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含笑看向況樂,“師姐是想要說什麼?”
況樂身上剛才挨了好幾下,她原先要明苑住手,沒想到這妖女竟然心狠手辣,直接把她丟了出去。
“不要和我打馬虎眼,我知道天峽門少宗主那事是你做的。你根本就不是正道對吧,裝作幼女的樣子混入了門派內,迷惑了師尊。”
況樂雙眼盯緊了明苑,明苑抬手,手裡的紅線乍現,閃發著血樣的光芒。
她看了看四周那些弟子,那些弟子竟然沒有一個往這邊看的,全都關注自己手上的事。
“師兄,殺了這個妖女!”況樂喝道。
原本正在做自己手上的事的弟子,全都回頭過來,況樂見著那些弟子回頭過來,心底多了幾分底氣,“師兄,這個是魔門妖女,快把她捆了去見閣主和掌門!”
這話原本她想要說的擲地有聲,奈何她身上才受過傷,原本想要中氣十足的話,說出來都在打顫,聽著一股弱氣,像是一個大小姐在發號施令。
幾個弟子見著況樂這樣,“師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是妖女,把她拿下,等閣主和掌門處置!”
“剛才她用的那些招數,根本就不是我門中的,她是妖女!”
這下,幾個人都看過來。明苑抬手,手裡頓時出現了根根冰絲,上麵散發出盈盈藍光,“師妹你說的是這個?”
她說著,手指一動,頓時那些冰絲,立刻將地上還在蠕動的活屍頭顱直接生生切成了兩半,頓時一動不動了。
弟子們沉默小會之後,把受傷了的同門安頓好,“現在正在危急的關頭,師妹頭腦清楚一點!”
說著,他們怕況樂是真的中了什麼屍毒,又或者被人操縱了,以至於她說出那樣的話來。
“現在正要同心協力的時候,師妹你怎麼了?”
況樂蹙眉,她滿臉不解的望著那些弟子,“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她剛才用了什麼嗎?”
“用了什麼?”離得近的弟子滿臉奇怪,“剛才阿苑師妹用的不是劍氣麼?”
明苑能精確操縱劍氣,剛才那幾招下來,著實令人佩服。
“你們……”況樂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異口同聲都說妖女的招數全是劍氣。
“你們……難道都沒看見嗎?”
“好了,各位師兄快去忙吧。”明苑看了一眼周圍,“這地方雖然鮮有人跡,但也會有過往的路人,若是被傷著了,恐怕也不好。”
明苑這麼一說,那些弟子紛紛散去。
況樂見著那些弟子紛紛散開,她看向明苑,明苑對她笑了笑,況樂想起這妖女三番五次迷戀師尊,她的的確確想要過來找藥,但如果能揭穿這妖女的真麵目,那麼也是意外之喜。
況樂盯著她,想了下她的招數,隻有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完完全全用出剛才那一招,才能完全揭穿她了。
況樂運氣,直接向她攻去。
明苑經曆過的,遠比況樂要多得多,況樂的那點實力,在她看來和小孩過家家沒有任何區彆。
她和逗貓似得和況樂過了幾招,旁邊正好有活屍過來,明苑一把扣住她,將她狠狠拉近,在她耳邊調笑,“你剛才不是說,要不要傷及無辜麼?”
“現在無辜就在你的麵前,你去感化他們吧,說不定你就感化了呢?”說罷,明苑一把將手裡的人一把推向那個活屍的跟前。
況樂一下直接撞在那個活屍身上,和活屍給滾成一團。
況樂對上的活屍蒙著白翳的眼睛,遠遠看著,和臉貼臉對著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況樂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腥臭直接襲上她的麵龐。
她想要攻擊,可是雙臂都被活屍給束縛住。她瞧著那張血盆大口,下意識的就要抽劍砸過去。但她受過傷,想要使勁,就會牽扯到傷口。
況樂下意識瞥向明苑那裡,隻見著明苑正“辛苦奮戰”的對付其他活屍,見著況樂這裡的不對勁,明苑嗷的一下,“師姐!你怎麼了師姐!”
嘴上喊的響,可是身體上卻是懶懶的,沒有半點鬆手救人的意思。
一道白光徑直衝外擊來,直接將張口往況樂咬過來的活屍給擊開。
況樂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見著一個白衣青年落地,那青年衣著上和齊霽有些相似,當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下意識的以為那就是齊霽。
“是你?”明苑見著落地的洛月,笑了笑。
“記得你曾說我們相會無期,沒想到竟然又見麵了?”明苑以往見著他就忘,沒辦法,明萊算不上什麼很大的門派,平日裡她也沒有聽到這門派裡有什麼事,哪怕見過他幾麵,隻要相隔的時日一長,她也就不記得洛月長得什麼樣子了。
洛月站在那裡,他沒有急著回明苑的話,而是過去把地上的況樂扶起來,其中活屍想要攻擊,被他直接一掌給化作碎塊。
況樂嘴唇動了動,她揪住洛月的衣袖,“道友,麵前這個是妖女,道友把她抓起來!”
