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見清蒸水煮頭疼(2 / 2)

扯遠了些,待說回今日的晚膳自救,得到李嘴答複,秦芳芷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她叫令月把那條長凳拿近了些,舒舒服服坐下,這才開口:

“那便不急著做清蒸了,我今兒個換換口味,隻是身子仍沒恢複完全,我說你做!”

前世做國宴大廚的時候,雖然經常親力親為,但畢竟一場國宴,要做的東西太多,所以這些基礎的處理工作,秦芳芷便也是交由徒弟來做。

“啊?啊!小的遵命!”李嘴呆愣了片刻,但一想到麵前這位主子的“過往事跡”,隻得心中叫苦應下,隻求這位小祖宗在將軍回來前彆再搞出什麼幺蛾子。

“聽好了,將那鮮蝦剔去蝦線切了蝦頭,將蝦仁用半勺鹽一勺酒醃了。”

“哎,好!”不等李嘴親自動手,早有一旁低了一等的幫廚上前剝蝦。

“你也彆閒著,起鍋熱油下蔥薑蒜和蝦頭炒出紅油來。”

“哎!哎!得令!”李嘴心裡委屈,他不過掀開瓷罐子看看煨著的米粥如何了,這才剛在騰空而起的白氣裡聞得一股子濃鬱的米香,就被夫人說是閒人了。

他抹了把臉,也不敢發作,聽話地將鍋燒熱,下了蔥薑蒜熗鍋。

“呲啦”一聲,還沾著水氣的蝦頭被蹦跳的豆油裹挾,透明的殼子瞬間變得粉紅,原本氤氳著大米香的廚房裡一下子被一股海貨特有的鮮味充滿。

蝦頭在滾燙的油中爆炒,去了原本的腥,倒是一股子的鮮香,等鮮亮的蝦油從蝦殼的各個細縫裡滋滋地吐著泡冒出來,秦芳芷叫李嘴把蝦頭撈出,再往鍋裡倒上水。

“原本是要加生米的,但左右你也煮上粥了,便不浪費,等蝦殼湯沸了,你便將這粥倒進去吧,口感必定略差了些,但左右比白粥有味。”

外頭寒風咧咧,廚房裡蒸汽彌漫,粘到身上也熱乎乎的,李嘴額上背上除了密密的一層汗,不知是熱的還是嚇的。

這小姑奶奶從哪裡學得怪法子,這般糟踐食物,這粥裡油亮亮的,能好吃嗎?

嘶~不過這蝦殼湯聞著是真香啊,平日裡頭清蒸鮮蝦吃的是個原味,再怎麼處理,輕調味,蒸出來的蝦隱隱總有半點腥,可今日這湯,那鮮味是如此霸道,從鼻腔直溜溜地竄進胃裡,饞蟲都要被勾起來了。

等主子們用完剩下,他也得給自己來上一小碗嘗嘗鮮。

韶煜風今日卯時便出了門,到酉時歸家,忙碌了整整一日,戰爭剛結束不過兩天,陣亡將士的名單須得仔細核對了送回京去,給沒了丈夫兒子的家庭發撫恤金。

這一天下來,累倒是能忍得,畢竟才十六歲,大小夥子,最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但餓是最忍不得的,一整日隻早起進了碗清湯麵,中午在軍營裡啃了三個冷餑餑,到現下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若不是府裡還有一個“晨昏定省”需要日日打卡的“任務”,他倒是實在不想回來。

隻是自打十數日前她病了一場,這些日子倒是安分了不少,不過這份嫻靜說是裝得也不無可能,誰知道她又憋著勁使什麼壞呢,又或者是真的病得跳不動腳了。

是以他回了自己的院子,隨意淨了臉和手,便往西跨院去,剛過月洞門,就有守在那兒的丫鬟如月說夫人往後罩房的大廚房去了。

“我說什麼來著!看看,她又開始了。”韶煜風黑了臉,他是愈發後悔自己年少時在皇城裡太過飛揚跳脫,怎麼就被這小公主看對眼了呢?!

真想狠狠煽當時的自己兩個大逼鬥!

可是等等,這股子香味是何處來的?後罩房?

那股子鮮味可隨著煙囪裡的白煙往梅樹這兒飄了,熱氣化了樹上的雪花,融成晶瑩剔透的雪水,嗯,那雪水裡都含著一股香呢。

肚子叫得更厲害了。

“便去看看,她又搞什麼幺蛾子!”他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理由,提了袍子就大步往廚房去。

“將軍!慢著點,路上滑……”如月還沒說出口,那高瘦挺拔的身影就沒了影子。

將軍這是……餓極了?

鮮蝦粥早便煮好了,除了蝦殼湯做底,秦芳芷又遣了小廝切了些同油麥菜一道從南方運來的香菇,胡蘿卜,再洗了把翠綠的油麥菜,切丁一並放進去煮,等米粥煮得軟爛,鍋裡的一眾食材與大米完美地交融,米的醇香合著配菜的鹹香和鮮香一齊在廚房裡繚繞時,秦芳芷再也忍不住,忙叫令月盛了一碗來悶頭扒了個乾淨。

爽!這才叫食物!我活過來了!我活過來了!!!!!

秦芳芷恨不得興奮到飛起,嗚嗚嗚!終於不用吃清蒸水煮了,媽媽!!我實現食物自由了!!!

那廂,李嘴和令月瞧見這好不容易消停了十幾日的夫人又開始瘋瘋癲癲,喝碗粥,表情居然能七十二變:滿懷期待——凝眉沉思——欣喜若狂——喜極而泣!

如今,正拿著帕子擦眼淚呢!

“你們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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