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憐花與朱七七解釋清楚, 已是一刻鐘後的事了。
朱七七得知自己誤會,十分尷尬,紅著一張臉跟謝臨雲道歉,說不好意思。
這位曾經的武林第一美人天生是個跳脫性子, 哪怕生了孩子在海外隱居這麼久, 性格也沒改多少,有時說話仍天真似少女。
謝臨雲不得不承認,對著這樣一個美人,她實在是很難生出計較的心來。
她擺了擺手, 道:“無妨, 本是他沒說清楚惹人誤會。”
王憐花:“你還怪起我來了,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貪杯。”
謝臨雲:“……我貪杯是一回事,但你想趁我喝醉把我打昏, 也彆怪喝醉的我對你動手吧!”
眼見這兩人就要在白雲城主府的正堂裡吵起來,之前一直安坐的沈浪終於起身, 把王憐花拉到身旁, 示意他冷靜一點先坐下。
王憐花倒是很聽他這好兄弟的話,依言坐下了, 不過嘴上依舊沒消停, 道:“我不動手, 你指不定要拉著小葉說上一夜。”
謝臨雲:“???”
她隻好轉向葉孤城, 用眼神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孤城可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起自己被謝臨雲的寵物當成姑娘送花的經曆, 隻好簡短略過道:“湖主是醉了不知身在何處, 瞧見我, 以為還是在終南山做客那時。”
“終南山?”朱七七聽到這個地名,忽然眼睛一亮,“大約七年前,有一對男女在南海中遇上風浪迷了路,最後誤打誤撞上了我們住的島,我記得他們似乎就是從終南山來?”
說完,她還扭頭看向沈浪,向其確認。
沈浪點了頭:“是,他二人的確是這麼說的。”
謝臨雲聽到這裡,下意識和葉孤城對視了一眼。
七年前王重陽和林朝英還沒鬨掰,應該就是林朝英第一次把王重陽從古墓裡叫出來,然後與他一道同遊江湖的時候。
沒想到竟這麼巧。
“夫人說的這對男女,是否都用劍?”謝臨雲還是想確認一下,“男的姓王,女的姓林?”
“的確都用劍,但姓什麼卻是不知。”朱七七答,“我們不欲透露自己的身份,那自然也沒有立場對他人來曆追根究底,而且他們打聽完路便離開了,隻記得他二人俱是好相貌好風度,尤其是那位姑娘,真真是冰肌玉骨,秀色天成。”
能讓朱七七這樣的美人發出如此感歎的美人,這天底下加起來也沒幾個,再加上來自終南山和用劍,除了林朝英,也不會有旁人了。
謝臨雲這麼想著,隻覺這江湖還真是小得可以。
畢竟差一點點,與沈朱夫婦打過照麵的林朝英,就收了沈浪的兒子當徒弟。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位姑娘應該就是我的朋友。”謝臨雲說,“不過她如今已不住終南山了。”
“是嗎?”朱七七問,“那另一位——”
“另一位在終南山出家當了道士,便是如今兵器譜上排第二的重陽真人。”謝臨雲答。
朱七七愣了:“出家當了道士?!我那時瞧著他二人互相扶持,極為般配,還以為他們是情侶。”
這裡麵的原因雖不算複雜,可也是林朝英的私事,謝臨雲便隻笑了笑,沒有解釋太多。
片刻後,話題就被沈浪引去了彆處。
他畢竟和葉孤城的父親有過交情,還指點過葉孤城劍法,算是半個長輩,在這種關頭上,合該關心幾句。
為迎這兩位長輩,午間葉孤城特地在暖閣裡設了一場宴。
宴上,謝臨雲聽朱七七講了許多海另一邊的趣事見聞。
白天羽坐在她邊上,聽得十分心動,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問她:“湖主,不如咱們倆也結伴去海另一邊瞧瞧吧?”
謝臨雲:“咱倆?”
他理由十分充分:“對啊,你不是來散心的嗎,我也扔開了神刀堂的閒雜事,既如此,不妨一道去更遠的地方長長見識。”
謝臨雲想了想,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道:“我在飛仙島還有些事沒做完。”
白天羽:“那等你做完之後再去也可以啊。”
按謝臨雲的粗略估計,再過半個月,無名就該來消息了。還有那個去了囂城重新過日子的寡婦,之後也要來找她贖回玉扣。
等這些事忙完,便是九月,出海來回一趟起碼三個月,那她就彆想在過年之前回洞庭了。
“不行,時間不夠。”她說,“我得在年底之前回去,否則趕不上我朋友的婚事。”
“婚事?”白天羽驚了,“難道是那位無總管要成親了?”
謝臨雲:“……”
白天羽嘖了一聲,說這可真是鐵樹開花啊。
謝臨雲扶額:“不是他,是另一位朋友,她不愛見人,當時便沒有在爭霸會上露麵。”
“噢,原來是這樣。”他點著頭,又有了新想法,“那我能去討杯喜酒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