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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雲沒什麼朋友,妻子那邊也沒人發現不對勁。

如果不自如表達喜怒哀樂的情緒,徐晨陽就會加以刁難。

“你的中學時期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徐晨陽喝了口水,雙手交叉,“我們來聊聊你的大學吧。”

“大學的時候我並沒什麼不開心。”

正相反,搬出來住了以後輕鬆自在多了,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除了有次和朋友吵架了,稍微有些不愉快,沒什麼好說的。

“重華,你有朋友嗎?”

這句話在他略有些睡眠不足的大腦裡回響,想要努力保證清醒,在鐘聲來回敲了三四下時,他回了聲:“有的話會發現吧。”

“哦……那就是沒有嘍。”

徐晨陽又湊了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他,皺紋更加明顯:“那麼是因為什麼,你一直不願意和人交朋友呢?”

他打了個哈欠,手指攥了攥。

以前其實朋友不少。

“是什麼讓你討厭交朋友了。”

重華雲低著頭,陷入了回憶。

“我不想失敗。”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說。“我…之前,聽到有朋友說到我父母。”

他愣了一會,徐晨陽又問:“除此以外呢?”

剛開始,是認識了不少人。

每天和誰誰出門聚在一起亂鬨著玩,那三年是最快樂的,後來忙了,就和很多人冷了。

直到有一次和好久不見的朋友吃吃酒席,拿他家庭談了半天,叫人頗為不爽。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心情,從那以後那桌的人都被他疏遠了。

在以前上學時想融入群體而做的事,在後來慢慢開始因為那群朋友背地裡的討論、告訴他們的私密事被說出和明麵上開的古怪笑話變得恐懼人際關係。

偶然的意外,他就更不希望和彆人交談了。

隻要新朋友再重複某種特定的動作,他就變得異常焦躁。

少交流,少說真心話,彆把自己當回事了。

準確的說,是恐懼重蹈覆轍,恐懼再一次失敗。

感恩,努力感恩,然後什麼都不要想。

不用去想過去是如何痛苦,不用去想未來會如何痛苦,當下正在感恩。

相信上帝的存在,抑製自我的情緒想法。

“我們真是很像,”徐晨陽說,“如果你到我的位置,你也會做出我的選擇,如果我到你的位置,我會直接去死。”

“你總是把它們壓下去,然後隱藏或者冠以另一種名字。”

這次談話結束了。

徐晨陽總是有意無意透露出自己的“戰績”。

比如上次遇到的一家人,借宿在他們家,然後挑撥關係,最後以暴力獲得主控權,滿意於這種控製的權力。

通過肢體和精神上的虐待讓他們互相猜忌,讓女兒親手害死自己父親。

如果有人逃跑,就去人員失蹤的地方,最後他們會被帶回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個人呐。

徐晨陽給他看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