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086 07(三合一)(1 / 2)

祈州距離京城不算遠,但卻是京城的一道重要防線,如果有叛軍攻打下了這裡,以前皇帝還沒死的時候便要擔心自己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了。

出發後的第三天,衛琅帶著大軍趕到了祈州城的東門外。

守城門的士兵遠遠便看到了這支軍隊中豎起的“衛”字旗幟,連忙跑去太守府報信。

“大人,衛將軍帶著援兵來了!”

太守一聽連飯都來不及吃,直接撂下了手中的筷子趕去東邊的城門口上觀望,確定真的看到了衛琅那張臉後,太守差點喜極而泣,趕緊說道:“快,打開城門放行。”

就住在太守府裡的紀羽涵自然也聽到了有人要來的消息,而且看府裡下人的忙碌程度,顯然對方來頭不小,再看著係統地圖上已經與這裡重疊的紅點,紀羽涵也不禁生出了些許激動。

自從確定衛琅為主公起已經過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就要親眼見到對方了,紀羽涵這會兒的心情還有點像網友線下見麵的緊張感。

果然,便有人來請紀羽涵去太守書房,紀羽涵頓時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博導的那天,反複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束,希望能給領導……不,給未來主公留下一個好印象。

走到門口的時候紀羽涵便揚起了頭,然後擺出一副鎮定自信地姿態走了進去。

一進去她便看到往日的主位上坐著的已經不是太守,而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五官深邃立體,身披銀白鎧甲,竟是比她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那些明星還要好看。

太守則坐在了男人下方右手側的第一個位置,而在他的左手側還坐著另外兩個人,一個是長相陰柔俊美,唇邊始終噙著笑的男人,另一個是明豔昳麗,手上還拿著一把扇子的美豔女子。

坐在上位的那個肯定就是衛琅不會錯了,那這兩個陌生的麵孔應該也是衛琅帶來的人,應該是手下的謀士團一類?

不動聲色地掃過每個人的臉,紀羽涵心裡卻不禁感歎她以後的同事顏值都這麼高的嗎?

太守見紀羽涵過來便要給衛琅介紹:“主公,這位是紀羽涵紀先生,之前孫家軍幾次攻城,都是這位紀先生出的主意守下了祈州城。”

太守是在孫家軍剛在城外駐紮時遇見的紀羽涵,那時他正擔心自己守不了太久,就聽到下人來報有人要為他獻計守住祈州城,他便召見了對方。

幾次下來後對方的計謀確實有效,太守也就對紀羽涵愈發看重推崇,甚至邀請在就在自己的府裡住下。

這樣的人才太守本是想要留住,不過這幾天過去對方並沒有表示投靠之意,反而時不時會向他打聽一些衛琅的事情,太守心裡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在他這裡,而是有投靠衛琅之意,所以便在此時把對方喊了過來有意引薦一二。

紀羽涵也明白這是對方在給她機會,連忙作揖行禮道:“羽涵見過將軍。”

衛琅雖然因為太守的話多看了對方兩眼,但實際上並不覺得自己此刻還缺謀士,所以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隻是說道:“一起坐吧。”

紀羽涵又對燕離和裴千雪各自行了個禮,然後才在太守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燕離對這個新出現的紀羽涵沒有什麼興趣,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對方好像作為男子來看的話也頗為矮了一些,而且若是被那群兵蛋子看見,怕是也免不了像當初的他一樣被說上幾句娘娘腔。

他習慣性地看向裴千雪,卻見對方倒是好像被這個姓紀的小子吸引,目光一直在對方身上。

而裴千雪則是有些驚奇地看著女主的女扮男裝,對方沒有耳洞她可以理解,也許是以前便沒有打過,可對方的喉結倒是過於逼真了,要不是事先就知道對方是女子,僅從這些特征來判斷還真容易把對方當成隻是生得有些女相的男子罷了。

