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出攤(1 / 2)

第二天,應該是淩晨五點鐘的樣子,嚴墨戟就打著哈欠從臥房裡走出來了。

昨夜調味、拌餡兒、裝盆,點著油燈搞到深夜,中間就出來跟送拖車來的紀父見了個麵就回去繼續忙活了,差點沒把他累趴下。

紀父也是一臉不信他會改過自新的樣子,隻是看起來紀父和紀明武一樣都是不善言辭的性子,隻看著他歎氣,幫他提前把爐子和木炭裝上拖車,彆的也沒說就回去了。

這讓嚴墨戟更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賺錢,彌補原身對這些關心他的人的傷害。

而到了晚上,紀明武好像直接睡在了他的木工房裡,也沒去他們家的婚房睡,這讓滿心期待能跟帥哥同床共枕的嚴墨戟失望不已,再次唾棄起“自己”成親晚上把紀明武趕出去的行為。

——就算是直男,也可以在一張床睡的嘛!你看武哥這性子,你不願意他難道會做什麼嗎?搞得我現在想跟他提回來睡都不好意思開口!

嚴墨戟打著哈欠,先去了水缸旁邊,舀一瓢清水衝了衝臉,讓冰涼的井水刺激自己清醒一點,然後準備去把昨天自己熬夜準備的那些餡料和餳好的麵糊搬上拖車。

剛準備動作,就見木工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衣衫齊整的紀明武慢慢走了出來。

嚴墨戟一怔:“武哥?起這麼早?”

紀明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聲音還帶著一點晨起的沙啞:“要幫忙嗎?”

——臥槽這個事後一樣的聲線,我要死了!

嚴墨戟被這個性感得不要命的聲線撩得七葷八素,心裡暗罵了一句他家武哥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乾咳兩下:“不、不用,武哥你好好休息,我把這些東西搬上車就行了。”

說罷他一溜煙跑去廚房,賣力的搬起了各種盆盆罐罐,努力清除自己腦子裡閃過的各種黃色廢料。

“小妖精”似乎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嚴墨戟突然這麼積極,隻稍微蹙了一下眉,就慢慢走到了拖車附近,看著嚴墨戟來回幾趟把東西都搬上來。

“好了,我再出門雇個腳夫,幫我把車拖出去就行了。”

嚴墨戟拍拍手,信心十足的對紀明武笑了起來。

——他起來的時候還想自己拖車來著,結果用上吃奶的力氣,載著爐子的拖車也紋絲不動啊哈哈哈……

紀明武沉默著看了他一眼,右手提了提夾在胳膊下的的拐杖,左手伸向了拖車的把手。

嚴墨戟一看他家武哥這是想自己把車拖出去的姿態,頓時急了:武哥這是還不能接受自己瘸了腿、成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的事實?沒關係啊!不要逞強!他一點都不嫌棄!武哥長得這麼帥,就該好好在家當花瓶貌美如花啊!

“武哥,你彆——”

阻攔的話還沒說完,嚴墨戟就像被人卡住了喉嚨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輛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拖不動的大車,在紀明武一隻左手的使力下,輕輕鬆鬆向前動了起來。

嚴墨戟:“???”

武哥這是推了個假車吧?

一個瘸子,一隻手拄拐,另一隻手能拖著堆滿了東西的大拖車輕輕鬆鬆向前走?

媽的他自己連空車拖起來都累半死!

……………………………

紀明武幫嚴墨戟把拖車拖到之前看中的位置,然後就在嚴墨戟夾雜著驚歎和崇拜的目光中一臉淡然的回去了。

目送著紀明武一瘸一拐的離開,嚴墨戟收起自己心裡支離破碎的、對紀明武“可憐無助脆弱的小白兔”印象,重新樹立起“可憐無助脆弱、但是能打的小白兔”形象。

——他家武哥這力氣也忒大了吧,吃什麼長大的?

不過已經開張了,嚴墨戟也就收起了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麵前燒熱的平底鍋上。

現在天色已經有些亮起來了,早起的腳夫和買菜的婦人已經三三兩兩的在大街上出現,早有其他的早點攤子開始了吆喝。

嚴墨戟搓了搓手,等幾個看起來是顧客的腳夫走近了,舀起一勺麵糊,開始攤起煎餅來,一邊還不忘招呼起來:

“客官,要不要來一份塌煎餅?特彆香!”

那邊幾個腳夫原想著走過去買幾個包子的,見嚴墨戟攤煎餅的動作頗為新奇,不由得好奇湊了過來。

一個腳夫好奇的問:“小郎君,你這是個啥?”

嚴墨戟“唰”的把剛好烙熟的煎餅揭起來,放在一旁的籃子裡,笑著回答:“這叫煎餅,是從彆處傳來的,客官要不要嘗嘗鮮?啥餡料都有!”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盛放著各種餡料的盆碗,有他昨晚精心調好的各種口味。

那腳夫稀奇的看了看嚴墨戟手裡跟皮紙一樣薄的煎餅:“喲,這玩意兒多少錢,咋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