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武器大師[無限] 糖尾帥 11806 字 7個月前

商陸又又又一次生病了。

倒也很正常,畢竟他先是白天又脫水又疲憊又被暴曬了好幾個小時,本身身體就很疲憊了,沙漠白天晚上溫差又大,還情緒動蕩,怒急攻心,生病也正常。

雖然其餘人並不知曉商陸的內心衝擊,但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們都很淡定,畢竟傘人們都有個共識就是器匠都很嬌弱,而商陸恰巧又比普通器匠更弱了幾分。

於是在所有人都活蹦亂跳精神奕奕,在炎熱的天氣趕路的情況下,商陸裹著薄毯,被白降背著走在人群中時,沒有一個人露出意外神色。

就連第六海的海首方晃,都在看到這一幕後露出一個‘器匠果然都是弱雞’的神情,隨後就不再關注了,倒是方愛掃過來幾眼。

商陸手虛虛搭在白降肩膀,臉色還有些許蒼白,他望向前方仿佛永遠看不到儘頭的沙漠,舔了舔乾了的唇:

“白降,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就行。”

他們已經在這片沙漠裡走了五個多小時了,畢竟綠洲雖好,卻無法讓傘人破開海市,要想出去,還是要頂著這溫度盲目的尋找海市主人。

海門之間並沒有商議,但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分隔太遠,哪怕是岐黃海跟第六海也是一樣,在這樣一個不知道邊界在哪裡,也很難分清楚方位的大沙漠裡,獨自行動是最危險的。

兩個太陽的威力不容小覷,雖然眾人中途短暫的休息過幾次,但在這樣的高溫環境下,即使是白降額頭都冒了許多小汗珠。

想想也是,天空高懸兩個太陽,這樣的溫度下就算是自己步行都累的夠嗆,更何況白降背上還背著一個他。

商陸幾次想下來自己走,白降卻沒有要將他放下來的意思。

他將弓掛在腰間,雙手穩穩當當托住商陸:“你還沒退燒。”

“隻是一點低燒,昨晚你都照顧我一夜了,本來就沒睡好,還背我走這麼長時間,你肯定很累。”

“不累。”

一向不會拒絕商陸的白降這一次卻始終堅定,說完這兩個字後,腳步始終沒停下。

商陸無法,隻能努力揮舞起手裡的扇子,試圖給白降帶來一點涼意。

雖然他也知道涼意是不可能的,沙漠裡的風那都是熱風,但能緩解一點是一點吧。

一邊扇風,商陸的思維一邊就忍不住發散了,他其實依稀記得昨晚自己鬨騰了幾次,都是被燒的不舒服,迷迷糊糊說胡話,踢被子。

具體記不清了,但隻記得每次他剛把被子踢開,白降就立刻重新幫他蓋上,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當時燒的整個人暈乎乎,還不忘記委屈,還拉著白降的手耍賴不讓他蓋,白降也是耐心,就輕聲哄著他讓他放手,無論他說什麼都答應,一晚上這樣他踢被子白降蓋被子的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想到這裡商陸就覺得心虛,又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小時候生病是鬨騰,但長大之後就好了很多,尤其是上大學後,幾次生病都是默默自己扛過來的。

結果昨晚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習慣了自己扛了,可一聽到白降輕聲跟他說話,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委屈就一股勁的往外冒,讓他想扒拉著白降的手不放,想一直聽白降的聲音,感受白降照顧他的動作。

羞愧啊!越活越回去了!

商陸越想越心虛,給白降扇扇子的動作就更殷勤了。

閻俊唇也是乾出幾條裂紋,他眯著眼望向前方,又望了望頭頂那完全沒有要落日意思的雙日,喊了一聲:“就地休息。”

眾人都停了下來,五個海門以不遠不近的距離分散在各處,將隔熱毯墊在沙地上開始補給。

哪怕在綠洲裡時他們都儘可能的將所有器具都裝滿了水,但在不知道還要徒步走多久的情況下,還是要節省著用。

商陸小口小口啜飲,感覺喉嚨稍微滋潤了一點,就重新擰好了水壺,閻俊坐到了他身邊,他放好水壺問道:“決定了一直跟著太陽走了嗎?”

