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在他看來,於景渡將來要做皇帝,那必然是三宮六院一堆女人,所以他心底其實不大讚成容灼和於景渡的事情。隻不過容灼自己喜歡,他也不好硬攔著。

“不過你聽表哥一句勸,男人天底下多得是,他要是惹你不高興了,你就一腳踹了他。”段崢道:“咱們這麼好的人,到哪兒都有得是人喜歡,不差他一個。”

容灼忍不住笑道,“你說得對!”

“你真這麼想?”段崢問他。

容灼這會兒還生著氣呢,再記加上喝了酒,便開口道:“這還能有假嗎?反正我和他又沒那個過,連正式的……”

“你說什麼?”段崢忙問道:“你們沒那個過嗎?”

容灼這會兒腦子轉得慢,被他一問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但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好再收回去。

於是他開口道:“當然沒有,我是個很保守的人!”

“小灼!”段崢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可以啊,還知道保護自己!”

這話若是放在從前,段崢多半不會信,但自從上次容灼告訴他自己和青玉之間什麼都沒有之後,段崢對自家這小表弟的看法就變了。

尤其後來他還著意觀察了一番,發現容灼和青玉相處時竟真的挺有距離感的,絲毫沒有情人之間該有的那種黏糊。

所以容灼說自己和於景渡沒什麼,他就信了。

“不錯!”段崢朝容灼道:“算你聰明,不然若是他在邊關出了點什麼事情把你撇下了,你可怎麼辦?”

“跟這個有什麼關係?”容灼道。

“當然了!”段崢一臉認真地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聽過吧?說得就是有夫妻之實的人,兩個人一旦到了那一步,那牽絆就深了,不好斷的!但是沒到那一步,就好辦多了……”

容灼聞言一怔,忍不住擰了擰眉。

他從前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聽段崢這麼一分析,好像也挺有道理。

若非如此,他為何要執著於在於景渡出戰之前主動?

/>就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認定了這會讓他們比從前更親近一些。

假如於景渡也是這麼想的,那對方昨晚的拒絕,就是為了避免和他產生更深的牽絆?

否則,容灼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什麼彆的理由,讓於景渡拒絕他。

容灼一邊覺得段崢這個分析有道理,一邊又覺得難以置信。

畢竟於景渡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陷入段崢這種簡單粗暴的邏輯裡?

帶著這樣的疑問,當日午後容灼徑直去了一趟太子府。

如今他因著和戶部的合作,有了光明正大去找於景渡的借口,所以偶爾可以不用那麼避諱。

於景渡正和人議事呢,顯然沒想到容灼會來,聽到人來通報時,非常驚訝。

“容小公子說找您說兩句話就走,絕不耽誤殿下太多時間。”傳話的人開口道。

於景渡原是想趕緊將這邊的事情收個尾,然後踏踏實實去見容灼,可聽門房這麼說,便沒敢再耽擱,隻說讓議事的人先等等就匆匆去了前廳。

“出什麼事了嗎?”於景渡見了人之後,忙關切地問道。

“於景渡。”容灼身上還帶著點酒氣,他看向於景渡道:“我隻問你一遍緣由,彆騙我。”

於景渡聞言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此事一兩句說不清楚,你能不能……”

“不說我就走了。”容灼開口道。

“小灼。”於景渡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表情看上去十分糾結。

半晌後他才開口道:“那日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戰死了。”

容灼聞言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有點後悔來找於景渡了。

他早該猜到這理由不會讓人太舒服,可他沒想到會是這樣&#3濤0記開場白。

“我從前經常做這樣的夢,但我從來都沒怕過,因為我知道我是生是死都無所謂,沒有人在等著我回去。”於景渡抬手慢慢撫過容灼泛紅的眼尾,“可是那晚我夢到我死了之後,你在京城等著我……等了好久。”

於景渡在那個夢裡心都碎了,因為他看著容灼從一個少年等到白發蒼蒼,一直等到離開這個世界,也沒能等到他。

從前於景渡並不是沒想過這種極端的情況,他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他甚至自私地想過,就算自己死了,也不願少年將他忘了。所以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拚命地取悅容灼,恨不能將自己透過那些親吻和親近的舉動,一點一點融入容灼的生命裡。

這樣不管他是生是死,少年都會永遠記得他。

可真到了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這並非自己想要的。

他看著夢裡的容灼苦苦等著他不願將他忘了時,隻覺得心疼和懊悔。

他想,他不該給容灼留下那麼多回憶和牽絆。

萬一他真的不能活著回來呢?

