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金剛鑽(1 / 2)

重生黑化白蓮花 境遷 6241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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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卸淨指甲把頭發染回原樣回到學校,晚自習已經下了。

重新頂回一頭黑毛在校園裡走,正值下課時段,操場上人最多的時候,招來的目光也比先前少了一大半,王守民有句話說的對,她天生就不是能站在人群中央受人指點的那類人,他和學生打了那麼多年交道,教務主任沒白當,一眼看出來她作也頂多是刮陣妖風就算了,真想禍國殃民,壓根沒那份心理素質。

雖然還是有人認得出來她對著她看,但有過在公告欄下麵寫了一天檢查的經曆,沈梔覺得這樣已經自在很多了。

她中午飯吃的晚,這會還不感覺餓,路過超市時買了袋切片麵包為晚上做儲備,就直接回了宿舍。

許娓娓還沒回來,宿舍裡沒人。

沈梔把麵包放下,拉了椅子在桌前坐下,看著窗外。她們宿舍窗外正對著有棵樹,不是什麼要特意去查名字才叫的上來的稀奇的樹種,很普通,普通地按照四時生長凋零,冬天時枝椏光禿,好幾次清晨,她起床來向外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樹枝上盛滿了厚厚細雪,一轉眼,都快七月了,它枝葉繁茂,有一枝蓬勃生長著,掛滿油亮的綠葉,都要伸進窗戶裡來了。

連棵樹都順應規律自然努力,該生長時生長,該凋敝時凋敝,偏她自不量力逆向而行,談了場明知沒結果的戀愛,到頭來一場空,自怨自艾,不想好好過就是不想好好過,還拿累了當借口。

何菘藍告訴她隻要她自己不覺得自己錯,覺得對得起自己就行了,哪怕她要一路走到黑。

但她不想一路走到黑,她覺得她錯了,可是她又開始看不清前路,是順著最初的心思接著報複那些傷她害她不讓她好過的人,還是像當初假想的和汪也一起的以後那樣,不糾結那些過去,重來一次就好好認真過好自己的生活。哪樣才算是對得起自己?

桌角擺了麵小方鏡,沈梔朝裡看了眼,一眼間,她好像又回到重活第二天的那個早晨,睜了一夜的眼不敢睡,天亮了就衝到衛生間去看自己,臨進門還和沈瑤掐了一架時的樣子。可那時候沒想到後來有這麼多的曲折,還堅定著要一往無前死磕到底,現在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似的,但原先一往無前隻能走到底的路變成了兩條,又多了條岔道。

沈梔不知道往哪走是對的,但無論如何不管選哪條,她不能停下,她都得走,那就且走且看。

她把鏡子反扣下來,從窗台上抱下成摞的教材練習冊,這些她從D6出來之後就再也沒翻開過了,青城的夏天很潮,書放在那裡時常不翻開,書頁已經有些濕軟了,想不清楚的事情就先不想了,眼前還有期末考,臨陣磨槍挑燈夜戰,怎麼都好,先過一關,再想下一關。

她把文理分類成兩堆,先前給她補課的方老師說過,理科臨陣磨槍是磨不來什麼東西的,題要多做才能順暢思路,她細要數起來從期中考之後哪怕人還留在D6,但那時候開始就沒怎麼好好聽過課了,現在書翻前半部分還能看懂,後半部分壓根不知道印的什麼東西。

沈梔把理科那部分直接推開了,文綜跟語文英語全部在桌上碼開,她挨本去翻自己最後有印象學紮實的地方,翻到了,畫記號折角,然後再翻下一本。

翻到曆史書時,背後一聲巨響,許娓娓風風火火地推開門跑進來了,看她人在屋裡,頓時鬆了口氣,踢踢踏踏地走過來拎起桌上的涼白開水壺,對嘴灌了大半壺下去,她剛下課給沈梔打電話打算喊她出來去食堂來著,結果沈梔說自己跟何菘藍來學校給她解決處分問題,解決完了倆人在外頭,現在已經分開了,正往回走,大約一刻鐘就到。

昨天那個留條短信就失蹤的夜晚帶來的心理陰影麵積對許娓娓來講,僅次於沈梔二話不說要翻天台跳樓,再說“留話就走”這個還新鮮熱乎著,許娓娓慌完了都要,在食堂隨便扒拉兩口飯,掐著十五分鐘就趕緊撂筷子往回跑,生怕沈梔又坑她,一回屋發現,人根本沒回來。

幸好這回人在了。

沈梔看她喝的急,咕咚咕咚嗓子緊著滾,嘴裡灌太滿水來不及咽下去,都從兩頭嘴角往下流進衣領裡,她拿了紙抽過來遞給她,說:“慢點,嗆著再。”

許娓娓一路跟條甩著舌頭的哈士奇一樣狂跑回來的,渴得夠嗆,聽得見手也停不下來,喝夠了才放下,校服領口到胸前一片都洇透了,她半袖豪放一脫再一甩,拿紙巾隨便抹了兩下,穿著小背心往床上一栽,打開空調,大聲感慨了個字,“爽!”

沈梔:“”

把空調又往上摁了兩度,她拉開被子給許娓娓遮上肚子,然後回頭繼續去翻書。

就這麼抖開被子一扯一蓋的功夫,許娓娓就看見她已經恢複原樣的指甲和頭發了,賊兮兮地笑了聲,“人生第一次作妖作起來沒兩天就給打回原形了,怎麼樣,帶不帶勁?!”

沈梔沒吱聲,估摸著這事夠許娓娓且笑她一陣子了,她裝沒聽見,悶頭畫標記。

許娓娓又乘勝追擊懟了她兩句,但沈梔就是不出聲,跟個憋葫蘆似的,連反駁都不反駁,許娓娓覺得怪沒意思,也不鬨她了,翻個身給自己徹底裹進被子裡,像個蠶寶寶一樣,側躺看著沈梔在桌前寫寫畫畫的臉,忽然想起跨年夜晚上,沈梔在燈下疊糖紙時溫柔的樣子。

突然說:“就這樣了,完了?”

她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句來,沈梔卻聽懂了,手上的記號筆頓了頓,落下比正常筆跡更深的一塊痕跡,但隻一下,就繼續往後畫,塵埃落定似的說了句:“嗯,完了。”

許娓娓從不多愁善感,忽然之間也有點想歎氣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想到了陸璟之,想到他昨天晚上讓沈梔折騰成那個德行的樣子,氣就沒歎出來,反而笑了,樂觀想,完了好啊,完了就可以準備有新開始了,誰說就不是好事呢。

近朱者赤,她跟簡彤在一塊玩久了,也會腦補架構纏綿悱惻的故事了,正準備來一段呢,手機震了起來。

想誰來誰,是簡彤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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