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宰治深深點頭。
典型的中立善良陣營,不會嫉惡如仇,也不是強道德型,有自己的底線,但和世俗普遍標準不同。
他心想。
“放心吧,反正你在這裡,就是本堂主的人,我會罩著你的。”胡桃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哦對,還要再加一個護短。
……
胡桃不願去做飯,太宰治的廚藝一言難儘,兩人默契十足地選擇了外賣。
“蟹肉!”
“你昨天已經吃過了!”
“啊……蟹腿!”
“有區彆嗎??”
兩人在菜單上永遠有分歧,胡桃其實是不挑食的類型,但也遭不住天天吃螃蟹,她今天索性獨..裁了一次,下單兩份咖喱蛋包飯。
往生堂隻有兩個人,他們倆卻吃出了十幾個人的熱鬨,胡桃和太宰在餐桌上打起了仗,筷子舞出殘影,然而太宰治每每都因為體術略遜一籌而慘敗。
“嘿嘿。”搶到了太宰治的小菜,胡桃眉飛色舞得意狀,“誰讓你非要把繃帶綁住一隻眼睛,不影響視覺嗎?這邊建議不要的右眼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太宰治把右眼繃帶拆了,值得驚訝的是居然沒有皮膚色差,他沉沉說道:“繼續。”
兩個幼稚鬼又打鬨了起來。
期間,胡桃的力氣實在太大,不小心把飯桌掀翻,她本人咕嚕嚕地滾到了另一邊,和太宰治撞車。
咚!
兩人又齊刷刷摔倒,隻不過這回,胡桃在下麵,太宰治在上。
胡桃被壓得眼前一黑:“你好重……快給我起來!”
“我明明是偏瘦的類型呢,反而是胡桃的肉有點多吧。”
“??你說什麼?”
胡桃不客氣地掐上太宰治的臉,太宰治立刻還手,兩個人從桌角滾到牆邊,把整個客廳都糟蹋了一遍。
然後,他們聽到了門鈴聲。
叮咚。
胡桃和太宰治瞬間頓住,齊齊抬頭,望向門扉。
門鈴響了好幾聲,因為遲遲得不到回應,便被門外的人手動拆開了。
高挑的金發男人走進了玄關,然後在下一秒停滯住。
魏爾倫:“……”
法國男人撤回了腳步,報以理解的目光:“打擾了,你們繼續。我待會兒再來?”
胡桃怔愣地望著魏爾倫,忽然想起,太宰治和這家夥好像,似乎,今晚有約?
胡桃猛地竄了起來,把太宰治推到前麵,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招來的人。”
太宰治瞥了她一眼,整了整領口,對魏爾倫說道:“久等了,你要的東西就在房間裡。”
他們兩人,一個淡定一個微笑,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看得魏爾倫歎為觀止,這年頭未成年人都這麼早熟了嗎?
太宰治和魏爾倫的交易並沒有避諱胡桃,胡桃親眼看著太宰治回房間裡,取出他之前打印的幾張紙,遞給魏爾倫。
那幾個人的資料,放大的照片印在上麵,依次擺開,呈現在魏爾倫麵前。
儘管有所預料,但看見太宰治真的拿出了資料時,魏爾倫還是感到訝異:“你真的準備背叛港口黑手黨了?”
那上麵記載的都是魏爾倫瞄準的暗殺目標。
有了這份情報,他能省不少力氣。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的目標裡還包括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居然也在這份資料裡。
太宰治的這種行為,稱得上對組織的背叛了吧?
魏爾倫猶疑著他的動機。
“是的。”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側頭輕笑,猶如不屬於世間的孤魂幽靈,茫茫然不知歸宿,和方才與胡桃相處時,判若兩人。
他說:“因為我已經厭倦了,港口黑手黨,那裡根本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比起什麼沒有的組織,魏爾倫先生反而讓我看到了死亡的儘頭……”
魏爾倫收起資料,轉身離去,“好吧,看在你提供的這些,我承諾會給予你一個無痛的死亡。”
太宰治揚起虛幻的笑容:“慢走。”
……
當人走遠了,胡桃鬼鬼祟祟地撲了上來,雙手擱在太宰治的膝蓋上。
她盯著太宰治:“喂,你是真心的嗎?我棺材還沒有做好呢。”
太宰治垂眸,按著胡桃的帽頂,把她的腦袋按了下去。
“放心吧。”他彎起眉眼,聲音柔和,“我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