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替弟出頭(2 / 2)

為庶 冉玨兒 10893 字 3個月前

“郡王……”阿頌剛想勸和兩句。就見十三皇子站起身把臘牛肉挪更遠了些,然後冷冷的說道:“就算是兄長發脾氣,不能吃的還是不能吃,與你藥性相左。”

裴宴:“……”一把摟過賀廿,然後rua他腦袋,“怎麼才回宮多久就變得這麼不可愛了?”

賀廿姿勢看上去並不舒服,不過卻沒一點反抗。

裴宴撿起筷子繼續用膳,小孩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郡王和十三皇子感情真好!”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

裴宴抬頭,果然看到正笑眯眯的看著這邊的蕭玉卿。“一家人使用什麼敬稱,按照輩分,你喚我一聲裴舅舅喚他一聲十三舅就行了。”裴宴親昵的說道。

蕭玉卿從善如流,“裴舅舅,十三舅。”

要不說人家能成才呢,就這股能屈能伸的姿態,就不是誰人都有來的。就看蕭玉卿身邊的蕭玉錦就和他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裴宴的話在他解讀看來恐怕就是一種侮辱,是故意為難他們呢。

當然,也不能否認裴宴確實有這個想法。畢竟都是同齡人,甚至裴宴比蕭玉卿還小點,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雖然輩分在那擺著,卻在雙方明顯不對付之時,你非得讓他稱呼舅舅,性子暴點的,恐怕一點就炸。裴宴本就是想試探兄弟倆能忍到什麼程度,隻能說兄弟倆都沒讓人失望。

“乖,前麵也沒聽說你們回長安,這次見麵匆忙,沒來得及準備見麵禮,下次舅舅給你們補上。”裴宴順趕上爬。

“你!”蕭玉錦有些忍不住了,不過被蕭玉卿攔住了,“嗯,就按舅舅所說,能得長輩惦記是我們兄妹三人的榮幸。”

“好說,好說。”裴宴偷摸夾了一筷子辣牛肉放在嘴裡,鮮香,果然美味。

賀廿看到了卻隻做不知,回頭吩咐阿頌讓禦膳房送一盤醬牛肉來。阿頌點頭吩咐下去了,一時竟分不清,這對兄弟到底誰更年長些。

裴宴中途被叫去興和殿有事,他完全沒意識到這一茬,不過他也不怯場,不就是興和殿,前世大朝小朝去的還少了?本以為就是說幾句話就讓回來的,卻沒想到還被拉著看了會兒戲,再回到慈安宮,宴席尚未散去,裴宴回到偏殿,已經沒人了。

他去正殿尋阿頌,阿頌說幾位主子去錦鯉池旁耍了,許多人跟著不用擔心。

裴宴皺眉,轉身往錦鯉池去。阿頌本沒覺得有什麼,看到裴宴的表情卻覺得有些不大好,隻能跟在裴宴後麵往錦鯉池走。

出了慈安宮,走到慈安宮後麵的小路,就看到錦鯉池邊站了不少人,正在玩耍。公主府的兩位少爺,十三皇子還有其他幾位年歲不大的皇子,以及這次隨母親進宮赴宴的小少爺,人數還不少。阿頌鬆了一口氣,看著各個都活蹦亂跳的,這就好。

裴宴卻不管他,他看向才從假山那邊走出來的賀廿,小十三看上去就是玩累了的樣子,呆呆的,身上有些泥汙,不知道是怎麼蹭上去的。

裴宴蹲下身,拍了拍他膝蓋上的汙漬,“怎麼回事兒?誰弄的?”小十三在皇宮裡不合群,他和人玩耍玩累了這本身就不成立。

賀廿沒說話,嘴唇緊緊抿著。

裴宴不再問他,轉頭看那邊伺候的幾個宮女,“你們說,十三皇子身上怎麼臟了?”

她們幾人對視一眼,跪下給裴宴磕頭,“奴婢不知,剛剛皇子少爺們都在玩耍,興許是在哪蹭上去的。”

“不知?那你們倒是本郡王說說你們站在這兒是做什麼的?”裴宴才不信這一套。

宮女們不說話隻求饒,頭磕的“咚咚”作響,冬天冷硬,聽著讓人心顫。又有不少人圍上來,還有人四散跑去,想是去叫人了,裴宴現在倒成了找事的。

裴宴轉身看向賀廿,“再給你一個機會,快說是誰乾的?”趕緊說他還能給報個仇,再晚一點可就不一定了。

“是二外甥,他把我推到假山裡麵,不讓我出來。”賀廿低聲說道,他被人推到那邊的假山裡,費了好大勁兒才出來。

裴宴心顫,微微反應了下才想起他說的是蕭玉錦。裴宴摸了摸賀廿的脖頸,他還在微微顫抖,安撫的拍拍賀廿的背:“嗯,我知道了。”

