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所有記得的,變成了兩個外來世界的人。

岑景又和姚聞予不同,因為那些針鋒相對的日子,那個幾天前還在鄉下因為喝多了斷片差點打一架的賀辭東,隻有岑景一個人記得。

但是那又如何。

他不是幾歲那個到了陌生世界茫然無措的岑景,不是那個依靠哥哥獲得安定感的小孩兒。

他在另一個世界長成了今天的樣子。

冷靜,強大,懂得自我保護,明白生存的意義和很多道理。

就像他在不記得小時候那點事的時候,把賀辭東當成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人來接觸的時候,那個試探和拉扯的過程,足以證明,他早就一個人長大了。

所以隻要活著,生活就得繼續。

有些延緩的事終究要處理。

有些賬,遲早要算。

他也沒有覺得發現賀辭東記憶裡的人其實是自己這件事,讓他觀念有任何改變。

他沒有非要證明的理由,沒有證據,眼前這境況對方也隻會覺得他精神失常。

他眼前就一件事,姚聞予。

連帶著視頻終究是因賀辭東的原因而被傳出去的連坐罪一起,在他這裡,都不算徹底過去。

隻不過這個世界裡,原本生活在這裡的人才是主宰。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變成了他和姚聞予的個人戰爭。

姚聞予嘴臉抽搐了一瞬,臉色不見好轉。

他一把拿著那張紙站起來,看著岑景說:“沒關係,我也等著看,現在這種境地裡,你能對我如何。”

岑景重新拿起手機。

聽見這話抬了一下眸說:“等著吧,慢走,不送。”

劇情的確按照原書的進度不斷在往前推進。

岑景剛來時沒有任何感覺,並且也從沒想著按照原書劇情走。

因為作為“岑景”,他的結局一目了然。

現在他生活過的很多痕跡依然存在,但都有了新的符合邏輯的根據和理由,用於服務原世界的合理性。

斷掉的肋骨始終在隱隱作痛。

提醒他,這不是做了一場簡單的夢,是他經曆過並且現在還在經曆的生活。

岑景重新走到窗邊,住院部樓下的花園有不少人。即使天氣很冷,也有披著外套坐在長椅上和老伴聊天的老頭兒和老太太,有推著病人輪椅散步的妻子,有拿著風車奔跑的小孩兒。

每一個人都真實存在。

有他們自己的人生。

岑景打開窗戶在風裡站了許久。

他不止一次用這樣的畫麵提醒自己,去找尋一種存在的真實感。

當下的感覺很像他之前剛來時的感受。

這樣的邊緣感反而給了岑景絕大的專注力。

他現在不像剛來時原身的情況,至少不缺錢。

然後體驗了一把那種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的感覺。

網絡這地方,隻要你有足夠多的錢,不愁找不到一些蛛絲馬跡。

何況岑景本身是個前律師,懂得什麼樣的條件對自己最有利。

而該推進的還是在推進。

比如賀辭東當時讓他延時上訴的理由戚老四,已經在賀辭東的運作下失去了威脅力。據說是在東亞栽了一大跟頭,現在正逃亡在路上。

這完全讓岑景放開了手腳。

一周後岑景從醫院離開,開始切身投進這事兒裡。同時兼顧著“辰間”的業務。

雖然“辰間”的發展脫離了“時渡”,現在更是連初始基金都換了一種情況,岑景還是能明顯感覺到很多事情上有了不同。

這一切的理由,源於賀辭東的態度。

他回歸到最初對岑景那樣子的狀態當中,很多企業默認他跟“時渡”是敵對的。

導致岑景一個星期黃了兩個單子。

岑景一大早在辦公室和下麵的商量了一下方案,新招的前台就滿含微笑地敲響了他辦公室的房門。

五分鐘後,岑景冷眼看著眼前這個老氣橫秋,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對方也看著岑景,第二次伸手去握桌上的水杯。

岑景看著比他年輕太多,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麵前,中年男人莫名有些緊張。

他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先拿出一張名片說:“岑先生你好,我姓葛,是一名律師。這次呢是受賀辭東先生的委托,來和您對接一下姚聞予先生的案子。我聽說您這邊沒請律師,是準備自己處理是嗎?”

岑景保持著靠著椅背的動作。

看著中年男人說:“賀辭東讓你來的?”

“是,賀先生的助手聯係的我。”

岑景:“你們這邊是想怎麼樣?”

對方一看岑景態度不強硬,以為有戲。

當即說道:“案子的情況我多少也了解,您這邊多少有些證據不足,我們是想最好能私了,不管您要價多少,隻管開口。”

當初視頻的名義已經換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岑景自然不可能去抓這一點。

岑景現在要按下的是姚聞予的誹謗罪。

賀辭東轉頭就打算拿錢砸他臉上。

岑景麵無表情:“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告訴他,不和解,不私了。”

除非真像當時他告訴賀辭東那樣,他想辦法廢了他,不然這罪名姚聞予躲不了。

“時渡”的會議室裡剛剛散會。

高揚跟在賀辭東的身邊說:“老板,岑先生那邊拒絕和解,似乎打算告到底。”

“因為什麼事?”賀辭東問了句。

高揚當場愣了一下,還是說:“姚先生散播視頻,請營銷公司下場的事兒。”

賀辭東當即眉心緊擰,似乎這個事情本能讓他覺得厭惡,然後又像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麼差錯的地方。

最後丟了一句:“讓律師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

高揚應了聲。

看見賀辭東不斷揉額頭的動作,關心了一句:“老板,是不是頭疼?要不找醫生看一下?”

賀辭東腳步微頓,問他:“最近真沒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高揚也一頭霧水:“怎麼了?”

賀辭東當即把文件夾拍在高揚的胸膛上,抓起旁邊椅子上的大衣說:“沒怎麼,就總感覺忘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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