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興和殿上(2 / 2)

為庶 冉玨兒 4983 字 3個月前

其二,沒有確認災民身份,把危險推向普通百姓之家,給百姓生命和財產安全造成損失。不管安副帥知不知情,結果產生了副帥就要負責。

其三,現在舉國邊疆皆反應軍中形勢困難,待遇艱苦,為何都府軍夥食費分攤到每人身上還是這麼高?駐地旁邊若乾山村,皆在長安境內,每年稅收減半,家中存糧說不上多也不會少,都加起來也有幾千斤,副帥說拿出就拿出來了去抵債了。大夏朝找不出第二個安副帥了。”

興和殿上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定康帝久久不語,接著連誇讚了三個“好”字。他瞥了一眼安柃木,頗為嫌棄,他這個奶兄,自小資質平平,各方麵都不突出,要說最最得人看重的一點,那就是忠誠。這麼多年來,也就是在這一點上從來沒犯過蠢。

“三魚兒一個孩子都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你怎麼說?”定康帝看向安柃木。

裴宴深深皺眉,隻這一句話,他就看出了定康帝的態度,他要保安柃木。或許對一個帝王來說,一個人的忠誠遠比他的能力和智商要重要的多。就算他在某些公務中會犯蠢,但隻要他的立場不出錯,就不會永遠被壓在穀底抬不起頭來。

除非這天下換了個主子。可即使是這樣,下去的也隻是這一批人,再上新皇也會有新一批的這樣的人出現。所謂帝王術,總是自私自利到可怕。

裴宴低頭,掩飾住眼底的情緒,這事怕是不成了。……隻是沒想到到頭來反而是安柃木讓他所想得以實現,從昨晚持續到今日的亢奮,讓安鈴木控製不住骨縫裡散發出來的癲狂。

“皇上明查,臣無罪。一個毛頭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斤兩,初到都府軍駐地就對本將指手畫腳,現在還妄想把這些罪責推到本將頭上,簡直欺人太甚!”安柃木語氣氣氛到了極點。

朝堂上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滿朝文武都偷摸悄兒拿看白癡的眼神瞥向安柃木。定康帝都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明顯是不想追究,就小郡王列出來的這三點,哪一條不是命中要害?偏他自己竟還想著追究小郡王。皇家給他三分寵,他就真的以為自己值得了?要論得寵偏愛,這皇家誰能越過怡樂郡王去。

說起這個,大家對裴宴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變,以往他們眼中秦王這庶子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仗著多方寵愛惹禍不斷的紈絝子,現在竟生出點兒不愧是秦王兒子的感覺。不過也能理解,作為天的父親不在了,兒子再立不起來,以後可就艱難了。

定康帝緊皺眉頭看著安柃木,要說剛剛他隻是對奶兄有些不滿,現在是真的有些怒了,連最基本的眼色都不會看,留他何用?拿手中茶杯朝著安柃木扔過去,茶杯擦過安玲木的額頭,留下血痕。

“現在清醒點了嗎?”定康帝沉聲問道。

安柃木像是突然驚醒般,直接掀袍跪在地上:“臣口不擇言,請皇上處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在大朝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就像魔怔了一樣,控製不住自己。但話已說出,潑出去的水再難收回,他隻能認罪。

“在朕麵前都敢對朕親封的郡王無禮,還自稱本將,你這幾年是越活越回去了?朕念你這些年為都府軍操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看來你這幾年過很得意,根本已經忘了原本的初心。也罷——”定康帝一頓,轉身吩咐太子,“關於剛剛三魚兒說的那三點,就由你負責嚴查,看安副帥一樁樁一件件哪個做的不妥,要是對不起百姓,對不起朕之信任,必重罰。”

“是,兒臣遵旨。”賀熙前走一步領旨。

安柃木愣在了當場,身後兩個侍衛架他都架不起。一切都完了,他告訴自己。

一夕之間,關於一個人,一件事情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處決,帝王心啊!

安柃木惹上官司,因為是定康帝親自下令所以拖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都府軍則暫時被交到了李誌夏手中。

之後朝中議事和裴宴沒有多大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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