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二合一)(1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3751 字 6個月前

秦大人臉上青青白白,尷尬地站在馬車邊,直到身邊侍從提醒,才回過神,尷尬道:“給王妃請安。”

他哪裡想得到,藏在王爺馬車裡的,不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而是傳聞中與穆如歸關係極差的夏朝生?

夏朝生的心情也沒比秦大人好到哪裡去。

他躲入九叔的馬車,是因為害臊,結果人剛鑽進去,就被藏身於馬車中的“歹徒”凶狠地勒在身前,脖子也被匕首抵住了。

夏朝生的身子雖然廢了,終究是侯府出身,愣了一瞬,憑本能,飛速反手,鉗住頸側的手。

挾持他的人顯然沒想到他還有反抗之力,加上自身武功不高,竟真的被夏朝生反過來,扣在了馬車裡。

車簾搖晃,照亮了一張稚嫩的臉。

夏朝生眯起眼睛,俯身湊近。

柔軟的發絲垂在秦軒朗的額邊,光線太暗,他沒能發現秦軒朗青青紫紫的麵頰透出了羞惱的紅意,隻覺得麵前的人有些許的熟悉,前世的自己肯定見過。

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呢?

夏朝生陷入了沉思。

他死後,隻能跟在穆如歸身邊,所見之人,肯定是穆如歸見過的人,那麼這個被揍得不成人形,連匕首都不會用的少年……

“你是誰?”夏朝生握著奪來的匕首,反過來抵在少年的頸側。

秦軒朗身形微僵,沒想到自己和夏朝生的身份調換如此之快,羞惱之餘,又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他的麵容。

都說裴氏一族多出美人,秦軒朗向來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容貌乃皮囊,再好看的外表裡藏著一個隻知情愛,毫無內涵的靈魂,又有何用?

所以秦軒朗瞧不上夏朝生。

他從前醉心於謀略,隻遠遠瞧見過幾眼跟在太子身邊的夏朝生。

美則美矣,沒有靈魂,不足掛齒。

而今……

扼製住他的九王妃明明和他差不多大,身體也真如傳言中一般,羸弱不肯,哪怕捏著匕首,也時不時地咳嗽。

但夏朝生的手指很用力,咳嗽的時候,寧可劃破的他的喉嚨也不肯撒手。

秦軒朗:“……”

秦軒朗在刺痛中,咽了咽口水:“我是秦家人!”

大梁的秦氏,誰人不懼,誰人不怕?

偏偏夏朝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嚇,隻略略挑眉,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覺得麵前的少年熟悉,原是九叔登基後,提拔的當朝宰相,秦軒朗。

秦軒朗出身秦氏,卻與秦氏一族勢如水火,即便位極人臣,也沒有回到秦氏,隻是另立宅院,對昔日輝煌,今日門庭冷落的母族,不聞不問。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秦氏即便衰落,也不是尋常氏族,哪怕是穆如歸,也耗費了多年,才將其安插在各處的棋子,一一拔去。

拔去時,秦軒朗自然出了一份力。

那時候的秦軒朗,善於詭謀,手段與穆如歸一般狠厲,與現在被揍得鼻青臉腫,隻能藏身於馬車,還被夏朝生反過來遏製的倒黴樣,天差地彆。

秦軒朗對九叔的大業究竟有沒有幫助,夏朝生不知,他隻知道,九叔能在登基後將秦軒朗安插在權利的中心,此人必非池中之物。

於是,當車外傳來說話聲時,夏朝生沒有求救,而被匕首抵著脖頸的秦軒朗亦閉上了嘴。

秦氏一族,出過五任皇後,三任宰相。

每一次皇權的交替,都是他們嶄露頭角的時刻,秦軒朗之所以出現在東宮,就是為了參與儲君之爭。

穆如期沒有讓他失望。

不論真也好,假也罷,秦皇後所出嫡子,基本上達到了秦軒朗心中對“明君”的標準,就在他準備大展宏圖之時,穆如期忽然變了一個人,不僅為了一個男子,跪在金鑾殿前,觸怒陛下,後又大肆搜刮美人,縱情聲色。

秦軒朗嘗試著勸誡,卻因為年幼,被穆如期含諷帶刺地趕出了東宮。

他一怒之下回到秦家,對當朝宰相,也就是正在馬車外叫囂著要將他拽下去的“秦大人”說:“父親,太子實難當大任!”

他義憤填膺地將太子最近的所作所為說出來,本想讓父親帶領秦氏一族,另謀出路,卻不想,反過來遭受了一頓訓斥。

“皇後尚在宮中,太子也並未被貶斥,隻因他被陛下禁足一月,你就要另謀出路?逆子,你也不想想,如若你真的背棄東宮,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秦氏一族?!”

秦軒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父親,太子無德,害人害己,若秦氏真的支持此人登上皇位,如何對得起天下人?”

