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2 / 2)

現在嫁到紀家去半年了,他們還抱著這種可笑的觀念?

這喬家算盤打得倒是挺好,把自己送給王二,讓王二說動裡長去做和事佬,然後把什錦食的鋪子攥到自己手裡,錢也有了,人也安全了。

隻是嚴墨戟前世就被這種吸血蟲一樣的親戚惡心吐了,他還記得小時候那些所謂親戚來家裡大鬨甚至弄傷了母親的事情,如今移情過來,怒氣上湧,臉色已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李四還沒見過東家臉色這麼難看,頓時一驚,試探著問:“東家,那現在是……?”

“先等吧,看他們還要出什麼招。”

出乎意料的,嚴墨戟臉色雖然不悅,卻沒有吩咐什麼動作,隻讓李四去采購些酒器和酒曲回來。

李四怔了怔,琢磨了一下:“東家……這是打算釀酒?”

嚴墨戟點點頭,胳膊撐在實木桌麵上,屈指輕輕敲了敲旁邊的筷子筒:“其實早些時候我就想自己試著釀酒來著,但是一直沒抽出空,這次借機會也可以把什錦食的酒水生意做起來。”

之前什錦食隻有自熬煮的酸梅湯之類的果飲,賣得最好的酒水都是直接從酒鋪裡買來的。嚴墨戟以前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術,釀酒這種事又需要專注著耐心嘗試,所以一直沒抽出空來做。

如今張大娘、紀母、李四、錢平、甚至紀明文都曆練起來了,許多瑣事都不再需要嚴墨戟事必躬親,他也確實可以清閒一點,來嘗試釀酒了。

酒水一向是飲食行業利潤最大的部分,嚴墨戟當然不打算放過。

雖然真正的好酒都需要時間的積澱,但是嚴墨戟相信,就中下層市場而言,自己記憶中那些酒方子和網紅飲品,足以再掀起一波熱潮!

——順便還可以氣一氣喬家人,哼。

王家的宅子比尋常人家大了不少,隻是房簷上瓦片偶有破損,牆上也未塗漆,讓宅子顯得沒有那麼富貴。

王大嬸提著一籃子菜進了門,放下菜就去了堂屋,神色有些不滿地看向正在摸牌的幾個兒女:“二郎,你又去找喬家人作甚?”

王二正巧贏了一局,臉上的麻子都帶著些光,聽了自家娘親的話,隨口答道:“我叫喬大妮去幫我跟嚴哥兒說親呢。”

“娘就知道你還沒死心!”王大嬸臉上浮起一層怒氣,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又勉強忍了下去,心裡愈發憤恨那不要臉的嚴哥兒,嘴裡勸道,“二郎,那嚴哥兒不過是個硬邦邦的男人,又不能生兒育女,你要他作甚?娘給你說個好閨女……”

王二贏錢的好心情都垮了,臉上浮現起一層不滿:“娘,上次你就這麼說!要不是你上次攔我,嚴哥兒也不會落到紀瘸子手裡去!”

——嚴哥兒那模樣身段,他王二看一眼想半天,夢裡都是抱著嚴哥兒快活的樣子,配給那不中用的紀木匠,不是可惜了?

王二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打小對娘說的那些好閨女沒有興趣,偏隻好男風,也仗著油嘴滑舌和跟裡長的關係,勾搭過一些窮家少年,隻是那些還算俊秀的少年,跟嚴哥兒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惜老娘死死盯著他,不許他娶嚴哥兒進門;幾次去勾搭嚴哥兒,他又好似頗為厭惡男風,不肯上鉤。

結果嚴哥兒嫁給了紀瘸子,自己去刻意引誘,嚴哥兒也是傻,什麼都跟他說,自己才知道那紀瘸子根本沒碰過嚴哥兒!

嘿,這可不就是注定了要落到他王二碗裡的肉?

王二想起隔了幾個月再見,嚴哥兒出落得愈發俊俏,氣質也變了,變得有些耀眼,變得讓人更加移不開眼。

王二被打斷腿養病的幾個月,心心念念都是嚴哥兒,所以腿剛好,就迫不及待去聯係了之前就達成協議的喬家人,想把嚴哥兒弄到手裡。

王大嬸哪會不知道自家兒子的秉性?心裡痛罵了嚴墨戟一頓,又勸道:“二郎,你說你把那小兔崽子娶回來,還給個正妻的名義,豈不是讓家裡不得安生?鋪子你又給了喬家……”

“誰說鋪子我要給喬家的。”王二打斷她,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嚴哥兒的鋪子,就是我的鋪子,哪能給了彆人?我哄喬家的,娘你可彆信了——再說,嚴哥兒到了我手裡,是不是正妻還是娘你一句話的事?到時候再娶個女人生娃便是了,咱家能得到什錦食那麼大的鋪子,還有什麼不好?”