明苑看著他,洛月的身後多了幾個明萊弟子。
“這裡頭怕是有誤會。”洛月說話聲音溫婉,透著一股安撫的意味。
“先過了眼前再慢慢說。”說罷,明萊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活屍。
況樂緊緊的揪住洛月,嘴裡來來回回的就是那幾句話。
明苑懶得管她,她待會有的是時間來和況樂慢慢算賬。
等到四周收拾的差不多,明苑收劍回鞘,走到歪脖子樹下,對著阿襄伸開胳膊,還沒等她說話,阿襄就從枝頭上一下跳下來,直接跳到了她的懷裡。嚶嚶的哭起來。
狐狸哭起來的聲音和阿襄平常的狐狸叫不太一樣,阿襄把自己的狐狸頭往明苑的懷裡塞。哭得好大聲。
看樣子是真的嚇壞了。
“你們看住她,你們看住她!”況樂見著其他的弟子回來,指著明苑道,“不能讓她跑了。”
話語落下,一道白光閃現在明苑身邊,齊霽看了明苑一眼。明苑懷裡抱著阿襄,看況樂的目光如同看傻子。
“師尊!”況樂見著齊霽,頓時喜出望外,“師尊,她是……”
況樂所有的話語,都被齊霽冰冷的一眼給全數封了回去。
“住口,你還嫌你這次闖禍闖得不夠大麼?”
齊霽說著,看了一眼那個因為況樂一句話,被活屍所傷的弟子。
況樂呼吸急促,望著齊霽冰冷的神色,她所有的話都悶在肚子裡。
齊霽走到那個弟子,封住了那弟子的幾處大穴,扯開傷口處,見著血肉模糊。
齊霽抬手直接一抹靈力落入傷口處,冰藍色順著經脈遊走。不滿了軀體。
洛月在看到,他定定的看著齊霽。
冰藍的絲線遊走在弟子體內,而後慢慢回來,集聚在傷口處,原本冰藍純淨的顏色,裡頭染上了淺淺的黑。
“把他帶回去。”
齊霽說著,他回頭過來望著況樂。
“你做的好事。”此話語氣平靜,甚至都聽不到這裡頭有什麼過重的語氣。可就是如此,況樂隻覺得這話似乎是一巴掌直接落到了她的臉上。
“師尊,我不是。”
齊霽白衣拂動,顯然已經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派人來這裡,至於其他人,暫時回去。”
洛月看了一眼靠著他站著的況樂,況樂此刻淚水漣漣,一雙眼睛隻是看著齊霽。
“我帶這位道友回去吧,畢竟她現在也不方便。”
齊霽沒有表態,洛月就扶住她。
回來之後,安頓受傷的弟子。阿襄在明苑的懷裡見著蕭竹,就有哇的一下,撲到了蕭竹的身上。
蕭竹也聽說了,心疼的不行,抱著阿襄上下好好的揉了一通。這才把阿襄給哄好了。阿襄狐狸原形其實比她人形的時候更討人喜歡。
明苑見著阿襄眼角掛淚,毛絨絨的臉蛋和一雙水洗過的眼睛。都忍不住過去揉了兩把。
而後她就卷起袖子,親自去找況樂算賬去了。
齊霽給況樂把侵入體內的屍毒給除了,但是被咬的地方肉是壞死了,得挖掉,然後再自己運功長出來。
自己割自己的肉,這事兒不是平常人能做的。所以必須要有個人幫忙。
況樂見著是明苑,冷聲道,“你過來做什麼?”
明苑笑了,她伸手直接把況樂的中衣給拉下來,露出傷口,傷口的地方已經發黑,她手指一處,一根紅線就出現在她的手指間,“當然給你治傷啊。”
況樂冷笑,“你會這麼好心?我不要你,你給我出去!”
