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爾撩了一下頭發,繼續說:“可能是直覺吧,我當時察覺到他似乎
很想見那個人,所以就擅自做主去為他訂了回國的機票。當我把機票給他的時候,他很驚訝,不過還是跟我道謝,上了飛機。”
“那兩年,我可為他訂了很多次機票。”卡米爾笑著說,“感覺我這個秘書的工作就隻是訂機票呢。”
江藻卻笑不出來。
高中剩下的那兩年,他一次也沒見過容靜丞。
他記得當初送容靜丞出國的時候,他說了他要專心準備高考,彆來打擾他。
容靜丞說的是好哦。
容靜丞還說了,等他考完再來找他玩。
然後,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江藻以為容靜丞再也沒出現過,是因為恪守承諾,要等他高考結束再見麵。可或許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容靜丞已經見過他許多次,隻是他都不知道。
江藻暗暗攥緊手,當時,他到底為什麼那麼堅決地不要見麵呢?
好像是因為察覺到自己的不舍,害怕陷入到被動的感情中,所以才嘴硬定下了這樣的約定。他以為他能承受得住,也以為時間可以淡化這份悸動,所以輕易地就把離彆說了出來。
原來苦果,都是他自己種下的。
“那束花,”卡米爾忽然問,“你喜歡嗎?”
“什麼?”江藻回神。
卡米爾為他解釋:“你高中畢業的時候,靜丞不是又回去了一次,以往他都是空著手去的,但是那次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要我預定花束——拜托,他在中國,我可是在美國,那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叫我上哪去訂花。”
卡米爾一臉傷腦筋的表情,對江藻聳聳肩:“最後,我費勁波折各種聯係,才聯係到國內的一家花店,為他訂了一束花送到他手上——所以,那束花你喜歡嗎?”
江藻沉默。
卡米爾端詳著他的神色,問:“你沒有收到嗎?”
“收到了。”江藻咬了下嘴唇,說道。
卡米爾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就好。”
她放下杯子,笑著說:“可能是因為我訂的花讓靜丞很滿意,他回來以後就給我升了職,這還真是要多虧了江老師你呢——不過升職以後,我就不再擔任靜丞的秘書,還被調到了彆的公司,和靜丞的聯係也少了……”
江藻打斷她:“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卡米爾露出理解的表情,點點頭:“沒關係,是我話太多,耽誤了你的時間。”
江藻沒再和她寒暄,衝她點了下頭,起身匆匆地走了。
卡米爾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這才慢吞吞端起咖啡杯將裡麵的咖啡喝儘,然後她放下杯子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接通,卡米爾笑了笑,說道:“你好,我想訂花。”
*
江藻乘電梯上了頂樓,進入容靜丞的辦公室,容靜丞已經回來了,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椅上玩頭發。
看到他回來,容靜丞放下頭發,笑著說:“回來了,去哪了?”
江藻沒說話,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
容靜丞察覺到不對:“嗯,怎麼了?”
江藻的眼神動了動,還是沒能壓抑住心頭的那份酸澀,於是坐到容靜丞的腿上,身子貼過去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肩膀,悶聲問:“我的花呢?”
容靜丞不解:“什麼花?”
“高中畢業時,你要送我的花。”江藻說。
容靜丞稍微想了想,很快便想通了:“你去見了卡米爾?”
“嗯。”江藻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容靜丞失笑:“卡米爾這家夥啊……”
他的話戛然而止,低頭看看懷裡的人,語氣裡染上歉意:“抱歉,花沒有了。”
“送彆人了嗎?”江藻悶悶地問。
“沒有。”容靜丞的手在他背上輕撫著,像是安慰,“扔了。”
那時的他拿著花,想要為他的小藻獻上,但他見到的卻是另一個冒牌貨。
冒牌貨目不斜視地從他麵前經過,他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把精心準備的花束扔進垃圾桶。
江藻抬起頭,看著他,咬了下嘴唇:“要賠我。”
容靜丞笑著問:“怎麼賠?”
江藻沒說話,抬起手伸向容靜丞的領口,一顆一顆地解開,同時學著他往日的樣子在他脖頸間輕吻。
容靜丞的聲音很低:“江秘書,我們還在公司哦。”
江藻仰起頭,吻住他的唇:“已經下班了……”
“這裡你會不舒服。”容靜丞任他舔舐著自己的唇,卻不為所動。
“休息室有床……”江藻的手慢慢往下移,聲音含糊,“不行嗎?”
容靜丞的眼神變得幽邃深沉,將那隻四處撩撥的手握住,另一隻手圈住他的腰身遊走,反客為主地貼住他的耳畔,啞聲:“行,既然江秘書想加班,我當然奉陪到底了,可不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