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烤雞(2 / 2)

看著紀明武不放心地離開,嚴墨戟摸了摸下巴,找了個地方,先攤開放下一些常用品,然後在周圍撿著柴火,忽然“嘿嘿”笑了兩聲。

——這種便宜,其實在“特殊時候”占一占應該還挺刺激的。

——隻是……

嚴墨戟神色又變得有些憂愁。

——什麼時候才能有“特殊時候”呢……

紀明武速度挺快,很快就拎著一隻還在撲棱翅膀的長尾山雞回來了。

更令嚴墨戟驚喜的是,紀明武還帶回來了一塊野蜂蜜!

蜂蜜這個東西,古往今來都是昂貴的好物,嚴墨戟對著那塊蜂蜜湊上去聞了聞,馨甜的香味夾雜著花的氣息令人沉醉。

嚴墨戟當即決定修改菜譜,不做叫花雞了,改做蜂蜜烤雞!

紀明武對嚴墨戟的手藝自然有百分百的信任,甜味的蜂蜜更是他的心頭所好,拎著山雞去了溪邊殺雞清理。

出門在外,沒有多少佐料,嚴墨戟隻帶了鹽和胡椒孜然。好在紀明武帶了一小壺酒,可以用來去腥。

紀明武不嗜酒,隻是在旅途中酒能發揮的作用可不小,可提神、可暖胃,還能消毒,縱然是不喝酒的江湖人,出門也會帶上一壺以備不時之需。

紀明武把山雞處理好之後,回來還順便帶回一條已經破膛去鱗的小魚。

這條魚隻有巴掌大小,肉沒有多少,但用來提味還是極為有用的。

嚴墨戟給魚撒了點烈酒,在魚身上塗了鹽和胡椒,又將自己剛才撿柴火時順手摘的幾個蘑菇洗淨撕碎,塞進了魚肚子。

然後整條魚一起放進掏空了內臟的雞肚子中,用魚腸綁好,把雞穿上木棍,架上火開始烤。

一邊遠火慢烤,一邊往雞身上刷著蜂蜜,讓蜂蜜在火焰的溫度下一點點滲透到雞肉中,給雞肉帶上蜂蜜的甜香。

紀明武幫他轉動著臨時做出來的烤架,近距離下能夠清晰地聞到蜂蜜浸透被烤得焦酥的雞皮時散發的香味,眼前能看到在篝火燃起的熱氣中專心致誌烤雞的青年,看到他額上隱隱的細密汗水,在火焰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紀明武眸色沉沉,喉嚨動了動。

嚴墨戟轉過頭,看到紀明武的目光,以為他是餓壞了,笑著安慰道:“馬上就能吃了。”

蜂蜜烤雞差不多熟了之後,嚴墨戟將烤雞從烤架上取下來,用小刀破開雞肚,頓時一股熱氣夾雜著濃鬱的鮮香撲鼻而來。

嚴墨戟先把魚取了出來。

魚雖然不大,但是肚子裡裹著新鮮的野山菌、外頭是被烤出雞汁的雞腹,如同被雞湯燜熟了一般,分外的鮮美。

巴掌大的魚,兩個大男人對半分,一人幾口也就沒了,那滋味卻讓他們舌頭都要鮮掉了。

山雞個頭倒是不小,紀明武接過小刀,手腕揮動,很快就將整隻山雞切成了均勻的小片,而且將除了雞翅之外的骨頭完美地剔了出去,隻留下香嫩的雞肉。

蜂蜜浸透的雞肉表麵翻著誘人的蜜色,一口咬上去,甜香與雞肉的焦香混合在口中迸發,還有與魚香交織帶來的鮮美口感,吃完一口馬上就想吃下一口。

尤其是雞翅,嚴墨戟著重刷過蜂蜜,也刻意留意過火候,兩隻雞翅的翅骨甚至都烤得焦酥,雞肉也極為滑嫩。

他們帶的乾糧是嚴墨戟自己烙的煎餅,將兩三塊雞肉卷在煎餅中,雞肉滲透出的汁水將煎餅變得柔軟,煎餅的麥香也中和了雞肉的油質。

兩個人席地而坐,痛快地吃了一頓,嚴墨戟最後感覺自己吃得一口都塞不下了,向後撐著手,對天長長呼了一口氣,看著紀明武還在保持最開始的速度吃著剩餘的雞肉,有些羨慕:“有內力真好啊!”

吃東西都比一般人多……

紀明武吃著肉的手微微一頓,咽下嘴裡的肉,低眸掃了一眼還剩下的雞肉,低聲道:“剩下的要包起來嗎?”

