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1 / 2)

坐在晃悠悠地馬車上, 商子津率先打破沉默, “方才, 多謝傅少夫人出手搭救。”

風不停地順著車窗沿的縫隙滲透進來, 虞西瓊拿起帕子堵住那縫隙隨即道:“先生不必多謝,先生也是因為我方才落此地步。”

商子津麵上染上淡淡笑容, 將修長的手伸出替虞西瓊壓住那條縫隙,“少夫人難道不怕那些小廝所說為真?”

虞西瓊將手放下來, 抬起了波光流盼的眸子看向商子津, 語調中帶著些許玩笑, “商先生妄圖輕薄姐姐之事若是真的, 那此刻商先生為何又如此溫文有禮,莫不是我沒有姐姐漂亮?”

虞西瓊稚嫩的臉龐上帶著清靈嬌柔的笑意, 像是欲放的花苞一瞬間開放, 嬌美得幾乎晃人眼。

商子津微微失神,就在這時馬車的車輪碾過一塊大石頭,車突然猛地顛簸了一下。

虞西瓊一時未坐穩當, 竟是身體往他那兒傾去。

商子津還沒緩過神來, 嬌人兒整個人已經撞得滿懷, 她發絲上沾染的嫋嫋香氣一道兒傳了來。

感受到她嬌香柔軟的身子與自己接觸, 他的心不由加快了速度。

商子津忙將壓住車窗縫隙的手拿開, 寒風吹了進來讓他瞬間清醒,懷中的女子已是嫁作他人婦。

他意圖扶起虞西瓊,卻見她突地抬起了小巧的下巴,眸中像是有繁星閃爍蕩漾著銀河的波瀾, 話語中出來卻是帶著三分迷茫,“先生的心跳為何如此快,莫不是緊張了?”

商子津心頭一窒,若是僅僅是方才那些舉動,他大可以說她是玩笑亦或是無心之舉,而如今此話卻是帶著隱隱的勾引之意。

他抿緊了唇淡淡看著她將身子移開自己的胸膛,神情也微微冷凝下來。

卻見虞西瓊拿起絲帕微微遮住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先生果然是緊張了,是因為即將要見到我夫君嗎?”

她十分貼心地開口安慰道:“先生不用緊張,我夫君人十分和善,更何況他聽說昨日您幫我解了圍,對您十分感謝呢。”

商子津有些驚訝,眸中帶著些許探究看向她,卻見她不過是剛及笄的青澀少女模樣,一副坦坦蕩蕩的神情。

他不由為自己方才的誤會而微微失笑,忙出口道:“多謝傅少夫人寬慰了。”

接商子津到府之事,虞西瓊一早便已經和傅時銘說過,給他們引薦後便自行退下。

商子津從小便是在眾多學者的諄諄教誨中浸染長大,學識字不會差,傅時銘因從小身子孱弱隻能在屋中讀書,兩人相見相談甚快,不謀而合。

當晚商子津便在傅府住下。

傅時卿從外麵回來聽到這個消息,卻是礙於彆人知曉商子津的真實身份,隻能待半夜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地翻進了商子津。

彼時商子津已將人\\皮麵具揭了下來露出了真實的容貌,他的容貌盛極,養尊處優的肌膚白皙地幾近透明,長長睫毛的倒映投射在下眼瞼。

他正在屋中查看著密探所刺探來的情報,聽見外麵的動靜倒也未驚訝,隻淡淡道了句,“你來了。”

傅時卿稍微整理了下衣擺便跪拜了下去,“臣見過殿下。”

商子津擺了下手,“不必。”

隨即將情報的紙條遞了過來,“我們安插進嚴睦營中的探子皆都被他拔了出來,隻剩下外圍無足輕重的探子保留著。”

傅時卿接過紙條看了眼,果真上麵隻寥寥記載著一些並不重要的情報。

他臉色微微一沉,隨即揖手道:“臣願為殿下分憂。”

商子津微抿住薄唇,思索了一番,“你身為傅家公子又為朝臣,身份實在引人注意。”

見著傅時卿還想說些什麼,他眸光微凝,“我親自去。”

傅時卿臉色一變,“您的身份貴重,怎麼可以以身犯險?”

“嚴睦其人詭計多謀又疑心甚重,其他人我不放心。”商子津吩咐道,“過幾日,你便讓你大哥隨意給我引薦個軍中文書職位,之後贏得嚴睦信任的事我自有打算。”

傅時卿拗不過商子津隻能作罷,與大哥相商了一番,過了幾日請那軍中的小官吏吃了個酒,那小官吏本就愁於無法討好傅家,此時對方送來機會忙是高高興興地給商子津安排了個文職。

與此同時,虞西瓊那兒的計劃也在進行中,徐聰按照虞西瓊的吩咐果真將傅家的那筆綢緞訂單給搶了來。

正喜滋滋地等著虞西瓊的第二次光臨,誰知第二次人壓根未親自來,直接派了人送來了張密信。

那密信中仍舊有上次同樣商行開起的五千兩銀票,徐聰不疑有假按照虞西瓊的指使,果然次次皆都將傅家的訂單搶了來。

徐家這邊喜不自禁,傅夫人那兒卻是察覺了不對勁,派人去暗查卻發現這些訂單皆都是被自己的弟弟搶了過去。

傅夫人知曉了此事,手下的掌櫃們自也是能查到,這幾日召見他們談話,傅夫人都能隱隱察覺到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中帶了些許懷疑。

傅夫人覺得冤枉,自個兒雖然有幫襯過娘家,可從來也都是偷偷地做,怎麼也不是這般明麵上的。

她覺得此事奇怪至極,甚至一度懷疑手下出了內鬼,可是查來查去都未能查個究竟出來。

接連幾次的事件發生,就連傅老夫人對自己都帶著微微不滿了,一向沉得住氣的傅夫人都忍不住坐上了轎輦直接去往徐府。

剛踏進會客廳,傅夫人連溫和的麵具都擺不出來,開門見山地道:“徐聰你當真枉我以前幫襯,你就是這般待我的嗎?”

徐聰早便知曉傅夫人會有這麼一出,早就做了準備賠上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商場如戰場,我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僥幸搶了幾個您的老客戶。可是徐府是您娘家,徐府好了您在傅府的地位不也穩固嗎?”

他雖然笑著,心中卻是不住冷笑,果然是嫁出去的姑娘胳膊肘都是往外麵拐的。

徐聰不由慶幸當初選擇與那日的公子合作,不然靠著傅夫人幫襯,徐家什麼時候方能做大。

“穩固?你是不知曉,那些個掌櫃每天盯住我看,就差將我押往那老夫人麵前問話了。”傅夫人嘲諷地微勾了下唇,“你少與我打馬虎眼,還不老實與我交代,是不是安插了什麼尖細來我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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