不過她也聽說過有些女子天生會有喉結,不知道女主這是不是特殊情況。

係統一眼看出端倪:【宿主,這隻是障眼法,在我看來她是沒有喉結的,她應該是使用了積分在係統商店裡兌換了什麼道具,才有了這個效果。】

裴千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她的係統能察覺到你的存在嗎?】

係統的聲音一下子得意了不少:【並不能,我的權限一出廠就比它高,除非我主動暴露,否則它是不可能察覺到我的。】

裴千雪順著它的毛誇道:【你可真厲害。】

係統瞬間翹起了尾巴。

裴千雪打量女主的同時,紀羽涵也注意到了她。

欣賞著對方美貌的同時,紀羽涵看出了點彆的東西,這個世道女子的地位和她所知的封建社會一樣不高,不然她也沒必要非要女扮男裝,但對方卻能直接以女子之身坐在這裡,一定是有除了外貌以外的過人之處。

衛琅也注意到了裴千雪對新來的那個小白臉頗為在意的樣子,假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見裴千雪收回了目光,才讓太守彙報起了這幾日的情況來。

太守沒發現剛剛幾人之間的貓膩,儘職地說道:“這次好像並不是孫昊親自帶兵,而是一個自稱是韓驍的男人,此人身長八尺,體型健碩,驍勇善戰,一把長刀最是拿手,守城軍之前已經有不少人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我方吃了幾次虧之後損失不少,臣不願士兵們白白犧牲,便沒有再出城應戰,不過他們也試圖強攻過幾次,但都被紀先生的妙計化解嚇退,如今主公來了,定能將敵軍打得節節敗退。”

衛琅聽完手指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韓驍……這個人孤從來沒有聽過,合之你可有所耳聞?”

燕離遺憾地搖頭:“臣也未曾聽說。”

孫昊手下的將領大部分他都有所了解,可韓驍此人他是真的聞所未聞。

衛琅又下意識看向裴千雪,不過大概是覺得她以前都被養在深閨,雖然有智有謀,但不一定熟悉太多外麵的人和事,而且連燕離都說了不知,所以便沒有再問她。

裴千雪挑了挑眉,其實她當然知道,不過她要是說了豈不是搶了女主的詞,於是改口說道:“我聽紀先生的口音好像就是西州的,紀先生或許知道?”

紀羽涵本就有主動告知這件事的意思,因為想要在衛琅麵前表現一二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同意她的加入,這會兒有裴千雪遞了話茬,她也不至於過於尷尬地開口,於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順著她的話說道:

“小姐敏銳,在下確實是西州人,因為孫昊荒淫無度不願助紂為虐,所以才來了祈州想要投奔將軍。”

這下正好連她的主要目的也一起說出,但她說的理由卻並不是瞎編亂造。

紀羽涵這個身體的原身本是西州一戶普通人家的良家女子,隻是生得漂亮不幸被好女色的孫昊看中,孫昊都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了,竟還想納原身為第十八房小妾。

原身不從,孫昊便派人強搶,在拉扯的過程中原身的父母不幸被雙雙推倒,頭著地死了,而原身一見父母因自己而死,更是傷心絕望之下一頭撞死在了牆上,這才給了紀羽涵穿越過來的機會。

原身的屍體被隨意丟在了亂葬崗,紀羽涵便是在亂葬崗裡醒過來的,然後為了活下去與係統做了交易。

因此在選擇主公的時候,紀羽涵第一個便是排除了孫昊,不僅如此,她還一定要幫衛琅消滅了孫昊,這樣才算報答了原身留給她這具身體。

從亂葬崗醒來之後,紀羽涵便一路躲藏逃來了祈州,期間還是靠著完成一些支線任務獲得的獎勵,在係統商店裡兌換了不少東西才活下來的,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見衛琅沒有打斷她的意思,紀羽涵便接著說道:“據在下所知,這次帶兵前來的將領其實有兩人,一個是孫昊的親子孫平,一個就是太守大人剛剛說的韓驍。”

“孫平此人與其父相似,荒淫無度、好大喜功,但卻沒有絲毫學到孫昊曾經帶兵打仗的本領,這次來不過是為了好搶份功勞回去,真正要注意的還是韓驍。”