嚴墨戟如今已經能看懂他家武哥看似普通的發言背後隱藏的含意,坐直身體笑了起來:“不用,你都吃了吧,我不是在嫌你吃得多。”

得了嚴墨戟的話,紀明武才放心地繼續吃起來。

吃完飯天色已經有些黑了,紀明武本想就地露營,免得嚴墨戟太過辛苦,但嚴墨戟白天睡了一路,現在精神奕奕,見紀明武沒有疲憊之感,便催促紀明武趕緊趕路。

嚴墨戟以為自己睡了一個白天,可以精神一整晚,沒想到到了後半夜就依偎在紀明武懷裡不住地打瞌睡了。

想到是自己要求的行夜路,嚴墨戟又不肯就這麼睡過去,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就在即將睡著和突然清醒之間來回轉。

紀明武有些無奈,心疼他強撐著不肯睡著,低聲哄他:“馬上就到了,你先睡吧,到了我叫醒你。”

嚴墨戟實在撐不住了,這句話還沒聽完,就靠在紀明武懷裡直接睡了過去。

等到嚴墨戟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自己正躺在行李中攜帶的毯子上,身上還蓋著另一床薄被,睜眼便能看到鬱鬱蔥蔥的大樹,樹蔭恰好遮擋住陽光。

“武哥,說好的到地方叫我呢——”

嚴墨戟坐起身,話剛說了一半,剩下的半截話忽然就卡在了喉嚨之間。

旁邊紀明武如同往常一樣,端坐在臨時的土灶之前,慢慢投著柴火燒著水,見嚴墨戟醒來,還投來溫和的目光。

但在紀明武身後十幾米遠的地方,一道巨大的溝壑赫然橫列,目測過去起碼幾十米長;而在溝壑的那邊,烏泱泱地駐紮著三支長長的隊伍,還有幾個人探頭探腦地往這邊打量,卻沒有一個人敢越過溝壑過來。

嚴墨戟:“……”

他輕輕咽了口唾沫,乾笑了一下:“武哥,他們是誰?”

紀明武倒了一杯熱茶,起身走過來,很自然地道:“來尋寶藏的人。”

“這條溝壑是……”

“今早他們聚攏過來,我警示了他們一下,叫他們不要過來打攪。”

——臥槽,這條溝壑是武哥劈開的?

嚴墨戟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它的缺口平整,確實很像是被什麼人直接劈開、而非自然形成的。

他咋舌,想接過茶,又被燙了一下縮回了手,瞪大了眼睛,吃驚地問:“我怎麼沒聽見?”

他睡覺沒有這麼死吧?

紀明武把茶杯放在一邊,拿起嚴墨戟手指看了看,見沒有燙傷才放下來,一麵回答道:“我當時點了你的穴道。”

“難怪我一覺睡到這麼久!”嚴墨戟頓時找到了罪魁禍首,用目光譴責他,“以後不要點我穴道了。”

紀明武其實隻當時點了嚴墨戟的耳□□,讓他暫時聽不到聲音而已,並沒有點他的睡穴。

不過麵臨嚴墨戟的譴責,他也沒有爭辯,隻含笑點頭道:“我記下了。”

嚴墨戟醒了,那邊三隊人馬也注意到這邊的動作,有些騷動,不多時,從其中一波人馬中過來一個人,試探著越過了紀明武劃下的溝壑。

紀明武沒有阻止他,那人便放心地飛奔了過來,先對紀明武和嚴墨戟行了個禮,然後小聲問道:“小師叔,既然嚴……嚴師叔已經醒了,宗主廬居之事,是否可以開始商議了?”

紀明武看了一眼嚴墨戟,征詢他的意見。

嚴墨戟對這麼多人等著自己睡醒這件事還有點不真實感,看到那有四五十歲的漢子一臉恭敬地看過來,咳嗽了一下:“聽你的,武哥。”

紀明武點點頭,對那漢子吩咐道:“讓他們過來吧。”

那漢子得了令,反身奔回去了。

嚴墨戟悄悄問道:“那邊是劍宗的人?”

紀明武點點頭:“嗯。”

“那另外兩隊呢?”

“一隊是其他門派和江湖散人,知曉這處‘寶藏’是師父廬居後,便擰在一起,不想把‘寶藏’白送給劍宗。”紀明武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屑,“烏合之眾,不必管他。”

“那最後一隊呢?”

“那一隊代表的是青州官府。”紀明武看了嚴墨戟一眼,忽然唇邊泛起一絲笑意,“為首的和你還有幾分關係。”

嚴墨戟有些詫異:“誰?華院長嗎?”

紀明武搖搖頭,把放涼了一些的茶杯重新遞過來:“是齊王的世子,算下來應當是你的表兄。”

作者有話要說:  蜜汁雞翅我的心頭好| ˙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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