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真的,我送筍子的路上聽到一個老婆婆這麼說的。”
簫玉拿著鍋鏟一邊翻吵著,心想,還有一種方法也能,就是碎玻璃渣子或煤渣混著穀子直接喂也可以,她曾經在鄉下親眼看到一位老爺爺把母雞的嘴巴掰開喂進去的碎玻璃粒,她當時看了還覺得好殘忍,可人家老爺爺卻無所謂的笑說,這樣才會把雞剛吃進去的穀子磨碎,才能更快更多的下蛋。
就是這裡根本就不會有玻璃出現嘛,她才不會傻到給自己挖個根本就填不了的坑,要是陳氏問起來,她還能說是聽說嗎?顯然不行。
“你咋總能聽到些古拐話?”
陳氏激動的添柴火的動作都用力的幾分,抓起一把柴火又要扔進去,及時的又放下了,熬煉豬板油不能火太大,並不是火大了出油就快,這得慢慢的熬煉,火大了熬出的油不但炒菜不香,而且會有一股焦臭的氣味,影響口感。
“好,明兒我就去趟你舅家,他家去年抱的一窩小雞崽長成的不老少呢,我去抱兩隻來,再去鄰村抱窩小雞崽來。”
“嗯,等我從鎮上回來咱們一起去。”
簫玉看到陳氏的臉上似乎有了層光彩,不由嘴角浮出了欣慰的笑意。
地鍋裡的油縮子已經炸出了金黃色的色澤,簫玉就用油笊籬儘數撈出,把油控乾,盛到了深口盤裡,衝外麵叫了大聰和蘭子過來,又往熬出的大油裡放了兩勺鹽巴,原來放的少是因為油縮子,放早了油縮子指定鹹的緊。
大聰進來了,滿頭的汗也沒顧上擦,一眼就看到了案板上的盤子,“大姐,好了?”
“好了,可以吃了,先洗手洗臉去,洗不乾淨半口都不能吃。”
“哎。”
大聰站到門外,用手把身上撲打了幾下,才去舀水洗手,又把臉上洗了擦乾淨才進來。
“娘,大姐,你們看,乾淨不?”大聰把略微有些發黃的小臉湊到了簫玉的麵前。
“可以,以後我可就不提醒了,做不到可要認罰哦。”
簫玉說著話給大聰拿了一個白麵饅頭,又給陳氏拿了一個,陳氏擺擺手說不吃,晌午飯剛吃完還沒多久呢,她要留著肚子吃大閨女做的五花肉煸炒筍子呢。
其實,簫玉知道就這麼半盤子油縮子,她是想留著給孩子們吃呢。
大聰也沒聽彆的,隻拉了個高點的木板凳,對著案板就開動了,不過他第一筷子送進去的並不是自己口中,而是他娘陳氏口中,然後又給陳氏擰下來一小塊兒白饅頭喂給陳氏才又夾起了第二筷子,這第二筷子是給大姐的,然後才是他自己。
“你二姐呢?”陳氏是濕著眼眶吃完親兒子喂的這第一口的,然後問大聰。
“我二姐說了,她吃不下,都給我吃呢。”大聰嘴裡嚼著饅頭,嘴角冒著油光,眼皮子一眨一眨的。
簫玉不由暗笑,這個弟弟心裡也鬼著呢,知道他二姐害怕曲鱔還追著嚇她,目的估計就是這半盤子油縮子了。
不過她沒說什麼,這油縮子是要趁熱吃才更好吃,涼透了自然就比不得熱著吃的好,豬油是葷大油,經大油炒的菜一般都是熱著吃,若是放涼了,弄不好胃一著涼就會頭痛惡心嘔吐。
何況,蘭子是餓不著的,還有一道菜沒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