“韓驍此人本是孫府的一個普通護衛,後來有人試圖刺殺孫昊,是韓驍救下了孫昊,也讓他發現了韓驍不俗的身手,於是便將他一路提拔到了現在的將軍之位,韓驍對孫昊有感激之心,所以即使孫平不喜韓驍,對他多次針對,韓驍也時常忍讓,所以如果想要離間兩人,或者勸降韓驍怕是不易。”

“韓驍最擅長刀,且力大無比,若是主公之後與他對上,還請小心為上。”

紀羽涵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然後有些期待地看著衛琅,希望他能有所表示。

畢竟加入衛琅陣營也是她的支線任務,都是和她的命息息相關啊。

“孤知道了。”衛琅聽完對這個韓驍倒是有了幾分認識,然後想起對方剛剛說的要投靠自己,衛琅卻沒有立馬做出決定,隻是讓太守和紀羽涵先行離開,顯然是要和自己的兩位謀士私下商談。

紀羽涵雖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完全氣餒,而是回去繼續想怎樣才能讓領導賞識自己。

等書房裡隻剩下三人,裴千雪開口說道:“主公現在確實是需要招賢納士的時候,紀先生也是誠心投靠,而且從她能巧退孫家軍來看,才能也定是不差的,主公不如考慮將她收入麾下。”

女主的任務與活命息息相關,在沒有衝突的前提下裴千雪倒是不介意幫上一把。

衛琅本是想說韓驍的事,沒想到她一開口又是與剛才那個小白臉有關,頓時忍不住問了個燕離其實也想問的問題:“你好像很關注那個紀羽涵?”

裴千雪挑眉:“我隻是為主公著想罷了。”

這話在衛琅聽來可信度可不高,不過正事在前,他還是把話題拉了回來問道:“如果剛才紀羽涵說的是真的,我們這次該如何應對孫家軍?”

裴千雪又打開她那把扇子,語氣就和她扇扇子的動作一樣散漫:“主公直接上去打就是,報上主公的大名,震懾對方。”

衛琅一時分不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問向燕離道:“她可是在打趣我?”

燕離對裴千雪的想法更加了解:“離倒覺得不是,第一次交手雙方均不知深淺,主公直接上陣也可以試探出對方的一點底細。”

裴千雪接著正經了起來:“第一場主公不用多想,直接帶兵出城下戰書就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主公最先麵對的會是那位孫平,而韓驍不會出戰,孫平最多是紙上談兵,所以第一場主公絕對會贏,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燕離順著她的思路慢慢也想明白了:“孫平好大喜功,說不定會為了搶下贏了主公的功勞單獨帶兵應戰。”

“是這個理。”裴千雪的扇子輕敲桌麵,收起來的同時也肯定了燕離的分析。

“好,合之,那你來幫我寫這份戰書。”

休整半天後,第二天衛琅便帶著戰書和五萬士兵出了西邊城門,朝孫家軍駐紮的地方進發。

孫家軍的偵察兵立刻注意到了敵情,趕緊回去向孫平報信。

而這時的孫平還在營帳裡和女人**,聽到手下來報,他還滿不在乎:“李途那家夥這幾天畏畏縮縮,能湊出什麼軍隊來,彆又是什麼嚇唬人的手段。”

李途便是祈州太守的姓名。

偵察兵又道:“可是那隊伍裡的旗子上好像寫著‘衛’字。”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名士兵跑來:“報,衛琅、衛琅帶兵打過來了,還向少主下了戰書。”

“衛琅?”孫平推開懷裡的女人,那女人本來恃寵而驕不滿地嗔了男人一眼,結果被男人的表情嚇到,立馬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

“就是反了皇帝,入主京城的那個?”孫平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他在西州待久了,聽的最多的便是自家爹諷刺大晉如今再無像樣的將領,除了北州的張實,沒人能和他一戰。

即使後來衛琅打入了京,在孫昊看來也不過是皇帝不堪一擊,而不是衛琅太強,甚至對衛琅的稱呼是一口一個“衛琅小兒”,這便讓聽這話的孫平有了個錯誤的認知。

——衛琅沒什麼厲害的。

不過對方到底也是如今亂世的一方勢力之主,如果他能打敗衛琅,豈不是可以在父親麵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又想起父親以前總是誇讚韓驍,孫平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士兵遞來的戰書,頓時因為其中充滿挑釁的話語更生氣了。

