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齡並不畏懼,應道:“是。”頓了頓,又道:“所以我也很像我表哥顧叢嘉。”
長公主臉倏地一沉,冷冷問:“你要見我,就是為了跟我提這個?”
喬以齡望著她:“是。我受外祖母的委托,前來請求長公主向皇上提出,為顧叢嘉和寧安郡主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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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公主府出來,被外麵清冷帶著寒意的空氣一激,再加上方才在長公主麵前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錐心之語,實在是耗損心氣,喬以齡驀地痛咳起來,棲雲忙給她拍背撫胸,半晌喬以齡才順過來氣,輕輕推開她的手:“好了。”
棲雲歎道:“老太太真是神機妙算,怎麼就能想到把這要緊的話隱藏在紙上的?這麼隱秘的事,現在還真是隻有她和長公主才知道了!多虧小姐靈醒……”
喬以齡忽然轉過臉來,盯著棲雲的神情像是見了鬼,棲雲被她驚恐慘白的臉色嚇得倒退一步,口吃地問:“小……小姐,您……”
喬以齡隻覺得天旋地轉,內心那個可怕猜想像是條瘋長的藤蔓密密纏繞上來,令她幾乎不能呼吸,費力道:“我們快去顧府。”
白綏草,可治哮喘之疾。
其汁液無色無味,遇水則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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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有想到已經半年未見的端穆長公主會在這段敏感時期求見自己。眼下世人皆知顧家人尤其是顧家獨子顧叢嘉的性命就在於皇帝一念之間,皇帝不用想也知道端穆是為什麼來的。但因他了解自己這個姐姐是極其明哲保身的性子,早已對世事漠不關心,若非傷及她根本的利益,她從來不會加以乾涉,因此他頗為詫異端穆竟然會為此事前來求他。
端穆被張通引入殿內,展袖拜道:“端穆見過皇上。”
“姐姐不必多禮,”皇帝和煦地微笑,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賜座。”
端穆注視著這個早已陌生的弟弟,她知道這樣的微笑背後,始終暗藏著上位者自權爭中淬煉出的狠辣專斷:“皇上,端穆有一事相求,此事務必請皇上出麵,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皇帝聽著似乎又不是他想的那回事,略有些詫異,便道:“姐姐隻管說。”
端穆轉頭喚道:“把盒子拿進來。”
門外的張通從端穆的從人手中接過用綢布蓋著的長盒子,進來捧到端穆麵前。
端穆揭開綢布,卻不急著打開盒子,隻無意識地緩緩摩挲著盒麵,輕聲歎道:“皇上知道,小女許明嫻是我一生的心血,我這個做母親的,一切都隻為了她好,望她將來嫁一個如意夫君,平安喜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