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放心,我已經囑咐過他們絕對不要亂說了。”裴千雪的囑咐可不是單純的叮囑,她的催眠技能也派上了用場,有了她的心理暗示,那兩人絕對不會提起任何與楊大有關的事。
她這樣說衛琅便徹底放心。
……
衛琅的集團也終於是添了第一位武將,休整了兩天之後,大軍便告彆祈州,繼續向西進發。
這次他們是要一鼓作氣拿下西州,然後再回京城,不然孫昊這次連祈州城都沒拿下,下一次肯定還會再次卷土重來。
在一路攻下西州一帶的其他城池後,衛琅發現了韓驍確實是一員猛將,能打、且指哪打哪,而且加入後也算是忠心,沒有因為念舊便故意放水,該打下的原本屬於孫昊的地盤也都統統幫助衛琅拿下。
而頻頻聽到壞消息的孫昊在西州大本營是氣得火冒三丈,連納妾都沒了心思。
尤其是聽到又攻下他一塊地盤的人是韓驍,孫昊更是捶胸頓足,怪起了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
“你說你當時要推他下馬做什麼,他一定是記恨上了才投靠了衛琅,枉我對他千防萬防就是擔心他奪權自立,結果現在倒好他直接借了衛琅的力來對付我們。”
孫平聽了還覺得委屈:“要不是我推了他,你現在就沒我這個兒子了!你是要一個外人還是要我這個兒子!”
隨即他的臉上又忍不住露出狠毒之色:“我現在隻後悔當初沒推重一點讓他直接摔殘甚至摔死,還有那時要是能聯係上祈州那個報信的,讓他找機會殺了韓驍就好了,不然也不會給他還能投靠衛琅的機會。”
這會兒孫平已經完全忘了當時狼狽地撤軍時,他還咒罵過那個傳假消息害他中埋伏的王八蛋。
“現在後悔再多也沒用。”孫昊縫隙似的小眼裡閃過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隨即又連忙去找謀士團商量應對之策去了。
進入西州境地,衛琅便切實體會到了這裡與京城和祈州的不同。
這裡氣候乾燥少雨,而且靠近大漠,時不時風裡便摻著沙子,讓他們吃了一嘴沙,且地形崎嶇,多山地,大大降低了行軍速度。
偵察兵事先探過前方地形後回來說道:“稟告主公,前方再走過去就是一條山穀,長度未知,但兩邊山壁很高,請問主公是否要繼續行進。”
“先原地駐紮。”衛琅吩咐道。
“是。”
駐紮的時候他來到了馬車裡與裴千雪等人說了前麵的地形,紀羽涵隨後說道:“山穀最是易設埋伏之處,主公還是先派人去兩邊山崖上一探究竟,確定沒有孫軍埋伏在上麵後我們再繼續前進。”
衛琅點頭,他自是也是擔心這一點才沒有貿然前進。
“合之和千雪怎麼看?”
千雪這個稱呼也是衛琅聽燕離好幾次這麼叫後醋意大發,也厚著臉皮這麼叫了起來,不然都這麼久過去,他還叫著裴小姐總覺得怪怪的,叫全名又顯得生分。
至於紀羽涵,為了不暴露身份她也給自己取了個字,方便其他人稱呼。
對於自家主公的這種行為,燕離也沒辦法,畢竟確實一直再生疏地叫裴小姐或是全名也不合適,不過反正隻要他是第一個這麼叫的就行了,第二、第三的意義也不大了。
裴千雪就更不在意,然後把問題拋給了燕離:“合之一定有了辦法。”
天越來越冷了,她不想多開口讓冷風灌進來,反正她的本職是軍醫,動腦子的事就交給該動腦子的人,沒毛病。
而且這又不是什麼重要時刻,她能想到的燕離也能想到,就讓他去說好了。
裴千雪合理地摸著魚。
燕離便任她偷懶也不拆穿,接住她的話說道:“既然猜到他們很有可能會在上麵設埋伏,不如我們也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好埋伏就是。”
於是等孫軍想到來這裡設下埋伏,特意推來了許多大石頭等著衛琅的軍隊從這裡經過就把石頭推下去砸死他們時,衛軍突然從他們身後的樹林裡冒出,將這群推石頭推到快要力竭的孫軍一網打儘。
埋伏失敗的孫軍又損失了不少人,等衛琅打到西州城中時,早就吃喝享樂慣了的孫軍自然抵抗不了訓練有素的衛軍,很快便被打得潰不成軍,孫昊也隻有攜兒子落荒而逃。
隻是這次衛琅可不打算玩貓鼠遊戲,騎著之前的那匹棗紅寶馬便將父子倆追上抓獲。
在韓驍和紀羽涵的請求下,衛琅把孫平交給了韓驍,把孫昊交給了紀羽涵,由他們倆處置各自積怨已久的老仇人。
孫平死前最後一刻還在後悔:“我當初怎麼就沒把你從馬上推下去摔死!”
