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接到謝臨雲準備移栽桃樹的要求時, 正為她先前交待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他可以肯定地說, 謝臨雲以前肯定從沒接觸過辦這種類似大會的具體準備流程,所以才會毫無常識地表示要一年辦一次。
昨天晚上,他剛花了大半個時辰說服她把間隔改成三年一次, 今早剛開始統籌邀請名單, 她居然又來了新要求?!
要不是九陰真經的誘惑實在太大,他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無名真想直接撂挑子不乾了。
他不明白:“怎麼忽然要移栽桃樹?我記得湖主去年還誇過島上的碧柳啊。”
謝臨雲嗯哼一聲,把黃藥師要給君山島布置奇門陣法的事告訴了他。
無名:“???”
“那小子,不是,那位祖宗還會這個?”他不可置信, “他看著不過十五六大啊。”
謝臨雲斜睨了他一眼,道:“準你十五六偷學十幾家武林世家的武功, 不準他十五六懂奇門陣法?”
無名:“……”我他媽當初為什麼要把自己老底交待得這麼乾淨?
他隻能投降認輸:“是我失言, 是我失言, 我這便去準備, 既是為布置陣法, 那想來是要移栽成樹了,不知具體需要多少?對種類和花期有要求麼?”
這些問題過於細節, 謝臨雲哪會知曉,就讓他直接去問黃藥師。
無名:“……行吧。”
謝臨雲:“你不要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島上的奇門陣法若是布置好了, 你的安全也更有保障啊。”
無名心想你彆封我經脈和內力不是更簡單, 但這話他隻敢在心裡嘀咕一下, 麵上仍是恭敬道:“是,還是湖主考慮周全。”
“總之這件事你就聽黃藥師的。”謝臨雲做了總結,“他要什麼,你務必儘量滿足他。”
無名想了想,黃藥師雖然做派清高,但看這幾日的穿著打扮,應該是比較樸素的,提不了什麼太為難人的要求。
他拍著胸口答應了下來,還說讓謝臨雲隻管放心。
結果接下任務當晚,他就崩潰地來找謝臨雲訴苦了。
無名道:“五百株白花山碧,三百株紅雨垂枝,這加起來都夠咱們整座島大半年開銷了啊湖主!”
謝臨雲並不意外,黃藥師本來就是要麼不做,要麼必須做到最好的性格,這次移栽桃樹雖是為了布陣法,但他絕不會因此直接忽略美觀。
她嘖了一聲,問:“所以這筆開銷,我能承擔嗎?”
“能自然是能的。”無名見縫插針地吹捧了一下自己的賺錢天賦,“這大半年,咱們靠供應城中酒樓,就進賬許多了。”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給他買罷。”謝臨雲擺手,“他這個人啊,隻有對著他看得順眼的事物才能心情好,他心情好了,陣法布置起來也就快了。”
無名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如此大量的移栽,最損耗錢財的不是購買桃樹,而是這些嬌貴的桃樹移栽過來後的護養。
謝臨雲還是那句話:“洞庭能承擔嗎?”
無名:“……能。”但是真的好貴啊!他肉痛!
然而對賺錢沒有概念的謝臨雲根本無法對他的肉痛感同身受,態度始終不改——隻要還能承擔,那就彆猶豫,聽黃藥師的,搞!
無名心累無比,他終於切身體會到了謝臨雲初初向他介紹黃藥師時說的那句她都要哄著這個人。
瞧這一擲千金的架勢,跟史書上為哄楊妃高興的唐明皇也差不離了。
“關鍵吧,湖主她帶回來這‘楊妃’,還很難被哄高興!”無名趁出去談新一季度瓜果蔬菜供應的機會拐去跟百曉生訴了一頓苦,“我都全按他要求來了,他又說最後一百株紅雨垂枝品相不好,得換!”
百曉生報以同情的目光,勸他寬心道:“反正錢是給湖主賺的,她樂意花在誰身上,就花在誰身上吧。”
無名長籲短歎,說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琢磨這些賺錢門路了。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往好裡想,好歹那位‘楊妃’是為了給洞庭布置陣法。”百曉生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話說回來,現在桃樹也移栽完了,不知陣法布置得如何?”
“還在布置。”無名對這方麵研究不多,便無從評判好壞,“說是隻完成了母陣,還有七個護著島心的連環子陣呢。”
大陣中的子陣看似簡單,但真正布置起來,需要考慮許多因素,比如與其他子陣之間的聯係等。
照黃藥師的估計,剩下七個子陣,起碼還需五六日才能徹底完成。
謝臨雲最初根本沒怎麼管這事,快樂地當著甩手掌櫃,後來發現就算是什麼都會的黃藥師,要布置這麼一座精細的大陣,也非常不容易。
畢竟五行八卦的推演,是極費腦力的。
她頓時十分過意不去,問他有什麼她能幫忙的。
黃藥師:“你記得彆賴賬就行了。”
“我本來就不會賴賬!”她語氣鑿鑿,“除了這個呢?”
他想了片刻,道:“那你先替我試一試陣。”
母陣一布置出來,君山島外圍就等於豎起的屏障,為此,黃藥師在布置完的時候,就扔了一份該如何出入桃花林的路線圖給謝臨雲,讓她牢牢記住,順便教給島上其他人。
現在他說要她試陣,那便不能按正確的路徑走。
謝臨雲很好奇那樣會發生什麼,忙不迭答應了下來。
入林之前,他提醒她:“走不出來便叫我,儘量彆出手傷樹,實在忍不住,也克製一些,一株一株來,千萬彆一出槍擊斷一片。”
謝臨雲:“……”你布置得這麼辛苦,我當然不會搞暴力拆遷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