王大嬸思量了一下,想想什錦食那麼大的客流量和賺的銀子,態度終於軟化下來:“那你可得管好那小兔崽子,不許惹出事來。”

王二這才高興了:“還是娘疼我——放心,我定然會好好管教嚴哥兒的。”

嚴墨戟不知道王家人在轉什麼齷齪念頭,他正在嘗試釀酒。

釀酒的時間周期一般比較長,好在嚴墨戟一開始打算的也不是釀出濃度高的白酒來。

在正統釀酒的濃厚香醇方麵,嚴墨戟自認為打不過這些已經傳承好多代的酒鋪,要想占據一定的市場份額,就得出奇製勝。

藥酒和果酒就是嚴墨戟打算的兩個發展方向。

其實古代果子入酒也算是發展悠久了,就喬大妮和王二身上那股甜香,嚴墨戟就猜測是一種果酒的氣味。

隻是釀製得好的果酒成品稀少,酒曲酒方又都閉門不授,隻靠自家人鑽研改進,難以推廣。嚴墨戟腦袋中記憶的大部分果酒製作,都是在保證能快速、批量製作的同時,努力通過其他方式、諸如調配等提升果酒的口感。

雖說有些討巧,但是嚴墨戟並不想走精而稀的路子,他一直堅信能夠快速、方便地推廣到大眾層次的美食,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方向。

如今已經七月過半,楊桃李子正當季,嚴墨戟便挑了這兩種水果,開始了嘗試釀製果酒的過程。

果子洗淨帶皮切碎,與酒曲、糖混合,加水裝甕,在日光下隔板曬上一陣,然後轉到陰涼處等它發酵。

以嚴墨戟調配的比例,大概四五天後便可開壇,濾去殘渣,用打發的蛋清將果酒裡的濁液再濾去一遍,最後再用果汁、糖漿等調配成不同口味的果酒。

這樣做出來的果酒果味濃鬱,帶著淡淡的酒香,極為爽口,而且度數不算太濃,當做日常飲品也不會醉,婦女小孩喝了也不會傷身體。

如果嫌酒味太淡,還可以多發酵幾天,再兌些白酒。

嚴墨戟經過一周的試驗,釀出了桃和李兩種水果不同比例的果酒,每樣倒了一些,請什錦食的人都嘗了嘗。

夥計們有些好奇地看著杯中帶著淡淡橙黃色的酒水,議論紛紛:

“咱們東家真是啥都會哩,酒都能釀出來?”

“這酒聞著還挺甜,不知道嘗起來怎麼樣。”

“讓俺先嘗嘗——咦,好甜!這是果汁嗎?……不對,還有酒香……”

“好喝是挺好喝,隻是酒味不夠辣呀。”

“這杯倒是不錯!酒勁兒可以,還有李子的香甜!”

“奴家還是偏愛這淡一些的果子酒……”

“這酒滋味不錯!俺要買一些帶回去給俺娘喝!”

這次不同於以往嚴墨戟的新食物眾口一詞的讚揚,對於果酒,不同夥計的口味顯然不一樣。

不過這也在嚴墨戟的預料內。他特意調配多種口味和濃度的果酒,就是為了應付不同的人群;一圈觀察下來,嚴墨戟發現,大部分人都能在他釀製的果酒裡找到自己喜歡的口味,不由得大為滿意。

這樣一來,酒水生意可以開始做起來了。

紀明文捧著一杯桃子酒小口小口喝完,舒服地歎了口氣,眼光滴溜溜四下轉,想看看還有沒有可以喝的。

她忽然看到了一個沒有開啟的酒壇子,不由得有些好奇,跑過去拍了拍,耳朵貼上去聽著裡麵的回響,站起來問:“墨戟哥,這壇酒為何不開?”

嚴墨戟看了一眼:“哦,那壇不是酒。”

“是什麼?”

嚴墨戟很自然地回答道:“是鹹鴨蛋。”

紀明文:“???”

“李四的酒壇子多買了,我尋思空著也是空著,就順手醃了點鹹鴨蛋——也快醃好了,到時候啟開給你嘗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紀明武:早上你跟我說話比昨天短了三個字。

嚴墨戟:……因為我在忙著去釀酒。

紀明武:中午你跟我說話含混不清。

嚴墨戟:……因為我在吃黃瓜。

紀明武:晚上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左顧右盼。

嚴墨戟:……因為鹽揉香椿太鹹,我在找水——你夠了,武哥你形象崩塌了!

紀明武:我不。

_(:3 」∠)_今天更新就這些啦~明天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字數,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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