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二合一)(2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3751 字 7個月前

王妃……王妃雖然嬌弱,但真的能將人踢吐血啊!

跪在地上咳得眼冒金星的秦軒朗,滿腹牢騷在吐出淤血後,消散殆儘。

夏朝生無意中的一腳,看似讓他丟了顏麵,實則讓他吐出胸中積血,身體裡的滯澀感儘退,當真是救命的一腳。

“是他?”穆如歸臉上的冷意並未因為秦軒朗吐出的血消退。

男人彎腰,單手掐住秦軒朗的脖頸,語氣森然:“是你傷了本王的王妃?”

沒緩過神的秦軒朗被穆如歸拎了起來。

倒黴的秦家小公子喘不上氣,無力地蹬著腿,雙手艱難地扒著掐住自己喉嚨的手,氣若遊絲:“王……王爺……”

穆如歸手背上很快多出幾道血痕。

但是穆如歸目不斜視,五指繼續收緊。

秦軒朗雙腿一蹬,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死前聽見脖頸斷裂的聲響。

可他心中沒有憤怒,隻有遺憾。

如此行事狠辣之輩,不能輔佐,當真是……

“九叔!”眼見秦軒朗被穆如歸掐得麵若金紙,夏朝生不得不再次跳下車,捂著衣領跑到穆如歸身邊,“你快把人放下來。”

“為何?”穆如歸的目光在他微紅的頸側劃過,眼底暴虐又起。

“九叔,他……他於你有用。”夏朝生不知如何解釋,揪著穆如歸衣袖,焦急地晃,“九叔既然與秦大人有事相商,為何不利用此人呢?”

秦軒朗聞言,回光返照一般掙紮起來:“我……我是……我咳咳,我是秦家人!”

“當真?”穆如歸眉頭微擰,手上的力氣卻沒有鬆。

夏朝生忙不迭地點頭:“他是。”

鉗製在秦軒朗脖頸邊的手指這才鬆開。

秦軒朗“噗通”一聲跌跪在地,捂著喉嚨,撕心裂肺地咳嗽。

“來人,拿本王的金瘡藥來。”

“多謝王爺,我……”秦軒朗還當穆如歸是要為自己療傷,感激抬頭,卻見九王爺看也不看他,當眾將自家王妃打橫抱起,跳上了馬車。

秦軒朗:“……”

拿著金瘡藥的侍從很快也跑到了馬車前,穆如歸迅速搶過藥瓶,摔下車簾,再也沒讓夏朝生在外人麵前露麵。

秦軒朗:“……”

秦軒朗無言以對。

他沒習過武,用匕首威脅夏朝生的時候,也沒想過真的要了小侯爺的性命,所以並未用力。

至於夏朝生脖頸上的紅痕……隻是擦傷,不會有大礙,至於這麼緊張嗎?

穆如歸比秦軒朗想得還要緊張。

他逼著夏朝生拉開衣領,難堪地縮在角落裡,非要用金瘡藥去擦那道都快消失的紅痕。

“九叔,我真的沒事。”夏朝生按著領口,被穆如歸過於滾燙的目光燒得雙頰緋紅,顫聲抗拒道,“不用……不用擦藥。”

穆如歸傾身湊到他麵前,不知為何,身上戾氣更勝:“你方才,與他待在馬車裡?”

夏朝生愣了愣:“是……”

話音剛落,他就小聲驚呼起來。

原是穆如歸發狠一般埋頭向他頸側咬去,觸碰皮膚的刹那,又生硬地停住。

略微粗重的喘息聲傳入了夏朝生的耳中。

他睫毛輕顫,顫抖著抬起胳膊,摟住了穆如歸的脖子:“九叔。”

他的聲音於穆如歸而言,是最甜蜜又最凶猛的毒藥,隻一聲,就能讓人丟盔棄甲。

穆如歸強壓下心底暴虐的占有欲,想到夏朝生被秦軒朗勒在身前威脅,怒火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但穆如歸不想傷夏朝生,就霸道地勒著他細細的腰,埋首在他頸間親吻,借以宣泄心中剪不斷理還亂的紛雜情緒。

“九叔,秦氏一族已與太子牽扯過深,與其去找秦大人,不如讓秦氏變成你的秦氏。”夏朝生渾身發軟,眼裡盛著兩抹沉甸甸的霧氣,兀自撐著,將心裡話說與穆如歸聽,“秦軒朗……秦軒朗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九叔可以試試他。”

夏朝生費儘心思想出的理由,穆如歸僅用一句話就拒絕了:“他傷了你。”

“那王爺就罰了他,再試。”他鍥而不舍地勸。

穆如歸默了默,按著夏朝生的後頸,緩緩抬頭:“都聽你的。”

他鬆了一口氣。

恰在此時,微風將車簾吹起。

穆如歸在冷風中尋回神誌,僵硬地鬆開勒在夏朝生腰間的手,看也不敢看他被自己親得水光瀲灩,微微泛紅的脖頸。

夏朝生也後知後覺地攏起衣領,恨不能將頭埋進披風裡。

九叔……九叔怎麼這樣啊?

