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私吞的糧也該吐出來了(2 / 2)

“蜂蜜!”秦芳芷瞥了一眼裡麵粘稠深棕色,晶瑩剔透的東西一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們……之前……沒吃過蜂蜜?”

“聽說過!聽說過!”李大嘴不甘被看出一幅“沒有見過世麵的模樣,挺直腰板,振振有詞道:“不過,隻聽說是南麵富貴人家才吃得的東西,西北少有,但聽還是聽說過的!”

秦芳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著眾人拆開其他的罐子,除了豆醬清,豆瓣醬,蜂蜜外,還有一罐令秦芳芷欣喜若狂的東西:越椒!更通俗點的說法,此乃茱萸,口感類似於花椒,也算是尋不著辣椒之前辛辣味的平替。

秦芳芷感動得差點落下淚來,長公主是什麼人間媽祖,燈屆阿拉丁,寵物界的叮當貓啊!她恨不得現在就虔誠地跪下,洋洋灑灑回信千張對自己這位皇姑姑感恩戴德。

“嘴兒!!”

“夫人,有何吩咐?”大嘴瞧秦芳芷又露出幾天前剛入廚房喝碗鮮蝦粥之後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的神情,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試探著上前。

“我改變主意了,給你們做頓好的!!”她卷起袖子,一反剛剛蔫蔫的模樣,雄赳赳氣昂昂地領著自己的一眾“狗腿”跟班,走進廚房。

“主兒,還有信!”令月抱著懷裡厚厚的一遝寫著“芷兒親啟”的家書,望著仿佛被打了雞血的小公主,進退兩難。

“先放著吧,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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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軍主帥營帳。

帳中穿著藍色雲雁紋官袍,頭戴四品青金石頂珠官帽的兩個中年男人垂手而立,沙盤後的少年一身棗紅色的勁裝負手站著,皺眉聽下麵的男人彙報,身側,年紀相仿穿著竹青色長袍的少年靜靜坐在一旁,滿臉幽怨地喝著麵前的清茶,時不時嫌棄地瞪兩眼挺著肚子踱來踱去的紅衣少年。

“平城天寒地凍,戰事危急之時,路上餓殍遍野,亦不乏無處可以取暖而凍死的百姓,如今戰事已熄,西街所設的三處難民營,營內設施要儘快落實,嗝~”

少年揉了揉肚子,實在控製不住,用拳頭掩唇,輕輕打了一個飽嗝,換來喝茶的男人更加幽怨的眼神。

“將軍放心,鋪席都是用百姓們之前丟掉的破舊棉衣改的,糧草也有富商出,一切都安排得妥當,您放百八十個心,這些事兒,對下官們而言都是駕輕就熟,做了許多年了,下官們心中有數。”平城知府蔣裕點頭哈腰應和。

“是嗎?看看這個,嗝~”韶煜風隨著飽嗝肩膀一聳:“我平城是大梁十九州裡人口最少的,但每年入冬,凍死餓死的比例卻穩居前三,上報奏折裡,各項措施比內陸富饒地區更加齊全,卻落實不到百姓的頭上,你且說說,這是為何?嗝~”

“這……這……回將軍,咱們平城地處西北,本就貧瘠……這……天寒地凍的,每每入冬,大雪斷路,百姓前往難民營艱難,更何況,戰事頻發……這……也說得過去。”蔣裕身旁的另一個身材較為豐腴的中年男人開口道。

“馬大人!”韶煜風眉目冷了冷,麵無表情地盯著還想開口的鹽鐵轉運使:“明年三月,你就要回金陵述職了吧,是繼續外放,還是留任金陵,憑的可是你的考級,嗝~,明年開春前,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降低平城百姓冬季死傷率,該怎麼做,你們——駕輕就熟。”

他特意咬重最後四個字,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半點不像戰場上叱吒風雲,近幾日雷厲風行整頓官府的少年將帥,那股子“天真無邪”的笑,活像金陵城中不諳世事,未經風浪的活潑少年郎。

可是這個少年郎在金陵素有“混世魔王”的稱號,不僅僅是說他上房揭瓦,調皮搗蛋,更是說他總能於無形處“打”得你傷筋動骨,皮肉皆爛,活脫脫一個在世“惡魔”。

如今看著他的笑,蔣裕和馬成風竟然能從這張半點威脅都看不到的臉上讀出幾分危險的味道。

“當然,飯不能白吃,地方不能白住,否則難民隻會一年比一年多,傳我令下去,所有難民,核實身份之後,明年開春播種前,男子織草鞋,女子縫布襪,所做東西底端坐上自己的印記,方便校對追責。每一百雙湊齊換250文,質量優缺倒扣兩文,收集的鞋襪,交至軍中。”

“還有,凡出資供難民營米糧的商家,每捐一石,可記三點,按順序,積滿十點者,等明年兩國簽署完新的通商條例,隻要商家資質審核通過,可優先獲得通關文書。捐出的糧食,皆有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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