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師兄剛才哭過?(2 / 2)

我妻善逸抱著被子,露出了癡呆一樣的笑容,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對勁的畫麵,連繪嶽什麼時候進門的都不知道。

喂,想什麼呢,笑得那麼惡心。

將手裡的托盤放在櫃子上,旁邊兩隻會看眼色的都自己過來乖乖喝藥了,隻剩下最難搞的那個,於是繪嶽冷著臉端起顏色最恐怖的那隻碗,走到了廢物師弟的病床邊,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床腿。

彆在那犯蠢了,快點過來喝藥。

哎?師兄?什麼時候進來的!

病床上的金色廢物被突然晃了一下的床板嚇得一個激靈,然後才抱著被子猛地翻身坐起來,滿臉都是一副好像背後議論的人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心虛模樣,直看得繪嶽有點莫名其妙。

你耳背了嗎廢物,我在走廊裡你就能聽見吧,現在裝出這幅表情又搞什麼鬼,突然間犯蠢嗎?

不,情況不一樣啊!

我妻善逸立刻抬高聲線反駁道∶

因為早就熟悉了師兄的聲音,所以在想事情的時候是不會注意的!而且誰會時時刻刻分辨聽見的聲音都是什麼啊,那樣絕對會聒噪到睡不著覺的吧!

那你剛才那麼專注,在想些什麼垃圾事情?

繪嶽隻是隨口一提,不過這話一出口,縮在床上的廢物師弟反而露出一副扭怩的模樣,頓時看得繪嶽一陣惡寒,滿臉嫌惡地把藥碗懟了過去。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腦子裡都是什麼廢料,快點喝藥。

.又是這麼凶。

我妻善逸哼哼唧唧地嘟囔了一句,隨後在繪嶽哈?一聲代表了不耐煩的反問後又慫了起來,不情不願地接過藥碗,以一副英勇就義的態度捏著鼻子咕咚咕咚灌下了藥,末了還綠著臉乾嘔了一聲。

嘔,好難喝

繪嶽不屑地切了一聲,廢物就是廢物。,隨後就準備功成身退,轉身就想走人,不過還沒等他挪動腳尖,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我妻善逸就突然抬頭盯住了他,然後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頭。

…師兄,你的聲音是不是不太對?

沒把這當做一回事的繪嶽毫不在意,甚至都懶得往過來看一眼,頗為敷衍地反問∶能有什麼不對勁?

他也沒生病,倒不如說廢物兒子最近感覺很有病的樣子,說不定現在就是又犯病了,才說得出這麼無厘頭的話。

真的感覺不對勁啊!

然而他完全沒在意,我妻善逸倒是表現得格外關注,眉頭仍舊緊蹙著,爬起來向他這裡挪了一點,格外大膽地拽住了他的羽織袖角,逼得繪嶽不得不煩躁地回過頭,不耐煩地問他又怎麼了。

剛剛聽到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現在聽上去真的感覺很明顯,師兄說話的時候有好重的鼻音,是生病了嗎?還是花粉過敏?

怎麼一個兩個都問他是不是花粉過敏.…

繪嶽感到有點無語∶沒有生病,也不是花粉過敏,我說廢物你的記憶力退化了嗎,我有沒有花粉過敏你難道不清楚—

回過頭來其實隻是準備刻薄地吐槽兩句,不過大概是他也沒想到廢物兒子會這麼膽大,因為太過熟悉也疏於防備,所以在被捧住臉湊近觀察後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湊近的陰影中瞳孔猛縮,不耐煩的後半句話徹底碾滅在了嗓子裡,化作一陣無聲的氣流,順著壓抑的呼吸彌散在了空氣裡。

說起來,師兄的鼻尖也覺得有點紅,真的不是花粉過敏嗎?

我妻善逸的四肢雖然被鬼毒縮小了不少,但好歹也是身高已經開始猛躥的年紀,中毒前已經能與年長兩歲的師兄眉頭齊平,即便是在四肢變短後,踩在半米高的病床上,也能足足比自己的師兄高出一個頭。

嘴上這麼說著,我妻善逸仍舊沒鬆開手,心裡或許還帶了點微妙的暗爽,以平時絕對會被揍的冒犯做法,雙手碰住師兄的兩頰,金眸遊離在表情空白的臉上,格外仔細地觀察。

…..奇怪,不止鼻子有點紅,感覺眼眶似乎也有點紅?

