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他率先衝著那片空地邁開了步子,並且背對著繪嶽,慢條斯理地反手比出了五根手指。
先接我五招,接不下來一切免談,能接下,就算我承認你了-
-不過想當我的繼子,光是這些
還差的很遠,這也隻是給了你個機會而已,能不能抓住還得看你自己。
並不知道繪嶽已經在另一頭開始了繼子的考核,我妻善逸此時還在生氣於被自家師兄的暴力喂藥法,整個人都氣得炸成了一朵金色蒲公英。
——過分!過分!!超級過分!!!就算是他不肯喝藥在先,師兄也不能做這麼過分的事啊!好歹他也懂得治療很重要這個道理,隻要可以耐心點多勸幾句,他也不是不肯喝藥的…….大概。
我妻善逸恨恨地撕咬著被角,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這股怒氣一直持續了很久,他在心裡幻想了一百種報複師兄的方式,包括但不限於原封不動欺負回去,腦補到露出了一副癡呆笑容嘿嘿了大半個下午,隔壁床被隱送回來的炭治郎都擔憂他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但可惜在冷靜下來之後,我妻善逸悲哀地發現,他所幻想的報複絲毫沒有實現的可行性。
那可是繪嶽師兄哎……會因為把師弟灌藥灌到昏迷而理虧心虛都是良心發現了,比起以前無論怎樣都很理直氣壯不耐煩的那副態度,都算得上很有進步,但仍舊是態度強硬氣勢洶洶的不講理,被指出來一定會用凶狠的眼神盯著看的,說不定還會被罵,那副樣子可是超級恐怖,他真的有機會欺負回來嗎?
想到了這點,我妻善逸又生無可戀地縮回了被褥。
唉,他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不被師兄欺負,並且可以反回來欺負師兄呢?
願望中可以欺負師兄的日子遙遙無期,甚至可能這輩子都輪不到,但該喝的藥還是得喝,甚至一頓都不能落。
當神崎葵又一次端著一碗散發著黑氣的暗綠色岩漿踏進病房的時候,我妻善逸的臉色頓時就青了,毫不猶豫一頭鑽進了被子裡,打死也不肯出來。
不要!不要!!為什麼還要喝啊!!!而且每一次都是這麼恐怖的味道,完全都沒有改變!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喝下去的東西啊!味道可怕到能看見頭上長角提著狼牙棒冷笑的男人啊!會跨過三途川I的吧?!!
哪有那麼誇張!
神崎葵見狀,又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神色∶∶
其它中了鬼毒的隊員也在喝同樣的藥,但沒有一個人像我妻先生這樣膽小,如果我妻先生還是這樣不肯喝藥的話,我就要去找稻玉先生了!
躲在被子裡的金毛似乎詭異地頓了頓,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哼哼地在被子裡怨氣橫生地哼了兩聲,仍舊不肯鬆口∶我才不信,師兄分明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跑掉了!
稻玉先生剛才回來的。
眼看著硬茬子就是油鹽不進,神崎葵果斷選擇了找外援,把其他藥碗分出去後就怒氣衝衝出了門,端著我妻善逸那一碗綠藥湯風風火火離開,甩下一句帶了點威脅性質的我這就去找稻玉先生,人影就徹底看不見了。
而在神崎葵離開之後,在病床上縮成一團的我妻善逸掀開了被角,機警地露出半個金色腦袋,確認了叮囑他喝藥的女孩子的確出了門之後,露出一副得逞的神色,神氣揚揚地重新爬出被窩,重新靠坐在了床頭,甚至還在努力想要擺出一副氣勢斐然,興師問罪的表情。
伊之助似乎因為自己打不過那田蜘蛛山裡的鬼而陷入了消沉,沒做出任何反應,倒是旁邊的炭治郎直看得滿臉問號,詫異地開口詢問∶善逸,你在做什麼?
我在等師兄來啊。我妻善逸理所當然地回答。
灶門炭治郎∶…….灶門炭治郎震驚無比。
善逸,你是認真的嗎?都聽到你的師兄就在蝶屋了,還不肯喝藥,等著小葵小姐去叫你師兄……他可是還記著在紫藤花紋之家你師兄追在你身後狂砍的場麵,你現在這樣做,真的不會舊事重演嗎?
那個…..善逸,你還是在師兄過來之前乖乖吃藥比較好吧。炭治郎語氣委婉地建議道∶不然的話,我覺得,師兄可能會很生氣。''
他很生氣?那又怎樣,我也很生氣啊!我現在可是非常生氣啊!超級生氣的!就等著師兄過來呢!