“好個衛琅,名氣沒有多大口氣倒是不小,來人,為我披甲,我倒要去會會他看他到底憑什麼狂妄。”

孫平走出自己的營帳後便遇到了韓驍,韓驍身高八尺,按照這個時代的尺寸來算也就是現代的一米九幾,將近兩米那麼高,而且韓驍身材魁梧,站直著像座小山一樣,站在孫平麵前一下子讓他有了種被壓迫的感覺。

這也是孫平討厭韓驍的第二個原因,這人是飯桶嗎,沒事吃那麼多飯長這麼高做什麼,還總是俯視他。

韓驍見他穿上了鎧甲,微微驚訝:“少主要出戰?”

之前每次去攻打祈州都是韓驍帶的兵,孫平來這裡後還沒上過馬,所以他才驚訝。

孫平嫌惡地想將他推開,可因為對方體型太大實在沒有推動,頓時更不爽了:“知道還不讓開,好狗彆擋著道。”

“可來人是衛琅,少主還是等屬下一起。”韓驍隱忍下他的羞辱,並不放心讓孫平一個人領兵,畢竟他從不輕易看輕任何敵人。

“不用,衛琅是對本少主下的戰書,你覺得本少主會拿不下區區一個衛琅?”

孫平自然將他當作是搶功勞的,畢竟之前隻是攻打一個小小的祈州城不算什麼,但衛琅可是他們這次出兵的主要目的,所以孫平這次一定不能讓韓驍出戰,以免讓這家夥贏了衛琅,到時候又能在父親麵前壓他一頭,真是想想就讓人不爽。

“我警告你,”孫平擔心韓驍中途跟上來補充道,“本少主沒回來之前你不許出兵,更不許離開這裡,不然等本少主回來絕不饒你。”

說完孫平繞開韓驍,騎上了士兵牽來的馬。

這是一匹棗紅色的西州名馬,也許是有段時間沒見孫平,都忘了對方的氣味,脾氣一下子上來故意撂了一下蹄子,不讓他順利坐上自己的背。

孫平差點在上馬這個環節就出醜,立即搶過士兵手裡的馬鞭抽了馬頭一下,吃痛的馬兒嘶鳴一聲,雖然好像臣服安靜了下來,可充滿靈性的眼睛裡卻表達的不是這樣。

不過孫平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終於上馬後,他再次警告了韓驍一聲,緊接著雙腿夾了一下馬肚,馬兒頓時跑了起來。

跟在他後麵的士兵也連忙追了上去。

衛琅在距離孫營還有二裡地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全軍嚴陣以待,等著對方的到來。

孫平漸漸也看見了前方的敵人,想要立功的心此刻暴漲,直接提著手上的寬刀發起衝鋒的呐喊:“將士們,都隨我上!”

衛琅也抬起了手,發出進攻的號令:“殺!”

……

這一場較量的結果也確實如裴千雪所說,衛琅贏得是非常輕鬆,打得孫平落荒而逃。

甚至在逃跑途中,那匹棗紅寶馬故意將身上的人顛下,孫平本就受了傷,一時不防沒抓緊韁繩,真就從馬上墜了下去,摔了個狗啃泥。

孫平眼見著後麵的衛琅就要追上來,急得也來不及教訓這匹該死的馬,連忙把就近一個士兵從馬上拉了下來,然後忍痛騎著他的馬繼續逃跑。

嚇唬的差不多時,衛琅便記著裴千雪的話沒有再繼續追下去,然後開始讓人打掃戰場,把來不及逃走的孫營士兵抓回去當作俘虜,順手還牽走了孫平留下來的那匹馬。

棗紅馬很有靈性,好像會自己選擇好主人似的,居然沒對衛琅的舉動有任何反抗,乖乖地也就跟著他走了。

裴千雪和燕離看到他的戰利品紛紛表示恭喜:“恭喜主公首戰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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