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吾皇儘忠6(2 / 2)

秦意嵐目瞪口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偽裝會被人一眼識破,仗著煉體決鍛煉出來的靈活身手,她右手反擰住這人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懷裡,左手就把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他腰上:“彆動!”

“你他媽!來人!老三快來!”那人竟然不信邪,張嘴就喊。

“閉嘴!”秦意嵐手上用力匕首就捅穿了他的衣裳紮破了他的皮肉:“再喊直接把腸子給你捅出來。”

“怎麼啦大哥?”另一個監工踩著亂七八糟的石塊兒往這邊兒來。

“不想死就告訴他你沒事兒要出去一趟。”秦意嵐把匕首繼續往裡送,讓那人知道她所言不虛。

“沒事兒,”監工老大疼得都開始哆嗦了:“你嫂子讓人捎信兒來了,她又不好了,我回去看看她。”

“那行你去吧,”這個老三大概是壓根沒想到會有人劫持他大哥,衝著倆人直擺手:“這兒有我看著呢,你快回吧。”

秦意嵐把那監工老大給挾持著出了礦場,刀子紮在肉裡,強忍著走了這一路,那監工已經疼得臉色發白開始呻|吟了。

眼見著周圍沒人了,秦意嵐把他推到一邊兒的樹林裡,把刀子拔|出來壓在了他脖子上:“不想死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老爺饒命。”那監工捂住腰上的傷,疼得直搖晃:“您問啥,隻管問。”

“外地送來的民夫被安排在哪個礦上了?”秦意嵐仔細觀察那人的微表情。

“外地送來的民夫?哪,哪兒有什麼民夫,礦上乾活兒的人都是從山下村子裡雇來的村民。”那人眼尾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眼珠掃過秦意嵐後不由自主地往右下轉了過去。

重複問題,眼珠往右轉,典型的撒謊,秦意嵐把匕首往下壓,割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說真話。”

腰上的傷還在流血,脖子上又添新傷,秦意嵐篤定的語氣讓他驚慌,監工老大毫不懷疑秦意嵐會殺了他,他頂不住了:“民夫都被送到後麵的銅礦裡去了。”

這裡竟然有銅礦!

得了那監工的口供,秦意嵐把他堵住嘴綁好,按照他交代的路線去探查了一番,從石灰礦往北,翻過一座山梁果然發現遠處有一柱黑煙直上半空。

她繞到側麵觀察,這裡跟外麵管理鬆散的石灰礦不一樣,腰裡彆著短刀的打手隨處可見,戒備十分的森嚴。

秦意嵐歎了口氣,她原以為隻是戶部官員賣役夫,沒想到這些人膽大妄為,竟然還敢私自采銅鑄幣。

鑄私幣不是小事,指望她一個人的力量,估計沒等查清楚是誰主事兒就會被人察覺,這事兒,她必須得找幫手。

戶部不知道牽扯進去多少人,高世拱知不知情呢?

不管高世拱知不知情,這事兒一爆出來,他身為戶部天官,必然難逃其責。

秦意嵐歎了口氣,從感情上來說,她是真不願意幫著新臣集團打壓老臣,可是這事兒一出,她注定要依靠新臣集團,才能把戶部的這些國之蛀蟲都翻出來。

把這個監工和通寶帶回京城妥善安置了,秦意嵐就去求見頂替了她位置的工部尚書汪直。

工部衙門的正堂,麵白無須的汪直正在繞著圈兒的疾步快走。

秦王上位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未能把朝堂上的權力完全收攏在手裡,究其原因,就是先皇時期的老臣在從中作梗。

先皇沉迷修仙,大權旁落,被司禮監和內閣分頭把持,秦王上位,先清洗了司禮監。

司禮監的掌權太監說到底是皇帝的奴婢,皇帝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他們的權力是皇帝一手賦予的,要收回不過一句話的事,而前朝則不同。

前朝的官員都是正經科舉考上來,彆說殺人了,就算要貶斥官員,也得要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莫須有”這種罪名是能讓皇帝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罵名的。

身為秦王的心腹,汪直跟前朝老臣鬥得不可開交,然而那些老臣把持朝政多年,想要把他們一股腦兒扳倒攆出朝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現在“謝至庸”,先皇的三閣臣之一,卻兜頭給他送上了這麼一個大把柄,要是操作得好,彆說戶部和高世拱,或許連吏部跟陳如維都將被他掃落馬下,汪直焉能不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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