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這一次衛思青不告而彆突然失蹤的時候,衛肖忍不住又想起了當年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眼圈兒竟然紅了。
“師父……?”衛思青一下便慌了,“師父您彆生氣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您罵我兩句出出氣?再不行,您打我兩下也行!”他說著,真把佩劍取了下來,遞到衛肖手裡,跪在地上背過身子。
衛肖把劍丟到一旁,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我打你做什麼!說罷,你這三天到底是去哪裡了!”
衛思青這時才想起來,連忙從乾坤囊中將雪蓮取出:“師父,徒兒這次出去,是去您采冰魄雪蓮了。”
這雪蓮甫一拿出,便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柔和的藍色光芒。
雪蓮的花瓣微微綻放,蓮花尖兒仿佛女子妖嬈的身段,柔軟動人。整朵蓮花更是帶著天然的寒氣,將室內的溫度降低了些許。
“這是你采的?”衛肖有些不敢相信。且不說北山路途遙遠,單是山頂上極寒的天氣與惡劣的環境,就不是尋常凡人能夠吃得消的。衛思青雖然天賦異稟,但也不過跟著他修道了十幾年,怎麼可能耐得住?
“可有哪裡傷著了?”他立時拽起衛思青仔細查看起來。
“沒有啦師父,真的沒有。”衛思青笑了笑,心想師父果然還是關心他的,“說起來,這要多虧了師父的一位舊相識,要不是有她幫忙,我還真沒那麼容易能順利采回雪蓮。”
“舊相識?”衛肖沉吟片刻,不知道到底是誰幫了衛思青,“難道是楚兄?”
衛思青笑道:“不是仙盟的前輩。”他故作神秘地道,“那位前輩姓白。”
“白?”衛肖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他好像就不認識什麼姓白的人物,唯一一個還是當初被抓緊擎天堡裡的小白蛇。難道……?!
衛肖一時也顧不上其他了,站起身瘋了似的叫道:“她在哪兒?她人在哪兒?!”
衛思青見他這般瘋魔,連忙扶住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師父彆急,她就在門外呢。”
可是他隨著衛肖急奔到院子裡的時候,哪裡還有白真真的人影?院裡的石桌上,隻坐著他的師妹小婉一人。
衛思青:“小婉,白前輩人呢?”
小婉理所當然地指了指左邊:“不就在——咦,她人呢?明明剛才還在這兒的?”
一陣風刮過,吹落了三人頭上的幾片樹葉,衛肖抓著衛思青的手一抖:“不好,咱們得趕緊走!”
***
白真真突然離去,並不是怕見了衛肖鬨出什麼不愉快,而是她隱隱地感覺到神識內滑過一絲異樣——這是魔尊探入她的神識,搜尋她的前兆。
她碰上衛肖當然不至於發生什麼,可要是讓魔尊知道衛肖的存在,那可就不好說了。
於是,白真真來不及跟小婉解釋,長袖一揮,卷起一陣風便消失了。
扶安城內最高的江月樓上,魔尊剛坐下沒多久,便起身要走。
以往這個時候,白真真都會在這高樓之上,把神識鋪展開來,俯瞰整座扶安城。這樣一來,一旦哪裡出現問題,她便能第一時間知曉,然後命小懶或者自己親自出麵製止。
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不在。
魔尊把神識探出去,發現她也不在城中。是溜出去了?
白真真平時坐著的座椅旁新添了一副畫架,許是她走得匆忙,並沒有來得及將布蒙上,所以魔尊經過時,一抬眼便看見了。
畫布上濃墨重彩,是與時下水墨淡雅之風截然不同的風格。應該是來自於她原來的那個世界。
魔尊仔細辨認了一下,覺得畫中的人物……好像就是他自己。
白真真的畫技並不怎麼樣,撐死了也就是個初高中生美術課的水平。也就是她近來閒暇時間多,臨時抱佛腳地提升了一下,否則,魔尊很可能連畫中人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畫布上繪著一片池塘,“魔尊”他站在池水裡,水麵剛好沒過他的腰,人魚線向下,若隱若現。
畫布上方還有大片大片的白桃花,白得如雪一般,隻有花瓣尖上透著一點點的粉。
白真真在畫上施了術法,讓這副畫可以動起來。之間枝頭搖曳,仿佛吹過了一陣風,幾片花瓣乘著清風悠悠落下,飄在池麵上,煞是好看。
還有一片,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落在了“魔尊”的唇上,他輕輕銜著,眼裡流光四溢,帶著一種彆樣的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夜觀天象,掐指一算,明天就是正文的最後一章。
魔尊:所以我就是來跟大家道個彆的?
咳_(:з」∠)_好像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