我妻善逸絲毫不慫地哼了一聲,仍舊抱著短短的手臂靠在床上,像是完全不覺得自己會挨揍一樣,甚至稱得上有點期待地等著自己的師兄被叫過來,一點也不心虛,和之前在紫藤花屋飆著眼淚奔逃的模樣判若兩人。
灶門炭治郎∶·….
好吧,善逸,你開心就好。
炭治郎格外複雜地移開了視線,中午時還在柱合會議被押著解釋自己妹妹情況的他並不知曉病房裡都發生了什麼,也就不理解為何之前看見繪嶽就像耗子見到貓的善逸現在為什麼底氣這麼足,他隻能默默下定決心,如果善逸的師兄因為生氣要拔刀砍人,他努努力,為了同伴愛去攔一下…….
病房裡唯二有思考能力(伊之助不算)的兩個人就這麼陷入了各異的心思裡,不過未來發生什麼事情的規律根本無可捉摸,無論是準備著趁師兄心虛好指責他的我妻善逸,還是打算萬一打起來他去攔一攔的灶門炭治郎,都沒有猜到事情的真正發展。
接下音柱五招說起來容易,但是思考一下對手可是柱,而繪嶽本人還是連十二鬼月的麵都沒見過的區區丙級隊員,全集中呼吸·常中也還沒練會,也就先前在那田蜘蛛山因為太緊張忘了切換呼吸,所以誤打誤撞能延長一段時間而已,整體的戰鬥力仍舊照柱差了很遠。
——不過就算聽起來很懸殊,但他也不至於連試探的五招都接不下來,說到底,如果宇髓天元想要為難他,那麼大可以直接就用自創的音之呼吸招數來對付他,而不是給出五招的區間定位,由弱到強,逐步試探他的實力。
結果還算過得去,自稱神的家夥說他勉勉強強,然後大手豪邁地一拍他的後背,把繪嶽拍了個踉蹌,改口就說剛好我這幾天會在總部,你這一陣子就過來訓練吧,接著毫不留情就把繪嶽操練了一通。
……不愧是柱給定製的訓練,區區一個下午,繪嶽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成一具空殼了,最後還是因為總部偏宅隻是留給柱停留時暫住,並沒有其他可休息的地方,宇髓天元才大發慈悲放了人,並且還不忘叮囑明天記得按時過去,第一天輕鬆點,明天訓練就要加倍了。
繪嶽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一張不耐煩的麵相幾乎都要繃不住,差不多是拄著日輪刀才回到的蝶屋。
就算在接到了神崎葵又一次拜托的時候,他也還沒從那地獄一般的訓練裡回過勁來,滿身疲憊地接過了熟悉的藥碗,連再對廢物兒子拒絕吃藥這點提起怒氣的精力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宛如掉了色慢吞吞地向著熟悉的病房齲行而去。
又一次推開門,目光捕捉到病床上環胸鼓著臉怒視他的廢物師弟,繪嶽麵無表情地端著碗走過去,站在病床前和他對視了幾秒鐘。
……然後在廢物兒子快要繃不住自己的表情,臉頰開始淌冷汗的時候,木著臉側身坐在了床邊,象征性地把藥碗往過一遞,連罵一聲廢物都懶得罵,無比疲憊地吐出兩個字。
吃藥。
廢物兒子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湊近了一點,順著他的側臉往上看,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想來伸手去掐掐他的臉皮∶哇……師兄,你真的是狻嶽師兄嗎?不是被什麼人假扮的吧?
拾嶽∶.….
繪嶽覺得自己身心俱疲,連生氣都懶得生,隻衝著膽大包天的廢物師弟翻了個白眼,然後一個字也沒說。
我妻善逸這下子是真的覺得不對勁了,他蹭蹭兩步膝行湊到坐在床邊的師兄身側,大著膽子伸出手指,試探性地戳了戳那張老是擺出一副不耐煩表情的冷白側臉,然後小心翼翼問道∶師兄,你生氣了嗎?
哇,不愧是師兄的臉,好軟。
拾嶽∶....
燴嶽這次連白眼都懶得翻,隻用看傻逼或者是看死人的眼神看了過去。
然而我妻善逸絲毫沒接收到這種眼神,因為此刻他陷入了一種格外有誘惑力的深思中。
……師兄現在雖然很奇怪,但是,被戳臉也不生氣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這樣是不是,是不是可以…….稍微地欺負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音柱大人∶深藏功與名。
沒什麼特殊原因,就是訓練累壞了而已,並且還會持續累壞一段時間.…….
善逸的膽子會越來越大的,這才哪兒到哪兒,敢和師兄對著嗆兩句而已,之後遲早要發展為雷兄弟互毆!互毆才是雷兄弟相處的精髓啊!(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