容灼怎麼辦?

“你該不會覺得

你不碰我,我就能把你忘了吧?”容灼開口道:“還是你覺得隻要不和我那樣,我就還是清白的,好找下家?”

於景渡心口一疼,“小灼,我不是……”

容灼將手腕從他手裡抽.出.來,“我今日要去莊子裡,晚上不回了。你也彆去找我,省得跟我留下太多牽絆,讓你有負罪感。”

容灼說罷便快步出了前廳。

於景渡正想拉住他,卻見回廊的拐角處出來兩個人,正是先前與他議事之人,想來是趁著這個機會想出來透口氣。

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容灼便已經走遠了。

於景渡這個時候追出去,定然會惹人懷疑,所以隻能忍住了。

不過他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特意讓黎鋒派了人跟著容灼。

容灼並沒騙他,離開太子府之後就去了莊子裡。

但容灼此舉倒不是為了和於景渡置氣。

他這性子本就不是愛生氣的,哪怕真的動了怒,隻要有人哄很快就能消氣。

更何況於景渡這解釋實在算不上離譜,甚至讓他有點動容。

於景渡那樣理智的人,按理說真的不該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哪怕在容灼看來,都會覺得對方這想法過於不合情理。

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印證了那句“關心則亂”。

因為太在意容灼,所以於景渡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被一個夢境搞得亂了分寸。

他在麵對皇帝的時候,可以理智得近乎可怕,不僅能算無遺策,還能料定對方的一舉一動,並且適時給出最得體的反應。

但麵對容灼時,他卻時常判斷失誤。

容灼想到於景渡的那個夢,心裡也忍不住有些難受。

有那麼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於景渡的心情。

從前他看某些影視劇的時候,經常會看到這樣的橋段。

一個角色告訴另一個角色,說等自己回來就和對方結婚。

但觀眾都知道,說這種話的角色八成是回不來的。

然後就會有很多觀眾覺得遺憾,心道要是他們提記前結婚就好了。

但那個回不來的人,卻未必是這麼想的。

他會騙自己,幸虧沒提前結婚,否則就會耽誤對方一輩子。

殊不知耽誤對方的或許並不是結不結婚這件事,而是有約之人永遠失約了。

這種事情上,很難去評判對錯。

隻是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罷了。

容灼不大讚同於景渡的想法,但他不會因此否定對方的心意。

就像他的做法,也未必一直符合於景渡的設想,但對方還是會支持和包容他。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容灼便決定隻在莊子裡住一晚,次日就回京城。

於景渡很快就要離開了,他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和對方在這種事情上鬨彆扭。

然而,於景渡壓根沒等到他回京城。

當夜,容灼剛沐浴完準備休息的時候,於景渡就出現在了莊子裡。

“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跟來嗎?”容灼擰眉道。

“出發的時間提前了。”於景渡道:“我明日便要離京。”

容灼一怔,眼睛登時紅了。

他望著於景渡,半晌沒說出話來。

“怎麼會這麼突然?”容灼道:“不是說好了還有好幾天嗎?”

“如今這情勢,我在京城多待一日,便有可能貽誤戰機。其實今日你去找我時,我們商議的便是這件事。”於景渡上前一把抱住容灼,“原諒我小灼,我不該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噩夢,就這麼對你。你不知道,一直以來我多想……”

“我知道。”容灼回抱住他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應該做的是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平安回來,而不是……”

“彆說!”容灼打斷他道:“出征前不要說這樣的話,不吉利。”

於景渡慢慢退開些許,俯身湊到他唇上親了親,“我想,我不該害怕什麼,知道你會等著我,我才會更愛惜自己。”

“跟你說了,不要說這樣的話。”容灼略有些責備地道。

“我剛入戍北軍時,常將軍告訴我,在戰場上不能害怕,一旦你害怕,敵人的刀槍劍戟就會奔著你來。所以從前我從未怕過,我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怕……先前不敢朝你坦白,是不希望你知道我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又不會笑話你,而且我也會害怕,怕跟你分開太久。”容灼摟住他的脖頸,“於景渡,我不想讓你走。”

容灼臉一紅,“可是我……”

“東西我準備了,我也提前做過功課。”

“那你……”

“彆擔心,我保證會輕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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