韓驍麵無表情地聽著,心裡卻更加對就是孫平派人去殺他的這件事堅信不疑,於是手中長刀就像當初那把匕首一樣,舉起,落下,世上便再沒了這個人。
另一邊,同樣親手解決了孫昊之後,紀羽涵便感覺渾身一輕,好似原身積留下來的那股怨念徹底消散,從此這具身體就真正屬於她了。
衛軍大獲全勝,不僅繳獲了孫昊父子積累下的大量財產餘糧,而且西州自此便屬於衛琅的地盤,這個消息傳到其他勢力耳中,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想法。
北州的張實嘲諷孫昊這些年太廢,自己占據多年的地盤居然就讓一個毛頭小子搶了去,還就這麼丟了性命,不過他可不是孫昊,若是衛琅敢來,他便讓他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
中州太守的擔心便一直沒有停過,之前他便覺得衛琅第一個肯定是要攻打自己,所以特意向汝南王借了兵,可沒想到對方轉道去打了西州,甚至還打贏了。
那現在孫昊已無,下一個要輪到的是不是就是他中州?
汝南王收到情報之後,也叫來了謀士商討此事,其中討論最多的便是在這幾次戰爭中已經出了名的武將韓驍,和衛琅手下最有名的謀士燕離。
聽到燕離這個名字,汝南王忽然想到什麼,問向自己的謀士獨孤銘道:“子進,孤記得你曾說過你還有一個師兄就叫燕離?”
獨孤銘,燕離的同門師弟點了點頭:“衛琅手下的燕離正是臣的師兄,他出身汝南寒門燕家,臣也曾經勸他與臣一起投靠主公,隻是師兄他性情不羈,銘也未能勸動。”
汝南王如今知道了對方的本事,不由得感歎一聲:“可惜了。”
獨孤銘卻並不這麼覺得,他低垂下的眼眸裡,甚至透露出想要儘快與燕離交上手的躍躍欲試。
以前兩人一起在老師門下時,獨孤銘便是處處想要與燕離比較,比較文章、比較謀略、比較棋藝,隻可惜每一次他都略輸一籌,讓獨孤銘愈挫愈勇。
戰勝燕離已經成了獨孤銘的一個執念,所以在對方選擇了衛琅作為主公後,他轉頭便投靠了汝南王,好似隻要他輔佐自己的主公戰勝衛琅,便是等同於他贏了一次燕離。
至於剛剛他說的勸過燕離來投靠汝南王,自然隻是場麵話罷了,也正好借此打消對方想要招攬燕離的想法。
他與燕離,隻有相爭,沒有聯合。
……
衛琅占下西州之後,總算是在除夕年前帶著大軍趕回了京城,將士們也能過個好年與家人團聚。
這次回來,衛二嫂已經平安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回到了衛家,據說是之前衛閣老親自帶著兒子去了衛二嫂的娘家登門道歉,才讓衛二嫂沒給孩子直接換個爹。
不過衛二嫂現在的注意都在孩子身上,對丈夫的態度就像先前的衛大嫂差不多,衛二哥雖然每天獨守空房但好歹老婆沒丟,隻能繼續上演追妻大戲。
除夕夜裴千雪沒去打擾衛家一家人團聚,而是和燕離與紀羽涵一起度過的。
這次回來他們都有了自己的住處,所以裴千雪拒絕了衛琅的邀請,就住在原先的裴府本來打算自己過年,不過同樣是一個人住的紀羽涵當天下午就拿了個鴛鴦鍋過來,說是不想一個人過年,便來做火鍋給她吃。
“火鍋?”裴千雪佯作不懂。
“對,是我曾經見過的一種美食,有辣的和不辣的,你到時候嘗嘗看喜不喜歡。”
而紀羽涵前腳過來,燕離後腳便也來了裴府,他同樣不想去衛家湊熱鬨,所以帶著一壺桂花釀和厚臉皮過來,裝得可憐兮兮說道:“離一人孤苦伶仃,來千雪這裡蹭一頓年夜飯可行?”
彼時紀羽涵已經在燒爐子準備熱鍋,看到他來了一樂:“燕先生來的正好,我還擔心隻有兩個人吃不完呢。”
燕離看到紀羽涵居然比他還先來一步頓時眯起了眼,不過好在之前的幾個月裡她已經習慣了對方這種眼神,也明白了這個眼神的含義,於是直接裝傻視而不見,然後在心裡笑話燕離吃她一個女人的醋。
同時她也小小地佩服一下自己偽裝得成功,居然現在還沒人發現她的女子身份,然後繼續賣力地燒著爐子,準備今晚的火鍋。
早已看破一切的裴千雪笑而不語。
三人玩歸玩,鬨歸鬨,等爐子燒好後還是一起坐在了熱氣騰騰的火鍋旁,同時拿起手中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