“是啊。”

閻俊也是隻淺淺潤了潤嗓子就不喝了,他跟商陸一樣,也是把衣服蓋在頭頂儘可能的避免直曬:“現在什麼情況都沒摸明白,就隻有倆太陽,也隻能先順著太陽的方向找一找了。”

即使明知道離開綠洲後必定會麵臨缺水,進到沙漠裡又會補充不了水源,但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綠洲裡,否則隻會被慢慢拖死。

好在這個海市看似一點線索也沒有,但懸掛高空的兩個太陽還是讓傘人們看出了端倪,它們始終是在那個方位的,就連所謂的‘晚上’,也隻是稍稍落在下方,亮度驟減,並沒有像是正常的太陽那樣‘落山’。

真正的太陽是會東升西落的,而這雙日卻始終在一個方向,背後肯定有原因,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誇父追日’,儘可能的把握住這唯一的線索。

商陸也望向了天空高懸的雙日:“得是什麼樣的記憶,才會出現兩個太陽啊。”

白降也加入討論:“這個海市很大,不像是近期形成”

商陸和他看法一致,海市的大小雖然跟執念深淺有關,但最終決定因素還是時間,就如第一次進的羽國海市,因為足足存在了兩千年的時間,裡麵不光大到沒變,死海們也如同真正的活人一般。

而王妮子的海市存留時間並不長,哪怕有琉璃玉的加持,也隻是一個小村莊的大小。

他腦洞大開:“難道是這個海市入口也很難找?或者說琉璃玉也加持它了?但不對啊,它的入口要是真的在這,我們進上個海市的時候沒道理發現不了。”

閻俊緩緩緩緩的倒在隔熱毯上,硬生生營造出一副緩慢死去的畫麵,然後就拿著扇子瘋狂扇風,試圖給自己熱到爆炸的身體一點心理上的安慰:

“說不準,琉璃玉不是會跑嗎?說不定這個海市也會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

這話一出,白降神情微凝,商陸見了,問他:“怎麼了?”

白降看向他:“還有一種可能,活海可以行走。”

“什麼行走……你是說可以自由行走的那種活海?”商陸反應過來後眼睛刷一下就瞪大了:“不會吧……”

閻俊本來沒想著一茬,被這麼一提醒,也騰的一下坐起來,嚇得商陸一激靈:“我靠,閻哥你詐屍啊!”

“詐屍都沒這個海市主人能行走可怕!”

閻俊扇子也不扇了,一臉悲催:“要是這活海真的能行走,他把海市丟這,自己跑出去了,那他十年八年不回來,我們豈不是要困在這裡十年八年?”

商陸眼睛睜的更大了:“不會吧?!!這破地方,真待十年八年,我們還不被曬成人乾嗎?!”

“不會。”

白降沉聲道:“活海不在,海市是可以任由人出入的。”

“咦?有這麼個說法嗎?我們琉璃海沒記載啊,果然還是你們白家人見多識廣。”閻俊臉上的悲催立刻消了,隨後又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那照這樣說的話,那個被我們當成共用健身房和祖墳的廢棄海市,豈不是它的主人一直在外麵行走。”

商陸一想也是:“那我們這算不算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啊?”

閻俊:“……你那小腦袋瓜子裡怎麼總想這些,難道不應該想想,要是哪天那個海市的主人回來了,蹲在裡麵隱居的,做武器的,殺人的那不就出不來了,還好你不愛進去做武器,嘖嘖,雖然那個海市一直以來都能進出自由,但是你還是保險點,以後彆去了。”

商陸:“……”

隱居和做武器他可以理解,殺人是什麼鬼啊。

見商陸一臉的震破三觀,閻俊還很耐心的給他解釋:“傘人之間總有摩擦嘛,但是基本都不會在外麵動手,那個廢棄海市就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去處,殺完人屍體一埋,乾淨簡單好處理。”

他說的輕描淡寫,商陸聽得背後寒毛直豎。

閻俊還嚇唬他:“你忘了上次帶你過去看那漫山遍野都是墓地了?底下都不知道埋了多少白骨了,所以要是有人約你去那,你可千萬彆去,不然被人敲了悶棍,死的無聲無息都沒人知道。”

白降警告的看他一眼,安撫商陸道:“假的,那些墓地裡葬的都是各個海門的傘人。”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琢玉海的傘人也都葬在那。”

閻俊嘿嘿一笑:“怎麼能說是假的呢,那地方的確是殺人放火的好去處嘛,我要是想解決仇人,肯定選在那。”

商陸此刻也反應過來了,傘人之間真有什麼仇怨在平常海市裡就能解決,乾嘛非要跑廢棄海去。

想到琢玉海,他心裡一滯,情緒難免有些低落:“等出了這次海市,我想進去看看。”

閻俊尋思,不剛說了最好彆去嗎,結果還不等他說話,白降就已經應下:“好。”

他看看商陸,又看看白降。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總覺得這倆人說話的時候,總有種他人融入不進去的感覺。

不過他也不在意,活躍完了氣氛,又回到正題:“那如果這個海市的主人真的能自由行走,現在我們被困在裡麵,豈不是說他此刻就在這裡?”

閻俊說完,忍不住咂舌:“可以自由行走的海市,我還沒見過活的呢。”

“不過這樣一來好像也說得通,不是傳聞這種活海需要被火燒幾十年才能自由行走嗎?要是一直被火燒的話,海市裡是個大沙漠也說得通,不過這海市突然出現又是怎麼回事,海市主人可以帶著海市到處跑嗎?”

白降沉聲:“海市無法跟隨移動,如果真的移動了,隻有一個可能,他正在死亡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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