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梅香(不要看現在的他。...)(1 / 2)

荒瀧一鬥,結束了咒術高專的考察期,進入了試用期。

考慮到他尚未評級,第一次任務充滿不確定性,夜蛾正道給他塞了個搭檔。

夏油傑:不錯,正是在下。

“任務地點是宮城縣郊外的山村,稍等……一鬥,我把任務詳情發給你。”夏油傑關切地詢問了一句,“你會用智能手機了吧?”

“那是當然。”

夜蛾正道選擇夏油傑來做荒瀧一鬥的初次任務搭檔,實在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荒瀧一鬥在高專交好的就那麼三個人。五條悟不行,太不靠譜了,家入硝子也不行,珍貴的奶媽要在後方保護好,剩下的夏油傑實力夠強,能穩住局麵,同時性格也很靠譜,會對新手多加照拂。

正如夜蛾所想,夏油傑這一路上又當爹又當媽,看護某個荒瀧傻大兒,看得心力交瘁。

光是手機的使用方式他就提點了不下三遍,荒瀧一鬥捧著個手機,新奇極了,愣是玩俄羅斯方塊玩了兩個多小時。

電車沒辦法直達任務地點,夏油傑在站台下車,回頭看向還在玩俄羅斯方塊的荒瀧一鬥。

“一鬥,到了。”

“哦……哦!”

荒瀧一鬥依依不舍地把手機收回兜裡,走到夏油傑身邊,全靠他來帶路:“接下來我們去哪?”

夏油傑正在低頭看路線。

山村的位置太偏僻了,群山環繞,交通落後,山路崎嶇不平,光是開車進去就要花費三個來小時,還容易迷路。

一般來說,這種窮困地區的消息很不通達,出了什麼變故也傳不出去,就連遍布全國的咒力觀測機構【窗】的位置都離它上百公裡遠。

消息如此閉塞的地區,派遣特級咒術師來處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的事故已經大到驚動了普通人,瞞不下去了。

夏油傑的心微微一沉,緊蹙著眉頭,不動神色地瞥了一眼仿佛還在狀況外的荒瀧一鬥。

此時此刻,他想的不是自己,而是——高層的那幫家夥在做什麼?把一鬥推到這麼危險的任務裡來?

夏油傑的心頭掠過一絲不虞,對五條悟的“高層爛橘子論”愈發肯定。

“山村太偏遠了,一鬥。”夏油傑內心活動很多,但麵上不顯,他溫和地看著荒瀧一鬥,“我們坐虹龍去吧。”

荒瀧一鬥沒有異議,雖然他不知道虹龍是個啥東西:“好!”

大風起兮,狂掃落葉,塵土飛揚。

最硬咒靈“虹龍”猛然一擺尾,蛟龍般的身軀蜿蜒直上,四足騰空,將氣流浪潮甩到後方,破開音障疾速飛掠而過,猶如天空中一道流星。

伴隨著虹龍扶搖而上的,還有荒瀧一鬥那興奮的呼喊聲。

“哇呼——”

頭一次上天的鬼族青年瞪圓了雙目,他盤腿坐在虹龍後方,恨不得扒拉著虹龍邊緣向下探頭,夏油傑看得眉毛一跳,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荒瀧一鬥才收斂了幾分。

“你掉下去的話,我可不保證能接住你。”

荒瀧一鬥撓著後腦勺,哈哈笑道:“沒事沒事,我有分寸!”

高空冰冷的氣流嘩啦啦拍打著兩個人的臉,荒瀧一鬥都默默地把上衣扣起來了,和地表不同,天上的溫度是真的冷,而他的布料也是真的少。

“阿嚏!”荒瀧一鬥揉了揉鼻子。

夏油傑往後瞅了一眼,默不作聲地控製著虹龍加快了速度。

破開雲層,虹龍以平穩的速度下墜,距離地表還有幾百米,下方的群山遍野悉數落入了視野。

荒瀧一鬥手掌搭在眉骨上,作眺望狀,嘖嘖感歎:“真漂亮。”

靜謐的大自然,是青綠的妝抹在了山頭,野花肆意生長,山巒連綿不絕,環抱著其中一個小小的村莊,遠遠的,可以瞧見炊煙嫋嫋,梯田麥浪滾滾,其間有幾個移動的小黑點,想來就是勞作的農民。

山村一戶一人家,遠離城市繁華喧囂,回歸自然淳樸。

彼時的荒瀧一鬥,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

直到……他窺見了人類那“淳樸”外殼下的,愚昧釀就的罪孽。

……

“大師,救救我們村子吧!”

以白發蒼蒼的村長為首,他和他的妻子老淚縱橫地跪在夏油傑與荒瀧一鬥麵前,當場就是一個土下座。

夏油傑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我已經把你們村子的靈祓除完了,以後不用再擔心……”

“不不不,還沒有除完!”村長連忙搖首,“還有,還有兩個怪物!”

荒瀧一鬥愣住。

啊?還有?

可是他早在進村之前就從上空用元素視野掃了一圈,這個村子隻有一個高級咒靈作祟,夏油傑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在不傷及村民的情況下,把咒靈祓除了。

後來他和夏油傑都再三確認過,村子徹頭徹尾的乾淨了。

哪裡還有其他的怪物……難道在他們的視覺死角嗎?

荒瀧一鬥用眼神詢問夏油傑,夏油傑顯然也感到了一絲困惑,但他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對村長說道:“不如你先帶我們去看看吧。”

“好,好!”

聞及夏油傑的話,一眾村民大喜過望,連忙讓開道路,村長帶著兩個人,朝他所說的“關押怪物的牢籠”走去。

或許是好不容易盼來了救星,村長大吐苦水,抱怨和後怕從言辭之間溢出來,不遺餘力地訴說著那兩隻怪物的可怕。

“我們村子連年大旱,滴水不降,莊稼都乾涸了,餓死了好多個人!就是那兩個怪物在作祟啊!”

“還有……二郎家的孩子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山崖,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後來我們才發現,那個時候怪物逃出去了,肯定就是怪物乾的!”

“我們後山本來有很多菌菇,一到了合適的時節就會有很多女人孩子上山去采摘,可是自從這倆怪物出生後,采回來的菇都變成了有毒的,吃病了不少人!一些女人上山後,還被毒蛇咬傷了。”

“詛咒,這一定是那兩個怪物的詛咒……”

村民畏懼著他們口中的“怪物”,對未知的懼怕激發了他們骨子裡的劣根性,把生活中所有不順心的事都歸咎於怪物的詛咒,淩虐毆打是最常見的發泄手段。

聽到這裡,直覺很強的荒瀧一鬥心裡已經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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