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2 / 2)

傅夫人自是不可能知曉其中原委,隻因那戒指是昨夜虞西瓊偷偷翻進了她的房間裡隨手偷了,方才趁玲瓏撲上來之時,又假借自己未站穩扶在玲瓏胸前時偷偷放進去的。

那荷包太小,玲瓏又處於高度緊張和內疚的狀態下,自然是未感受到的。

傅夫人下意識便覺得是這婢女偷的,隻是玲瓏也是昨個夜裡命軟香召來安置在偏房內的。

她的門口有十數個侍衛巡邏,區區一個玲瓏怎麼可能會從她的房間內偷取東西。

傅夫人微蹙了下眉,隨即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說道:“回母親,兒媳也是實為不知呀!大概是昨日婚禮時,兒媳忙得昏頭了竟是將那戒指隨手放了那兒,便被這婢女撿到了。”

傅老夫人目光落在玲瓏身上,“可曾是你偷的?”

玲瓏猛地搖頭道:“奴婢是真的不知曉這物件什麼時候在奴婢身上的呀!”

傅老夫人擺了下手,示意嬤嬤們將玲瓏拖出去。

雖然現在傅夫人誣陷虞西瓊的罪證已經有了,這些年傅夫人在傅家把持家務做的極為出色,甚得人心,隻靠這些並不能夠絆倒傅夫人。

更何況如今下毒真凶尚未查出,傅老夫人不打算就這般過早的處置傅夫人。

她淡淡地看了眼傅夫人,開口趕人道:“我與孫媳婦有話要談,你們暫且先下去。”

傅夫人冷汗泠泠地退出門口,今日竟然差點偷雞不成蝕把米。

幸好傅老夫人相信自己,不然此事……可她也並不會覺得老夫人會就這般放過她。

傅夫人眸光變深,看來這段時間可不能輕舉妄動了,之前所做的計劃都得暫緩。

傅時卿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嬌嬌怯怯的虞西瓊,不過想到傅老夫人是深明大義之人,必不會將兄長中毒之事遷怒虞西瓊,倒也沒說什麼揖手行了個禮方走出了大堂。

不過短短一瞬,整個堂間隻剩下傅老夫人和虞西瓊。

傅老夫人抿住唇角,未說話看了眼金嬤嬤。

金嬤嬤忙從袖口中掏出那兩個拇指大小的小荷包獻了上去,輕聲道:“老夫人,這裡麵不過是常見的香料罷了,並無□□粉。”

虞西瓊早已將繡在嫁衣中的□□粉換成了那香料,不過她沒想到這傅老夫人竟如此給力,自己所做的準備倒派不上用場了。

不等傅老夫人開口詢問,虞西瓊便忙跪下了身道:“祖母,孫媳想要坦白一件事。孫媳昨日臨睡前察覺到嫁衣中不對勁,便趕忙將□□包拆了下來,換成了香料粉,那□□包正埋在院中那顆梨樹下。”

傅老夫人從未懷疑過這個孫媳婦,不過見著她如此坦坦蕩蕩地將事情說了出來,絲毫未考慮過這事實是否會讓自己陷入被懷疑的境地時,傅老夫人的眸中還是不由閃過一絲欣賞。

她開口道:“起身坐下,此事你並無過錯。”

金嬤嬤將那沾了土漬的□□粉拿來,早已召來的大夫接過聞了下方道:“回傅老夫人,這□□粉正和大公子所中的毒相符合。”

傅老夫人心中了然,那出手誣陷虞西瓊之人多半就是真凶其人,隻是可惜了沒有證據。

她看向虞西瓊,出口詢問道:“昨日可有人有機會對你的嫁衣動過手腳?”

虞西瓊知曉傅老夫人的意思,老老實實地交代,“孫媳認為,嫁衣應當是在虞府的時候被動了手腳。此事也不難辦,既然那人有給夫君下毒的本事,給孫媳嫁衣動手腳自然也算不得什麼。”

她頓了頓聲音柔柔的帶著些許委屈,“隻是孫媳不明白,是何人竟是將孫媳與夫君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非要一起拔出才甘心。”

傅夫人的動機傅老夫人心中敞亮,無非是想害死傅時銘這個家產第一順位繼承人,又怕自己將掌家權分給虞西瓊,好一道一石二鳥之計!