禮貌的社交距離與這種過於親近距離能發現的情況是不一樣的,至少在這種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吹拂的距離下,我妻善逸還真的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尖銳上挑的眼尾,下睫毛分明的眼廓,以及圓潤內收的眼頭,似乎都泛著淡淡的紅,而且顏色異常淺淡,如果不是師兄的膚色實在太白,恐怕就算湊得再近也都發現不了。

為什麼眼眶也會紅啊,難不成之前—

剛剛嘟囔到這裡,我妻善逸就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然後猛地收了聲。

鼻子紅、眼眶紅、講話有鼻音.….難不成是剛哭過?!!

我妻善逸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雖說他之前在聽見師兄講話有鼻音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不過那可是師兄啊!那可是暴躁凶殘的繪嶽師兄啊!無論怎麼想也不能是剛剛哭過吧?這種想法簡直和說不定師兄某一天會穿女裝這種幻想的恐怖程度不相上下,所以我妻善逸一開始就沒往這方麵考慮……結果最離譜的這種猜想,反而有可能是事實嗎?

師兄……那個燴嶽師兄……他以為根本就沒長淚腺的繪嶽師兄,剛剛竟然哭過?

該怎麼說,太震驚、也太詫異了,因為震撼程度過大,所以有些分不清心裡是些什麼感想,甚至有點原因不明的激動?

我妻善逸勉強收住那些語無倫次的想法,嘴唇抖了抖∶師、師兄,你之前做什麼去了…….

因為很不想承認自己被廢物突然湊近的一張大臉嚇了一跳,甚至下意識屏住呼吸,也忘了做出什麼反應,所以終於回過神來的繪嶽微微後仰了下頭,把捧在他兩頰的手拆下去,退出了一個讓他感到安全的距離之後,才皺著眉開口∶

還能做什麼,不過就是訓練……你這廢物突然湊過來乾嘛,那麼蠢的一張臉,都是看見了要半夜做噩夢的程度….

?..

如果是放在往常,那麼聽見這種毫不掩飾的貶低話語,我妻善逸絕對會不服氣地大聲指責起來,不過大概是剛剛帶來的震撼實在太過,所以他此刻絲毫沒有在乎自己又被罵蠢這件事,目光甚至有點發直,呆呆地落在自家師兄那張離遠了看又什麼也發現不了的臉上,聲音顫抖道∶真、真的隻是訓練嗎..

究竟要是什麼程度的訓練,才能把繪嶽師兄給練哭啊,而且他總覺得有點不太信任,繪嶽師兄可是能麵不改色完成那種魔鬼訓練的男人,甚至就連前幾天被訓到和他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也沒到哭出來的程度--真的隻是訓練嗎?

真的,就沒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那還能有什麼事。''

繪嶽冷哼一聲,他對我妻善逸時不時的抽風已經習慣了,所以即便是目前這家夥的反應不太對勁,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最後撂下一句狠話,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你以為自己又能在病床上舒服幾天,等恢複訓練的時候,有你好受的。

呆愣地目送著揚起的青紋羽織後擺消失在門外,我妻善逸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嘴巴裡剛剛喝過綠藥湯的濃厚苦味,倒不如說,他目前的五感其實都一片混亂,目光呆滯,眼神發直,所有注意力都在大腦裡翻騰著,亂糟糟的思緒攪和成一灘分不清什麼東西的泥。

隻有微妙的新生想法順著脊背慢慢爬上來,帶著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震顫,以及莫名其妙的糾結,在他心裡劃過一道幾乎察覺不到的痕跡。

明明,師兄哭起來的樣子,連他都沒見過呢.….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隻是被天元在鼻子上接了一舉而已。

這章寫完之後,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對不起……我控製不住我的醒脾……鳴鳴鳴………我有罪,我就好這一口。

另外,和大家打個商量,我就不追每天的生死時速十二點了,大家早上起來再看,也省得我火急火燎碼字,每次都踩著23.59衝,還經常有寫錯字的時候,如果我不追,說不定還能多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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