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站在刀尖之上,說不定什麼時候整個錢府都會為她陪葬。
錢煥煥最近因為這事,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現在又多了件庶女身份的事情,腦仁漲得疼。
她之所以自請調到禮部,並非為了熟悉六部,而是為了離奪嫡爭鬥遠一些。
如今看來,隻要母親在,就躲不掉。
“燦燦,你去跟時清說,這事不瞞著。”
錢煥煥捏了捏鼻骨,緊攥成拳放在桌麵上的那隻手,骨節繃的發白。
她抬眸看錢燦燦,目光卻格外堅定,“趁事情還可挽回,及早動手。若是再拖下去,父親跟你還有我,都會跟孫家一個下場。”
父親嬌生慣養,從沒經過什麼事兒,錢家若是敗落了,她跟錢燦燦被牽連入獄,父親定是活不下去。
錢燦燦定定地看向錢煥煥,“阿姐你的意思是?”
錢煥煥伸手,手指握在她的小臂上,微微用了點力,啞聲說,“彆怕,有我呢。”
隻是這事需要時清跟雲執幫忙,尤其是雲執。
這對妻夫,如果硬要形容的話,時清就是明麵上的那支矛,張楊明媚吸引所有敵意。
而雲執則站在暗地裡那麵盾,在時清遇到危險時幫她擋掉。
兩個人,一個嘴上功夫了得,一個拳腳功夫高深,少了哪一個都不完整。
錢燦燦嘖了一聲,羨慕起來,“她倒是好命,撿了個寶。”
錢煥煥笑,“等將來……,我替你也求一門好的姻緣。”
氣氛比剛才輕鬆不少。
“再看吧。”錢燦燦躲避這個話題,抬手將茶盞中的水喝完。
她半真半假追求沈鬱的那陣,竟覺得他跟自己一樣,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難得生起些許同情。
隻是這事不好跟阿姐說,畢竟也不算是喜歡。
“我拿兩顆金瓜子,去騙騙雲執,看他能不能幫忙。”錢燦燦說,“跟時清比起來,她那夫郎厚道多了。”
錢煥煥抿了口茶,幽幽開口,“未必。”
有些人不張嘴還好,一張嘴能嚇死人。
錢燦燦登門拜訪自然不可能空手而來。
她並非真的紈絝無知,上門時先見過了時鞠跟李氏,再去找的時清。
見她這麼客氣知禮,時清警惕極了,“肯定有事。”
錢燦燦眼皮抽動,“我就不能是來蹭個晚飯?”
她一展手中扇子,搖了起來,眉眼得意,“伯父剛才還要我一定要留下來吃飯。”
“我爹那是客套。”時清睨她,同時讓蜜合切點瓜果送到庭院裡。
六月份的傍晚,太陽落山,熱氣散去,坐在庭院石桌上吹著悠悠晚風最是舒服。
錢燦燦左右看都沒看見雲執,問她,“你夫郎呢?我找他有點事兒。”
“喂兔子去了。”時清給她倒杯茶,“怕我知道他把兔子藏在哪兒,非得自己親自去喂。”
“你找他什麼事兒?”時清好奇。
錢燦燦掏出金瓜子,放在桌子上,“找他配點藥。”
“那你這診費有點少啊。”時清邊嫌棄,邊伸手扒拉桌麵上的金瓜子。
錢燦燦扇子往腰上一彆去跟她爭搶,“嫌少你還要?”
雖然雲執不在,但事情說給時清聽一樣。
“母親的事情我跟阿姐會查清,”錢燦燦捏了捏手指,看向時清,“隻有一件事,想求你夫郎幫忙。”
錢母畢竟是兩姐妹的親生母親,毒死她怕是不可能。
兩人的意思是,能不能弄點藥,讓她臥床不起,感受一下被人擺布的滋味。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雲執上回給錢燦燦配的藥膏,塗抹傷口一段時間果真是連疤都消了,可見醫術並非唬人。
到底是錢家自己的事情,時清並不打算直接摻和進去。
留錢燦燦吃罷晚飯後,時清交給她兩個小瓶子。
“錢大人火氣大,紅色這瓶是用來平心靜氣的,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不能動怒生氣,否則氣血攻心,會有什麼後果可不好說。”
時清點著綠色那瓶,“這瓶就是萬一動怒後昏迷在床時服用,立馬能好。”
時清表示,“我把兩瓶都給你,怎麼用就看你們自己了。”
錢燦燦懂她的意思,接過瓶子,站在馬車前鄭重地跟她行了個大禮。
時清再次提醒,“用藥後,可受不得太大刺激啊。”
錢燦燦攥緊瓶子,目光閃爍,“我知道了。”
錢煥煥最近負責君後生辰的操辦,其中有一項節目就是請了京城最大最好的戲班子來唱戲。
她跟阿姐,剛好送給母親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