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禍國(2 / 2)

一截如雪緞的纖巧玉手從馬車內伸出,搭在魏王孔武有力的大掌上,隨行的侍女將車簾卷起,她就提著裙角踩在腳凳上下來。

眾人倒吸一口氣,雖則是遮了麵紗,但那露出來的一雙妙目,顧盼生姿,瀲灩多情,額間的一點朱砂點綴在雲朵般潔/白/精/致的肌膚上,豔絕人寰。

好一個絕世俏佳人,讓人不禁期待那麵紗背後又是怎樣的勾人魂魄,懾人心神。

瀟湘夫人的心一下子沉至穀底,薑姬左等右等無人理會,孤零零地從自己車內鑽出。然而依然沒有人來安排她。

魏王道:“染染,這是為寡人孕育子嗣有功的瀟湘。”

阿染要矮身行禮,魏王扶住她:“你是寡人的王後,不必向瀟湘行禮。”她便站起身,與魏王並立一側。

瀟湘夫人驚呼道:“大王,王後之事怎能兒戲?眾朝臣必也不服她。”

魏王道:“眾朝臣那裡自有寡人去說,瀟湘你明日就把宮務交給染染,協助美人管理宮務。”

瀟湘夫人道:“未曾祭天立誓,她怎麼能算王後?”

魏王不悅:“封後大典擇日舉行,美人舟車勞頓,需要休息。寡人改日叫占天官占卜吉日,舉行封後大典。”

瀟湘夫人道:“大王怎能保證她不是細作?”她的話語將一眾人的目光牽到阿染身上,各色目光,懷疑打量,應有儘有。

阿染道:“大王不信我麼?”

魏王先是遲疑,見她雙眸沁淚,似哭欲哭,連忙攬著她哄慰:“信,寡人不信你還信誰?美人對寡人忠誠敬愛,爾等休要胡言。”他尾音轉厲。

瀟湘夫人還要說什麼,阿染靠在魏王懷裡,傷心道:“夫人怎麼如此針對於我?夫人若想要王後之位,儘管拿去,染隻求魏國與蜀國永世交好,天下太平。”

魏王更加心疼,道:“寡人的王後隻能是你,寡人誰也不要,隻要卿卿一人。”

阿染順利入住魏宮,住在最奢華最高貴的寢殿。然而魏王仍嫌不夠,甚至想把她的宮殿搬到自己的寢宮,與自己同吃同住,與美人朝夕相對才好。

然而魏正卻坐不住了,嬌妻愛子就在身旁,他卻興致缺缺。魏妻問丈夫,可是有什麼心事?魏正答說沒有,夜半爬起來探了王後的寢宮,卻見阿染早已在梳妝台處等候,銅鏡昏黃,紅燭高照,魏王睡在裡側,鼾聲正好。

美人長發繾綣,睡眼迷蒙,絲質的睡衫勾勒出窈窕的身姿。魏正鼻尖鮮血都在流,摸了一把,不禁羞愧地用手背擦了擦。

阿染道:“出來吧,他醒不過來。”

魏正跳下橫梁,第一句話卻是酸酸澀澀:“大王今夜寵幸的你?”

阿染道:“未曾,他愛惜我,想要封後大典後與我歡好。”

魏王此番做法倒不是把第一次看的多麼重要,而是憐愛她車馬勞頓,擔憂美人受不住自己的剛猛。

“你想要做什麼?”魏正問。

“你願意幫我麼?”

燈下看美人,愈看愈是眉眼迷離,美貌惑人。她問這話時,似乎依然柔媚妍姿,帶著蠱惑意味,但她的獠牙已經露出。

這模樣,仍然讓魏正目眩神迷。

“你要我幫你什麼?”魏正問。

美人紅唇輕啟:“瀟湘夫人是你什麼人?”

魏正道:“是我表妹。你要對她做什麼?你已經是王後了。”

輕笑聲傳來:“你應該說,她要對我做什麼。她用財帛引誘,以家人威脅占天官,誣陷我為禍國之源。”纖纖玉指輕輕勾住魏正的領子,美人氣息香馥,媚態撩人,“你說,我是禍國的源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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