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點在大都的南城門,走向筆直寬闊的禦街寬闊路,一路走到皇宮的南麵,女帝攜百官站在正南朱雀門的城牆上閱兵。
穿街而過,是為了給百姓們觀覽來增加參兵意願。
每支軍的軍衣都有稍許的不同,將領騎馬扛營旗領隊伍走,士兵們步伐整齊一致。
當第一支隊伍出現在人群的視線之中時,巨烈的歡呼聲響起,他們每個人看上去英勇極了。
百姓們夾道鼓掌,所有人都在興奮,一種名為自豪的情緒在同化。
人群給的反應,同樣反饋給了遊走的隊伍們,他們油然的升起喜悅。
這種朝廷給的招兵好機會,沒有誰會錯過,每支隊伍都想儘辦法展示自己的特色,讓人記住。
有一支隊伍,剛出現,就迎來了大反響,一半女兵一半男兵的排列,女前男後。
女兵手持弩弓,背後背箭,男兵手持紅纓槍,看上去特彆的英姿颯爽,哇呼的聲音不斷,牢牢記住了這支軍的名字。
街道上,不全是景國百姓,外國的人也都在看熱鬨,同樣的都張大了嘴巴,喊得嗓子啞,其中燕國人,也鼓掌的起勁。
等這支印象深刻的隊伍離開後,接著出現的是清一色黑甲衣,手持矛和盾。
季應祈受傷的手上套了黑色手套,牽馬繩控製著速度,舉旗幟的手作出信號,後頭整齊拿矛敲擊盾,氣勢非凡,引得年輕男子們熱血湧。
不同的隊伍都想方設法的引起百姓注意,一連串的走過後,一支特彆的肅穆隊伍出現。
沈衍帶領扛大刀的隊伍,什麼花式也沒有,隻有異常整齊到全部一致的步伐,叫人屏息看著不敢亂喊。
百姓們肅靜的看著他們經過,一會兒後全部都在交頭接耳議論這支隊伍。
後頭的雖然也都有氣勢,但都不比這東北軍帶來的心頭震動。
南宮門的牆頭上,女帝和百官們看著迎麵走向來的隊伍,情緒同樣是高昂,但是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克製的微笑。
總策劃的溫言,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身醒目的白銀戎裝,腰間掛短刀,文官亦是有英勇模樣。
她站在一處高台上,手持弓箭,瞄準一處位置,待箭射中女帝對麵高塔上巨大的條幅勾子,巨幅的圖像緩緩卷落了下來。
伴隨著紅底黑鷹的景國標誌出現,整耳欲聾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吾皇萬歲!景國萬歲!萬萬歲!”
每支軍的聲音合在一起,能把整個皇宮都掀翻,有些易受感動的官員們,眼中已含淚。
女帝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深。
跟著出來的家眷們看到,心中亦是震撼激動,冷淩望著景國的雄鷹旗,對著身邊的小孩說,
“我以後也要這麼威風。”
傅餘趴在牆頭邊,恨不得把身體全探出去,
“我溫姨最威風了,全是她安排的。”
“你就是她乾兒子?”
冷淩立馬想起了之前溫言提過的人。
傅餘轉過頭去,
“沒錯。”
兩人開始相互打量,
“她打人可狠了,打過你沒?”
“你胡說,溫姨最好了,從來不罵人,更彆說打人了。”
傅餘在傅明庭的嚴管下,小小年紀就有禮有數,在溫言看來簡直絕世乖小孩,那裡會動手。
冷淩一聽來氣,說了溫言一籮筐的壞話,傅餘朝他一拳打去,不準他說壞話。
兩個小孩在許許多多的眼睛下,扭打在了一起,站在一條線上的百官們看不見,但在下頭的人,全部看笑了。
等到各自的父親發現,立即走過去製止,一邊拉一個,偏偏兩人都囂張約戰,
“明天東橋頭,敢不敢來!”
“來就來,怕你啊!”
兩個小孩頭頂上都壓了一掌,冷陽和傅明庭相互客氣賠禮,小孩鬥眼的看著對方,好氣又好笑。
就在此時,十幾麵大鼓被敲響起,所有的隊伍已經排列整齊,女帝站在一輛兩匹馬拉的輕便馬車,從每支軍麵前緩慢行駛,她的目光審視的一一覽過。
這個時間裡,溫言來到了觀賞的宮牆上,被很多人圍上去誇讚,她一麵應付一麵去找水喝,她在太陽底下曬乾渴了。
突然一個水壺舉到了她麵前,留著毛絨短發的傅餘殷切的看著她,
“溫姨,喝水。”
溫言笑著接過,拔開塞子仰頭咕嚕的大口喝,傅餘在她旁邊興奮嘰喳。
傅明庭打開扇子,給溫言送上風降溫,她拿下帽的頭上都是汗,
“沒人看見我射空了吧。”
溫言小聲問傅明庭,她原是想秀一把,沒想到有風搗亂,是安排補射的人打中的。
傅明庭卻是帶幸災的告知她,好幾個目力好的全看見了,當時直接都笑出聲,
“誇你好臂力。”
“啊!這麼丟臉!”
溫言懊惱,還不如不秀呢。
傅餘把水壺掛在自己的脖子裡,隻牽著溫言的手,三人一起離開,大閱兵後,安排了晚宴。
晚宴並非正式宴,大殿內的中央,擺滿了各色的食物,多數都是精致的點心以及各色主食,少有油膩物。
有宮侍站在一旁,為貴人們取餐。
殿內的桌椅於過去擺列不一樣,兩張單人宴桌拚一起,椅子放四到六把,賓客自由選擇落座。
官員們都身穿便服,家眷們對這非正式宴感受新奇,再矜持的閨秀,也沒忍住端了琉璃杯,和姐妹們坐在一起聊天。
溫言和傅餘的麵前,都有一盅小鴨造型碗的湯羹,兩人被小鴨迷住。
傅明庭品著風味牛肉,禦廚當場用大刀給賓客片出薄薄的牛肉凍片,入口輕薄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