
初元摸摸他的頭,開門。碧衣一直等在門外,瞧見初元,忍不住雙目一亮,“帝君,您出關了?”
“是。”初元開口,“這次閉關閉得急,沒跟你說。下次,你彆等了。”
碧衣眉眼彎彎,“不難等的,跟平常沒什麼區彆。對了,帝君,新的琴侍君到了,您要不要聽琴放鬆一下?”
初元思及剛才徐清鈺唱的小調,也起了幾分興致,笑道:“好。”
徐清鈺再次審視碧衣,這是他的階級敵人!
聽聞帝君相召,琴侍君抱著琴,趕在內殿外門候著。
見到碧衣,他先遞給她一件仙寶,笑道:“碧衣姑娘,初次見麵,這是我的一片心意,還請碧衣不要推辭。”
碧衣將仙寶收了,在前麵帶路。
她笑道,“琴侍君不必擔憂,隻需彈奏你之前練熟的曲調即可。帝君歡喜了,你這侍君之位便穩了。”
琴侍君聞言,忍不住一笑,眉宇間儘是溫柔,“多謝碧衣姑娘了。”
他盯著碧衣,眼底似是有無限情思,卻又因為現實而不得不壓抑,隻露出半分,藏了九分。
他這容貌配上這番作態,若是個無知少女春心萌動的,怕是會被他勾得忍不住起了遐思,再被他拿話一哄,仗著自己在帝君身邊做事,而為情郎提供便利。
碧衣冷笑,不再言語。
不過她心底充滿鄙夷,就這貨色,少城主是怎麼招進來的?沒得汙了帝君的眼。
不過,她之前提議帝君聽琴,此時倒不好再換,先讓他奏過今日再說。
帝君聽琴,自然不會是帝君寢殿。
琴侍君這些外臣,哪有那個資格出入?
碧衣帶他前往花園,指指回廊邊上的水榭,道:“在那彈吧。”
琴侍君不解,“碧衣姑娘,帝君不在?”
“帝君豈是你能麵見的?你就在這彈吧,帝君聽得見。”碧衣開口。
琴侍君臉上的溫柔差點沒能維持住。
若不是為了攀上帝君,他堂堂一名仙君,會來華天城當個琴師?
琴侍君聽著名頭好,但真進了華天城,才知道,鬼侍君,就是個下人!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微笑,“這不太好吧,碧衣姑娘。我是服侍帝君的,帝君不在,我不會彈琴。”
“那我就隻好請侍君離府了。”碧衣態度十分強硬。
琴侍君沒法,隻得坐回水榭琴桌,將琴放下。
帝君身邊隻這一侍女,稱得上是帝君最信任之人,不能與她交惡。
初元此時正乘著小舟去湖心采摘蓮子,小舟之側,時有各色錦鯉出沒。
初元忽發奇想,“我曾聽說,小貓沒有魚竿時,便將尾巴垂到水裡,用尾巴釣魚。”
徐清鈺心生不妙之感,果然聽到初元繼續開口,“你用尾巴垂到水裡,看能不能也釣幾條錦鯉上來。”
說著,將徐清鈺從手腕上扯下來拉成一線。
不過在往水裡放之前,初元很民主的問:“可不可以?”
徐清鈺:“……”
</>作者有話要說:徐清鈺:我太難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