他前世隻在死後與穆如歸相處過,也未見九叔有任何嬪妃,所以並不知道,穆如歸動心後,居然連他的脖子都啃得津津有味。

實在是……

實在是太奇怪了。

夏朝生想得渾身發軟,等馬車徐徐動起來後,依舊緩不過神。但穆如歸的馬車上沒有暖爐,他一覺得冷,就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了九叔身邊。

穆如歸解開大氅,沉默著將夏朝生裹緊,冰冷的指尖時不時掃過他的脖頸。

粗糲的手指帶起一陣難言的暖意。

沒有春風那麼柔軟,卻比任何暖爐都要合夏朝生的心意。

他忽地抬起手,捉住了穆如歸的手指。

穆如歸渾身一震,似有所感,緩緩低頭。

夏朝生的頭依舊微垂著,泛著水光的眸子卻顫顫巍巍地合上。他烏黑如鴉羽的睫毛輕顫,暗紅色的舌尖從緊閉的唇縫間探出,輕輕掃過嘴角。

穆如歸一瞬間心如擂鼓,明白了,這是夏朝生的邀請。

他急不可耐地捏住夏朝生的下巴,縮短二人距離,卻又在即將觸碰的刹那,陷入了猶豫。

緊接著,細密的恐慌束縛住了穆如歸的手腳。

他對夏朝生,總是無可奈何。

他怕自己笨手笨腳,弄疼他,亦怕自己過於急切,嚇到他。

穆如歸猶豫不決之際,夏朝生也在忐忑地等待著。

他擱在膝頭的手攥成了拳,因為緊張,掌心裡已經被自己的指甲壓出幾道月牙印。

馬車沒由來地顛簸了一下。

“王爺王妃,小心著點。”趕車的侍從見前路覆蓋著積雪,好心在車外提醒。

他卻不知,車內二人早已摟做一團,急不可耐地試探,拉扯,最後夏朝生敗下陣來,被穆如歸按在了馬車車廂裡鋪著的毛毯上。

顛簸的路成了他們最好的遮掩。

穆如歸早將心中擔憂拋之腦後,滿心隻剩甜蜜。

夏朝生癱在毛毯上喘息,僅僅是唇齒相濡,就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不是他羸弱到連親吻都無法承受,而是穆如歸……

夏朝生拎著衣領,沒好氣地瞪了穆如歸一眼,卻見穆如歸紅著耳朵,硬邦邦地坐在車簾邊,竟比他看上去還要僵硬。

“九叔。”夏朝生沒好氣地笑了,“拉我一下。”

穆如歸震了一震,生硬地伸手,仿佛關節都在發出吱吱嘎嘎的怪響。夏朝生忍笑起身,趴在穆如歸的懷裡,壞心思地碰那隻微紅的耳垂。

穆如歸呼吸微滯,卻不肯撒手,由著夏朝生胡鬨,將他摟得更緊了些。

馬車緩緩行至長街,萬家燈火亮起,不遠處,東宮中燈火葳蕤。

“混賬……混賬!”穆如期踢翻了桌子,身邊跪滿了噤若寒蟬的下人與侍從,“當初是誰去解決悅姬的?”

跪在角落裡的太監渾身一緊,手腳並用爬到穆如期腳邊:“殿下……殿下,奴才親眼瞧見悅姬被丟入河中的啊!”

穆如期一腳將他踹飛:“那在金鑾殿前指認孤的是鬼嗎?”

“你們誰背叛了我?!”

太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見穆如期抽出了佩劍,冷汗如瀑,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另一人:“殿下,是那個夏玉……就是那個夏玉說,九王爺寵幸了一個狄女,殿下信了他的話,今日才會被困在東宮中!”

“夏玉。”穆如期捏著佩劍的手驟然攥緊,額角青筋直蹦。

對。

夏玉。

穆如期心頭最後一絲對前世的眷戀消散殆儘,眼中滴血,陰測測地笑道:“去,將夏玉帶來見我!”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因為夏玉的存在,他才和夏朝生漸行漸遠。

穆如期將自己的移情彆戀,冷漠無情歸結於夏玉,待侍從將佝僂著身形,滿麵驚慌的夏玉拖來後,直接用長劍刺瞎了他的雙眼。

夏玉跪在血泊中慘叫出聲。

“你很痛苦?”穆如期仿佛看見了前世在鳳棲宮中自刎的夏朝生,瘋瘋癲癲地笑起來,“你居然也知道很痛苦……你可知他比你更痛苦?!”

直至此刻,穆如期再也無法忽視心中對夏朝生的在意。

也不得不麵對心中的悔意。

重活一世,他終於品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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