隻是如今還動不得那徐氏,兒子遠在山西,自己年邁力不從心,家中大大小小的商鋪都暫時歸傅夫人管,若她突然倒下,傅家必然也會因無人管理而一同倒下。

傅老夫人將眸光落在虞西瓊身上,這小丫頭雖柔柔弱弱的,倒也是個機敏的姑娘。

遇到事不慌張直接將隱患暗自解決,隻等麻煩自動找上門來。

隻可惜年歲還小,閱曆尚且不足,不然好好培養一番還是可以為己所用的。

傅老夫人眸光中閃過一絲遺憾,她由著嬤嬤從座位上扶著站起身來,“昨日是你的大婚之夜,真當是讓你受了委屈,是我傅家對不起你。”

虞西瓊跟著起身,搖了搖頭體貼地輕聲說道:“孫媳昨日剛嫁進來,尚未與母親相處,被懷疑倒也正常。往後孫媳便是傅家的一份子,會用行動證明,打消其他人的疑慮。”

傅老夫人心頭對她庶出之女的偏見消散了些,虞家不愧為時代大族,就連庶出的小姐也這般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她開口道:“現在無事,你便陪我去看看時銘。”

虞西瓊嬌美的臉龐頓時湧上欣喜的笑意,忙走了上前替換嬤嬤攙扶著傅老夫人,她用絲帕輕輕擦去眼角喜極而泣的淚水,輕聲道:“孫媳一直想去看看夫君,隻是孫媳身上仍有嫌疑在身,去了隻會惹母親不開心。”

不過是去看一眼夫君她便開心成這樣,傅老夫人心頭不由湧上暖暖熱意,輕輕撫了下她的手吩咐著一旁的嬤嬤道:“告誡下去,以後這府中誰要是再敢說西瓊有嫌疑,便是對我的不敬,以家法處置。”

【可惜了你忙活了一整晚,竟然沒能扳倒傅夫人,隻是讓她吃了次暗虧。】係統出聲感歎道。

昨夜虞西瓊在側屋安置下來便開始拆那毒粉包換上香料包,隨即趁著夜色出了門找了群土匪派去玲瓏家裡燒砸的,再順便讓他們“無意間”掉下傅府的令牌。

交代任務完畢後又翻進了傅夫人的房間,將那祖母綠戒指偷了來放進小荷包中,好今日借機放到玲瓏身上去。

一切做完回屋歇著沒多久,傅時卿的丫鬟便又敲門侍奉洗漱來了。

可以說虞西瓊昨夜基本上都未合攏眼過,這才眼角紅的如此自然。

虞西瓊一麵攙扶著傅老夫人,一麵在心頭淡淡回應道:“哪會有這麼好扳倒,如今大公子纏綿病榻,三公子常年留任京城現在不過是回來省親,五小姐不過才十歲頂不上事。其餘幾個又是傅夫人自己的人,這偌大的家業暫時靠著傅夫人把持著,傅老夫人就算再怎般看不過眼,也斷斷不會就現在廢了這個傅夫人的。”

不過這一次終究是在傅老夫人心頭種下了一根刺,隻要自己逐漸得到老夫人的信任後,傅夫人那兒再發生些事催發一下。

傅老夫人便會下定決心分權,隻要權利到了自己手中,傅夫人便再無出頭之日。

不過行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眾人便到了傅時銘的院子外。

嬤嬤輕輕打開隻能容一人出入的門,生怕冷風傳了進來。

傅老夫人率先走了進去,虞西瓊緊跟其後。

屋子裡擺設簡潔不失優雅,一看便是文人的居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混著墨香。

想必傅時銘重病在榻前應也是好詩書的翩翩君子。

見著傅老夫人進來,在床邊守著的王大夫忙揖手行禮輕聲道:“拜見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在一旁詢問病情的時候,虞西瓊將眸光拋向了床上。

床上的傅時銘黑亮的發鋪在綢緞枕頭上,五官輪廓分明,緊閉著雙眸,一張清俊的臉蒼白著,卻是有種淒絕的美。

對於自己這個倒黴夫君的情感,虞西瓊心裡是極為複雜地,隻因這位倒黴夫君沒病倒前倒是與那由虞夫人所處的虞家大小姐虞西蓉情投意合。

隻可惜虞夫人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這個病秧子,又加上自己與傅夫人的交好關係,不然此時站在這兒的便也不是虞西瓊了。

不過便是再怎般複雜,虞西瓊的目的還是隻有一個——將這個病秧子的病治好。

畢竟她以後的行事宗旨便是,行傅夫人所厭惡的為之!

作者有話要說:  簽證過啦~開心!以後會適當多更點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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