明苑的耐性沒那麼好,她提住況樂的肩膀,直接把她壓在床上,俯身下去在她耳邊道,“可是我要你啊,你比我想象裡的可好玩多了,要是你就這麼死了,那可多不好玩。”
說著她的紅線已經割入況樂的肌理之中,割肉這種事,可不是要割掉那麼一小塊,而是連那塊帶著周圍的那塊地方全部去掉。
況樂疼的大叫,額頭上冷汗直冒。
“是你的師尊要我來的,畢竟我和他關係不一般,照顧一下你這個小後輩,也是應當的。”明苑說著笑意盈盈,“不用謝我。”
況樂臉上冷汗密布,還在死撐。但是太疼了,她忍不住小聲抽泣。
“剛剛那個師兄,也是和你一樣的疼。”
明苑的手裡加大了點力道,她在這方麵是一把好手,控製人的疼痛,她想要人有多疼,就多疼。
劃開肌膚,割入肌理,一點點的活剮。
況樂似乎察覺到她不是在用刀,而是另外的東西,在留影石看到的那些景象頓時全數浮現在眼前,她掙紮這想要逃開,但手腳卻詭異的像是被釘住了,半點都動彈不得。
明苑慢慢欣賞況樂的掙紮,她的心裡湧出彆樣的快意。
過了好會一塊肉從她的身上幾塊地方割下來,明苑隨意的把肉往旁邊一扔。
而後直接出去。
齊霽並沒有在外麵等著,倒是過了小會,有人傳話來,說是況樂想要見他。
齊霽留一句讓她自己去閉門思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表示。
“阿襄怎麼樣?”
明苑坐在他身邊,“阿襄現在在師姐那裡,哭了一整天,是真的嚇著了。”
“今天隻吃了一隻燒雞,看起來的確是嚇壞了。”
阿襄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吃三四隻,就算心情一般般不好不壞,也是兩隻,今天是真不太好。
“明日若是天氣不錯,我讓人多買點東西給她吃。”說完,齊霽看著她,明苑感覺齊霽的眼神有些古怪。
她記得自己割況樂的肉的時候,很小心,沒有沾上血什麼的。可是齊霽這麼看著她,明苑摸了摸臉。
“我覺得我們這樣倒是和尋常夫妻一樣。”
說著齊霽就笑了,“你我,還有個孩子。”
“隨便你怎麼想。”明苑到了這會,不介意被齊霽在嘴上占點便宜什麼的,“城郊那裡,你跟著我去的吧!”
齊霽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你看著我打你徒弟,你還不出來?你這個師父做的有些過分了啊。”
齊霽坐在那裡,聽明苑這麼一說,靠在那裡,神色淡淡的,“她闖禍闖得那麼大,原本就是欠教訓,你是她師母,教訓她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她可滿門心思的想要找你告我的狀,說我這個妖女迷惑了你。要把我綁起來,送到你和掌門的麵前。”明苑說著滿臉誇張,她還伸手拍了拍胸口。故作滿臉的驚嚇。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這麼招人。”明苑說著,伸出去原本要戳在他額頭上的指頭,又落到了他的咽喉上。
齊霽這樣的修士,要害早就不是在咽喉這些地方了。
“你也是。”齊霽說起來,臉色似乎比剛才還更沉了些,“容家的那個小子,我記得和你走的很近。”
明苑昂頭挺胸,“我和他沒什麼。”
這是實話,原本她就沒打算在這世界有太多的牽扯,清機師徒是意外,至於彆的她不想有什麼牽扯。
明苑說的理直氣壯,齊霽定定的看著她,突然低頭笑了起來,他笑的有些自嘲。
明苑過去,捧起他的臉,“怎麼了?”
齊霽仰首看著她,眼裡都是迷茫,“我總覺得,我抓不住你。”
她在他麵前如同一層輕霧,看得見,偶爾興致上來,也會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說那些讓他歡喜的話。
隻是聽過之後,他就覺得什麼都沒剩下。
“不過沒關係,我們終究還是在一起的。不管生死也好,苑苑你也說過的。”
明苑聽出點不對勁來,“你……”
心下覺得恐怕齊霽是背著她做了點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明苑沒有問,她俯身過去,“那你可要抓住了。”
齊霽一把抱住她,埋首在她的身前。
“那你也要抓住我。”
明苑沒有回答他,齊霽抬頭望著她,他突然靠近了,薄唇微啟,貼上她的唇。濕軟的侵入進來,帶著一股強勢掃過。
明苑扶住他的肩膀,“你不是說,我師兄在這裡,你不會乘人之危嗎?”
齊霽的唇在她的下頜流連,聽到她這麼問,雙手扶住了她的腰,高挺的脖子在她的肌膚上遊弋。
“苑苑。”
他眼神迷醉,像是向她討要糖果的小孩,抬頭直上,貼著她的耳朵,“苑苑,苑苑,苑苑”
每叫一聲,懇求的意味都每重一分。
他見著明苑在哄阿襄,溫柔又耐心,他在一旁看著,心底起了彆的念想。哪怕他做了那麼多,但他想和她共同孕育一個孩子,是他們的孩子。
他的貪念更重一分了。
明苑唇齒微張,她居高臨下看著齊霽,如同在決斷他的生死。她正要說話,下麵饑渴已久的男人,突然直接迎上來,將她的未出口的話全吞入口裡。
他受不了等待。
所以他自己來要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