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禍國(2 / 2)

她要跟隨他們去到邊界,一路軍隊護送,可以避免她遭到搶劫或經受其他禍事。她從魏王那兒哄過來的金山也在那個方向,亂世裡,她必須給自己立足之本。

她揉眼睛的時候,上身的衣服不小心卷起來一些,露出雪白的皮膚,此時,那皮膚被硌得通紅,嬌貴至極。

公子白將她卷起的上衣向下拉了拉,蓋住那露出來的飽受折磨的紅紅的皮膚。

隨後,他雙手穿過她的背脊和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來,送進廂房,自己在軟榻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阿染醒來,前所未有的清爽舒坦。她手一摸就摸到那張麵具,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怪好看的。

蹬蹬蹬跳起來就往門外跑,公子白已經整頓完軍隊,她就是還沒醒,他也不得不叫她了。

剛剛打開客房,就看到她衝過來,公子白還以為她要衝到他懷裡,就聽她停住以後脆生生喊了句:“公子。”

沒了。

公子白問:“好看嗎?”

她說:“好看。”

“好看就戴上。”公子白說。

她將那麵具覆蓋在臉上,露出下麵的紅唇。那些刻意弄上去的黑粉在她淨麵的時候被洗去,下頜處那半張臉恢複了原本的白皙秀美。當整張臉上隻剩了那一張豔麗的紅唇,便好像引人犯罪的根源一般,讓人無時無刻不把自己的視線在她的唇上描摹千百萬遍。

公子白皺眉:“把臉上處理了再下來。”他的視線轉移到那纖長仿佛脆弱的花莖一般的脖頸,“還有脖子。”

-

半月後,軍隊到達湘西,邊界益發臨近。

他們行路過程中要穿過一片瘴林,公子白下令軍隊稍事休整。吃過乾糧後再行進。

軍隊將士們席地而坐,都開始拿出乾糧吃。

有小兵道:“我家就是這邊的,這片林子可邪門了,經常死人。”

“怎麼說?我們不就要從這裡過嗎?你是不是認錯林子了?”

“沒有,就是這個,我死都記得。”小兵道,“那年我父親帶著我探訪遠親,我家遠親因為土地不夠搬遷了,但他家老爺子六十大壽,我們家全家人都趕去賀壽。我姑父就走的這條路,當天晚上就沒回來。”他小聲道,“這裡的土地會吃人,走著走著就把人吞下去。聽說是這裡的人不行善,把土地神得罪了,就來了個土地怪。”

“真的?弟兄。那你怎麼不上報?眼睜睜看著弟兄們去喂林子裡的怪物嗎?”

那小兵道:“我不敢啊。而且萬一公子洪福齊天,沒事呢。”

“這可怎麼辦?我們不能白白去送死呀。你都說萬一了,那要不是萬一呢?”

“你去跟公子說說,人怎麼可能打得過怪物呢,到時候我們被吞了,死的多不值。”

“去呀去呀。”

“我怕沒說好,惹公子生氣。”小兵道。

“你沒見公子一路待我們挺好的,除了操練的時候狠點處罰嚴重點,都不罵人。”

小兵:公子是不罵人,他直接把人拖下去杖責。這不是比罵人還慘?

“你要是救了我們,你就是大功一件,公子一定會賞你的。”有人道,“但是你知情不報,被公子知道是要挨罰的。你不去我們最後都怪你。”

吵吵嚷嚷,趕鴨子上架。

公子白聽到聲音喝令:“你們那一堆在做什麼?軍隊不準聚眾玩樂!”

小兵被推出來,磕磕巴巴說了這件事,身板兒抖的跟篩糠似的。

公子白聽完眉毛越皺越緊。製定行軍路線的時候,都是挑人少,適宜軍隊行進的地方走,這種山精鬼怪的東西怎麼打聽得到。

“此話當真?”公子白問。

小兵肯定道:“真的公子,但是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怎樣。”

小兵說的時候恨不得把頭點得跟搗蒜似的。最後半句話說完戰戰兢兢地看著公子白。

公子白沉吟道:“那我們就近找個客棧歇下,打聽清楚之後再行進。傳令,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