可惜,秦氏已經牽扯在了權利的紛爭中,不是秦軒朗說抽身就能抽身的。

再者,唯有太子登基,秦氏才能保住今日的榮華富貴,所以無論秦軒朗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被行了家法,關在柴房中,靠一個衷心的奴仆冒死偷出鑰匙,才得以逃生。

可是秦軒朗的話引起的秦氏一族的恐慌,族人生怕他偷跑去五皇子府中,讓尚未被廢除的太子心生芥蒂,於是暗中派出無數家仆,試圖將其逮回家。

秦軒朗對秦氏的依戀逐漸消磨在不斷的躲藏與追逐中。

他是秦氏年輕一輩中,唯一一個直接進入東宮的謀士,也是秦皇後最欣賞的小輩,秦氏不敢對他下殺手,卻也不會對他多客氣。

他隻是秦氏一族手裡比較有分量的籌碼,他爹也不止他一個兒子。

秦軒朗閉上眼睛,複又睜開,望著夏朝生的目光頻頻閃爍。

誰說隻能輔佐五皇子?

九王爺穆如歸可是先帝最喜愛的皇子。

先帝賓天之前的賜名,不正是為了讓他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嗎?

秦軒朗心中所想,夏朝生並不知曉,他跳下馬車,望著秦大人倉惶離去,心有揣揣,假裝咳嗽,用帕子捂住嘴,實則悄悄打量穆如歸的神情。

九叔該生氣了吧……

果不其然,穆如歸臉色冷若冰霜,定定地盯著他,漆黑的眸子裡升起兩點刺人的寒芒。

夏朝生心一痛,揪著帕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朝生!”穆如歸麵色巨變,疾步上前,將他摟在身前,“可是凍著了?”

他趴在九叔懷裡,懸起的心落下,複又委屈,伸手在穆如歸的脖子邊輕輕撓:“九叔,你……咳咳……你來酒樓,怎麼不同我說?”

穆如歸身邊親隨聞言,瞬間繃緊了臉。

王爺找秦大人,自然是為了大業,此時王妃尚不知情……

“下次帶著你。”穆如歸不顧身邊侍從緊張的神情,坦然保證,“絕不瞞你。”

夏朝生尚未有所反應,站在穆如歸身邊的親隨先疾呼出聲:“王爺,不可!”

“有何不可?”夏朝生踮著腳尖,將下巴擱在九叔肩頭,仔細打量親隨的麵色,見他目光躲閃,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九叔此刻,怕是已經動了反心。

夏朝生心裡滾過一陣心悸,短暫的詫異過後,主動轉移了話題:“九叔,你和秦大人談得如何?”

穆如歸抿了抿唇。

他了然,秦氏一族有了太子,哪裡會再看穆如歸一眼?

夏朝生正想著,頸側忽而一涼。

他驚呼著想要攥住衣領,穆如歸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手上用力,錦緞崩裂之聲響起。

穆如歸身邊親隨耳力驚人,當即紅著臉,齊齊背過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夏朝生目瞪口呆地捂著衣領:“九叔……”

穆如歸眼裡劃過一道尷尬。

他哪裡知道王妃身上的衣料這麼脆弱?

不過輕輕一撕,居然……

“九叔,你怎麼撕我衣服?”驚詫蓋過了羞惱,夏朝生揪著衣領,氣鼓鼓地跺腳。

穆如歸耳根微紅,伸手欲替他將衣領攏緊,卻不料已經裂開的布料又發出一聲輕響。

夏朝生:“……”

穆如歸:“……”

夏朝生紅著臉,軟著嗓子“你”了半晌,紅暈順著臉頰蔓延到脖頸。

穆如歸眸色一深:“我……”

隨即因為瞥見他頸側明顯的紅痕,瞬間黑了臉。

他霸道地將夏朝生抓緊懷裡,撕了外袍還不夠,將雪白的裡衣也撕開,嗓音嘶啞異常:“誰弄的?!”

夏朝生光顧著害羞,全然忘了馬車內還有一人,此刻終是回過神,拍開九叔的手,漲紅著一張臉,喘著氣爬上馬車:“九叔,我……我這裡有個人,你肯定很想一見!”

他用披風將自己裹緊,眼神遊離,不敢對上穆如歸吃人一般凶狠的目光,倉惶躲進了馬車內。

等得焦頭爛額的秦軒朗眼裡湊上來:“你……”

夏朝生哪裡顧得上和秦軒朗說話?

他被九叔碰過的地方,仿佛滾過了一條赤紅色的火帶,就算已經爬上了馬車,那裡依舊在往外蹦著灼人的火星。

夏朝生手忙腳亂地撩起車簾:“九叔,這就是我想要你見之人。”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加之,秦軒朗起了輔佐穆如歸之心,當即心急火燎地探出頭去。

隻是他沒想到,夏朝生對上穆如歸的目光後,脖頸間被摸過的地方又燒起來,一個不留神,腳就碰到了他的後腰。

被秦氏一族派出來的家仆打得遍體鱗傷的秦軒朗措手不及,栽下馬車,摔了個狗吃屎還不夠,爬起來的時候,觸動內傷,當著穆如歸的麵,噴出一口血。

穆如歸身邊的親隨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驚駭地望著虛弱地靠在馬車邊,瞧上去嬌弱無比的夏朝生。

先前,王府刑房的老李頭說王妃踢飛了一個奸細,他們還不信,笑老李頭喝酒喝多,看花了眼。

王妃吃下易子藥,又在金鑾殿前跪去半條命的事,大梁還有誰不知道?

若是病秧子都能將人踢得倒飛吐血,他們這些成日習武之人,還有什麼臉麵從軍?

直到今日親眼見到夏朝生將人從馬車上踹下來,親隨們才知道老李頭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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