或許這隻是玩笑,想讓賀廿得些小教訓,雖然裴宴並不知道小十三到底因何得罪了他。但是對賀廿來說這是最不能開的玩笑,落水之後賀廿沒有辦法一個人睡,初到秦王府夜裡總會找機會溜到裴宴床上,本來以為是小孩初到陌生的地方沒有安全感,後來卻發現他是害怕一個人在黑暗的地方待著。

葛洪說這是心病,得慢慢調整。

一直到現在,賀廿都不能一個人待在四周封閉的空間裡,這會讓他惶恐不安,沒法思考。這算是致命弱點,要是被有心人知道,肯定會加以利用,所以少有人知。但是這種情況下也彆扯什麼不知者無罪,蕭玉錦就是故意的。

裴宴站起身,他冷眼看向蕭玉錦,“你做的?”

“不就是玩,大家都一起玩,我是好心拉著他玩。”蕭玉錦並不怕裴宴,他在家裡肆無忌憚慣了,再說這事他完全沒錯。

“是嗎?”裴宴笑容不達眼底,“玄一,你陪蕭二少去假山裡麵玩玩,讓他在裡麵老實待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來。”

“郡王這是做什麼?”蕭玉卿擋在弟弟身前。

“看不出來嗎?我讓人陪他玩兒呢。”裴宴哼笑一聲,他瞥了一眼旁邊跪著的宮女,“怎麼不磕了?繼續啊!本郡王聽著怪可樂的。”

上來就給他磕頭,上趕著找罪受,他有什麼理由不成全呢?反正一會人來了,她們怎樣的狀態都是他苛待下人。裴宴是從來都不怕把他們所要算計的事情變成現實的。

“放開我,放開我,”蕭玉錦奮力掙紮,他噸位大,極力掙紮之下還真差點掙脫,不過玄一親自上手,哪這麼容易就讓人跑了,直接點了穴位拉到了假山旁,把人推進了一個石洞。蕭玉錦不是賀廿,賀廿在裡麵還能轉身,他就隻能僵著身子亂嚎。

“郡王,雖然你是長輩,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如此對待我二弟。”蕭玉卿眼睜睜看著弟弟被拉去假山那邊,卻掙脫不了侍衛,他身邊倒是也有侍從,不過裴宴說話比他們管用,他們根本寡不敵眾。

“我就這麼做了,你當怎麼?”裴宴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玉卿。

有侍衛給裴宴辦了板凳,怕涼上麵還墊了厚褥。裴宴坐在上麵,看著這一場鬨劇繼續進行,那邊蕭玉錦已經嚎啞了嗓子。

蕭玉卿紅著眼眶怒視裴宴,他沒有掙紮,就隻是那樣站著。臉上的表情幾乎冰冷,要是眼神能化為實質,裴宴早已經千瘡百孔。

賀廿一直呆在裴宴身邊,裴宴讓他去換身衣裳他也不願,隻是不安的扯著裴宴的袖子。裴宴知道他擔心自己,也不強求他,怕他著涼讓人拿了件狐裘過來給他披上。絲毫不顧及周圍目光。

“你在做什麼?”身後傳來驚怒聲。

裴宴回頭,看見了趕過來的樂安長公主。

“皇姐教子不嚴,我替你分憂呢。”裴宴起身拱了拱手,“得叫他知道在這名宮裡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哦?那你說與本宮聽聽。”樂安長公主掐著手指,咬牙問道。一個因為祖母父皇寵著就為所欲為的小雜種,竟然和她扯規矩?

“自古隻有長輩懲罰晚輩的道理,晚輩拿小輩開玩笑,是為不敬。”裴宴指了指這蕭玉錦,“更不用說他們身為臣子後代竟然敢對皇子無禮,這事就是捅到大朝也說不過去。不過念及其父早亡,我這個做舅舅的就受累承擔起教育的責任,所以就越過皇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親身經曆經曆長長教訓,自知其痛下次做事才不會衝動。”

樂安長公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指著裴宴,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這是怎麼了?”吳太後和一眾人都趕來了。

“皇祖母,孫兒不想活了!”樂安長公主直接跪在吳太後前麵,抱著她的腿哭訴:“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還有什麼臉麵活下去。”

裴宴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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