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
蕭濘連續幾次叫周銘,被他扶著的周銘在某一刻突然扭頭,直直看遠處被基地大樓遮到隻能看見一點邊角的星艦。
“……”
周銘的臉色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裡蒼白下來,毫無血色。
“您說什麼?”蕭濘機械。
周銘閉上眼睛,極為艱難地腦中幾乎要讓他瘋掉的可怖聲響。
蕭濘冷靜且迅速地拿出通訊器,找都沒找就連通了秦衍的通訊。
“少將,讓軍醫立刻過來!”
【你扶著周銘彆動。】
兩人幾乎同時說話。
隔著通訊器,秦衍那冷硬的聲音也能讓人感到不對。
秦衍沒切斷通訊,就這麼連著,收音裝置清晰地將他跑過大廳時的腳步傳輸過來,蕭濘擰眉,想說些什麼。
下一刻,秦衍從樓中跑出,兩步跳下台階,一把抓住了周銘的手臂,不由分說將人撈到了自己懷裡。
細微但絕對熟悉的信息素在瞬間就包裹了周銘,他掀起眼皮,恍惚間對上了秦衍的目光。
【……走。】
周銘額頭靠在秦衍的肩膀上,他這樣子,讓跟在後麵跑
() 出來的廣薇嚇得不敢說話。()
秦衍攥著他的手臂,牙齒咬得咯咯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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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鬆了力道,半扶半抱地擁著周銘,轉頭對廣薇,“把飛行器開過來。”
“等一下,您要做什麼?醫生呢。”蕭濘上前一步。
秦衍單手按著周銘的後腦。
他不知道周銘突然變成現在這樣的準確原因是什麼。
但他知道,肯定和這人不願意告訴他的那部分真相有關。
“——他的逃生艙被星盜團的炮打了一下這點你知道吧。”
十分鐘前,才聽上將說,他的逃生艙隻是被撞了一下的蕭濘上校:……
秦衍:“所以他腦子裡留了點位置危險的血塊,現在發作壓迫神經了。”
蕭濘雖然不是醫學專業的,但前線軍人,多少都懂點醫學知識。他直覺不對。但秦衍已經沒心情和他糾纏了。
冷眼示意了一下廣薇,抱起周銘就朝已經停在前方的飛行器走去。
“你!”
廣薇一步攔在他麵前。
踏出這一步的時候,廣薇上校知道,她的仕途依舊如同之前一樣穩定。這一步,是她和長官和解的一步,這一步,也是她邁向廣薇少將的重要一步。
蕭濘還要跟。
廣薇趕緊抱住他,跟個好哥倆一樣地摟住他的肩膀,“彆彆彆。你看他倆,你看看。”
蕭濘用一種你腦子彆是有病吧的眼神看她。
廣薇點著秦衍大半將周銘遮住的身形,“你品,你細品。真不是咱倆能上去打擾的。”
蕭濘:……???
兩秒後,蕭濘上校瞳孔地震,猝然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你們九團的崽種要對我家上將乾什麼?你再說一遍?
·
周銘恍恍惚惚。
他知道,那些雜亂尖銳的情緒來源於誰。
他在和那些被運送回來的蟲族共頻——
惡心、厭惡、排斥。
口腔中隱隱有了血腥味。
研究表明,整個蟲族的痛覺神經都非常稀少,這保證了它們會成為最好的殺戮機器。蟲母也同樣幾乎沒有痛覺。因為任何一個有感知能力的生物,都承受不了如此駁雜的殘忍情緒傾泄。
秦衍不知道他有多痛,但他抱著周銘,能感覺到周銘身體不自覺的戰栗。
基地留下的人不多,但返程星艦上下還是有一點的。
一路上,隻要是認出他的人都好奇而迷茫地朝他懷中的周銘投來目光。
接著,他們的目光就會挪到周銘肩膀上隻有將級軍官才會刻印的三頭獅鷲上,然後露出茫然且不可置信的目光。
——雖然基地這邊暫時是咱們的地盤,但少將你把周銘閣下打成這樣……不太好吧……
秦衍死死咬住牙關,攥住門把朝下壓時手腕甚至都在顫抖。
門一關上周銘就被他狠狠扔進了床裡。
質量
() 極好的床墊甚至將周銘朝上彈了一下。
“……唔。”
周銘神誌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折磨得所剩無幾,在惶惑中,他無意識地緩緩蜷縮,側臉蹭著床單,將浸著冷汗的黑發蹭亂。
秦衍一言不發,壓著他,手伸到他懷裡找藥。
那是周銘和亞爾維達成協議以後拿到的藥。
秦衍根本不知道它們有沒有用,但此時還能怎麼樣?他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信息素浮動。
周銘本能地尋找潛意識深處讓他覺得安全的氣息。
他半閉著眼睛,攥住周銘的外套,一點一點,蹭在了還餘體溫的內側。
……
“你覺得你這樣有用嗎?”秦衍強行扳起周銘的臉,狠狠用手指按開他的唇舌,壓著舌根,將一粒紅色的藥按了進去。
“應該吃幾顆?你一點意識都沒有了嗎?周銘?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周銘猛地掙紮,劇烈咳嗽。
沾著唾液的紅色藥片被他咳扔在了床單上,眼皮眼窩更是泛著一片不正常的潮紅。
“你!”
周銘戰栗著揪住秦衍的領口。
他真的不剩什麼力氣了,拉住秦衍領口的手像是隨便誰一拉就能扯下來一樣。
秦衍壓在床單上的手死死攥成拳。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至少得說句話吧。”
周銘沒說話。
他循著信息素的氣息,靠在秦衍的肩頸處。側頭的角度,讓他不自覺親吻過秦衍的頸側。
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