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薑姒看向陸臣風,原來他並非天生白發銀瞳,此時的他雖然比千年後多了幾分青澀,但卻依然板著一張冰塊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清冷模樣。

遇到攻略對象千年前的樣子,卻沒有係統在耳邊指點聒噪,薑姒覺得居然有些悵然和不適應。

這時候她並不知道她身後女官看著一身皓白,不染纖塵的白衣的少年交頭接耳,“你看這就是仙尊兩個兒子,陸靜軒和陸臣風。是不是都仙資不凡?”

“真的,特彆是陸臣風,那個冷臉仙君,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越想把他拖入凡塵。”

走在前麵的將夜見薑姒還未跟上,他轉身準備等待,一轉身卻看見了目光複雜的薑姒。

他微微一愣,薑姒怕人,特彆是怕生人,每次帶她出來她都是把頭埋在自己懷中,儘量避開彆人的注視。

將夜看著她,卻發現敏感的她居然沒有發現,於是也把目光移向了她的目光所及處。

而她目光的儘頭,是陸臣風。

他知道這殿上每一個人,自然也知道陸臣風。

驚才絕豔的少年劍仙,天資不弱他貴為仙尊的父親。

他想起剛才帶出來的婢女呱噪的討論,一瞬間,將夜心中竟然覺得有些不痛快,直到薑姒發現自己的目光,這才猛然轉頭跟了上來,卻不與他親近,隻是走在他的身旁。

陸靜軒偏頭對旁邊的陸臣風道:“你怎麼看?”

陸臣風:“什麼?”

陸靜軒:“得其者得天下的水女?”

陸臣風板著臉:“巫蠱之言怎能當真?”

陸靜軒不置與否,笑道:“我是問你覺得她好不好看?”

陸臣風轉過頭不可置信看著他,“兄長!”

陸靜軒張開扇子搖了搖,笑道:“那你耳朵紅什麼?”

*

前來迎接的不是他人,是白嬌,這位不弱任何一位皇子的帝姬,雖然相貌平平,但是難以被人忽視,有望成為妖界萬年來第一位女帝,一位千古明君。

隻是她麵色蒼白,這讓薑姒想起上次見她也是如此。

入了藥王殿,白嬌說了一些沒必要又不得不說的場麵話,與將夜一副慵懶的姿態神情不同,萬劍宗這些弟子一個個危襟正坐地聽著。

薑姒再次將目光投在了萬劍宗的弟子身上。

這時的萬劍宗還沒有七位長老,帶頭的那位想來是那位一直為他空懸大長老之位,戰死在滄溟之戰的那仙尊長子——陸靜軒。

如今他如此鮮活地坐在這裡,比起陸臣風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儒雅。

她又把目光移向了旁邊的陸臣風,他此時的麵孔與記憶中那白發銀眸的仙君相比顯得有些稚嫩,即便如此本是最該意氣風發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想到這裡薑姒覺得有些好笑。

她並不知這時候將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正好看見她臉上不經意的淺淺的笑

,即便帶著麵紗,但是她眼中含笑的模樣依然千嬌百媚,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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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姒隻聽自己金色的麵紗流蘇微微擺動,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將她臉轉了個方向,直直看著前方。

是將夜。

將夜這個動作顯示了他的不悅,薑姒想看下他此刻的表情,可是他卻固定著她的下巴,讓她轉不了頭,讓她既看不見陸臣風,也看不到他自己。

不想那本是危襟正坐的冷臉少年仙君目光正好移到這邊,當他看到這一幕時微微一怔。

年輕魔尊撥開女子的麵紗流蘇。

纖長冷白卻帶著有著猙獰圖騰的黑色的法戒的手捏著她精巧的下巴,顯得她肌膚更加象牙一般白皙。

將夜這個極具占有欲的動作,讓陸臣風眉頭微微一蹙,立刻移開了目光。

而這些眉來眼去全部落入了一人眼中,那便是白武。

他從薑姒出現開始,目光就沒有離開她過,之前她總是猶抱琵琶半遮麵地藏在將夜懷中,不讓人看到她的模樣,今日雖然帶著麵紗,卻至少比原來能夠看清楚一些。

即便帶著麵紗她也依然勾魂攝魄,難怪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君都會不經意地把目光往她這裡瞟一下。

天生的勾人胚子。

這邊旖旎的暗潮湧動,另一旁正在開場致辭的白嬌突然倒下,瞬間本是有序的藥王殿,亂成了一團。

後來才知白嬌病了許久,今日是好強的她硬拖著身體不適前來出席,不想居然當眾暈了過去。

妖王對著妖醫大怒,“一群廢物!”

這時候懂一些醫術的陸靜軒也出手為其把脈,卻是搖了搖頭,道:“似是靈根受損。”

此話一說一群妖醫跪了下去,妖王氣得胡子都快要翹起來。

白嬌繼承了星宿白虎血脈的白嬌若靈根受損,最後可能變成一頭普通的老虎,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哪裡能挑起妖界的擔子?

這群妖醫哪裡不知道這些,隻是他們無力回天,若是被妖王知道那都免不了一死,早死晚死,自然還是晚死一些比較好。

隻是沒有想到白嬌會在這樣的場合倒下,還被修界的人道出這個他們不敢說的秘密。

妖王的臉色比白嬌還要難看,若讓白武繼位,妖界怕也要變成魔域那樣。

這對仙界來說本是一件勝之不武的好事,可是這群年輕弟子卻是一副赤誠之心,陸臣風為白嬌輸送靈氣,用那冷冰冰的臉認真問道:“兄長,能否有救?”

陸靜軒搖了搖頭,隻是從懷中掏出了兩枚金丹,“這是靈玨丹,能夠為帝姬延一些天壽。”

陸臣風也掏出一瓶金丹,道:“我這裡也有兩枚。”

薑姒聽說過靈玨丹,百年能得一粒,十分稀有,即便她知道此藥能夠幫助恢複,卻治不了白嬌的根本,但兩兄弟願意這麼珍貴的丹藥傾囊相授,倒也可見胸懷。

將夜在一旁冷眼旁觀,與這些少年

() 俠士不同,他作為魔域的王,任何一個決定承擔的都是一族的興衰命運,救不救白嬌,全看救了她對魔域整體是利是弊。

他個人對白嬌沒有彆的感情。

這時薑姒走上前去。

將夜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冷冷看著她。

將夜需要韜光養晦,薑姒最好就是扮演一隻需要主人投食才能存活的金絲雀,這樣才符合他立的昏庸人設。

薑姒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可是立場不同,做出的決定就不同,薑姒自詡算是一個醫生,她做不到見死不救。更何況還是未來決定她能不能回家,攻略對象的母親。

她沒有與將夜強來,隻是轉過身攤開他的掌心,在他掌心上寫了幾個字:“一損俱損。”

將夜目光更是深沉了幾分,能夠有這樣的政治敏感,她哪裡是什麼金絲雀?

白嬌繼位後會是妖界的千古一帝,是個強勁對手,但是現在她若死了,很可能魔域還沒崛起,妖界就已經敗落,修界正好將妖魔兩界一塊收拾,畢竟收拾兩個草包也不費力。

他鬆開了桎梏薑姒手腕的手,薑姒轉過頭道:“我可以救她。”

她話音一落,所有目光都移在她身上。

這句話由她口中說出實在太過好笑,畢竟此刻世人看著她,隻覺得她是一隻需靠主人投食方能存活,除了一張惑人皮囊外什麼都不會的金絲雀。

陸臣風轉頭過來看著她,目光依然冷冽,不知為何,薑姒覺得他好像看自己不太順眼的模樣。

陸臣風道:“性命攸關,並非兒戲。”他冷冰冰吐出這幾個字,語氣平靜,但是卻聽得出其中對薑姒的不信任。

陸靜軒看了陸臣風一眼,眼中意味深長,隨即他又看向薑姒,薑姒被金色流蘇擋著隻看見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他目光根本不敢往她脖子以下移,隻是心中嘖了一聲:真是紅顏禍水。

薑姒道:“我沒有兒戲。”

說罷她走入人群,所過之處身上金流蘇發出輕輕的碰撞悅耳之聲,身上也帶著淡淡的合歡花清香,白武見她離得那麼近,心跳得極快,險些流出鼻血。

她坐到白嬌床前,用手按了一下她的右下腹,隻聽她發出細細的□□聲。

陸臣風問:“姑娘知道這是什麼病?”

薑姒抬頭:“闌尾炎。”

眾人都未聽過這是什麼怪病,薑姒給他們一一解釋。

最後道:“因為是家族變異,所以她闌尾的位置離得與靈根極其相近,會引起靈根潰爛,壞死。”

眾人看著一身金燦燦的她認真說著這一切都陌生而怪異,但是她語氣平靜,像是極有經驗,也很淡定。

直到她說到治療方法是開膛破肚之時,眾人大駭,妖王直接跳起來要劈死她,卻是將夜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懶洋洋道:“我這小金絲雀被我寵壞了,救過幾隻小獸,就不知天高地厚。”

妖王的刀抵在將夜身前,臉氣得通紅。

陸臣風這時候淡淡看向將夜與薑姒

兩人,然後又移開了目光。

白武結結巴巴道:“這開膛剖腹怎麼能行!你若,你若,救不了我姐姐,就得,就得,留在這裡給我做妾!”

此話一說,將夜的眸光一凝,陸靜軒嘴角抽了抽,陸臣風的眉頭蹙得更是緊了一些。

妖王氣得將本還指著將夜的刀直接對著白武劈去,“你這扶不上牆不爭氣的東西!”

白武急得急忙躲到白嬌床上,想讓這個昏迷的姐姐庇護自己一下。

將夜挑了挑眉,心想若要自己把廢物演到這個境界自己怕還是做不到。

妖王被白武氣得青筋都開始痙攣,用刀尖指著他道:“你給我滾下來!”

這時白嬌卻微微睜開了眼,對妖王微弱地道:“父王,讓她試試。”

眾人解釋驚愕,同時也感慨這女帝姬的魄力。

將夜這時候冷冷看著薑姒,對她道:“你要知道白嬌若死在你刀下,你必不能活著走出妖界。”

這便是那些妖醫一直欺瞞妖王白嬌病情的原因,多做多錯,什麼都不做,反而也許能夠逃過一劫。

他記憶中薑姒本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更不該管這樣的閒事,把自己陷入這樣的麻煩之中。

即便他知道一損俱損的道理,可是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並不願薑姒為白嬌陪葬。

白嬌這時候虛弱地看著薑姒,動物的直覺讓她似乎感覺到薑姒如果走了,她會失去唯一的一線生機。

她對薑姒道:“若你能救我,我白嬌就欠你一條性命。”

眾人皆是一愣,妖族有恩必報,這未來女帝的承諾又何其珍貴。

不想薑姒卻是淡淡一笑:“小手術而已,不需要說得那麼嚴重,你讓我借幾本書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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