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心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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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簷川沒有收過花,更沒有人敢送他玫瑰,還是紅得這麼不帶一點其他顏色的。

他先握住了祁奚的手,在被擋住看不見的地方指尖一點滑過祁奚的手背,從他手裡接過了花,他什麼也沒說,通知司機把車開出來,另一隻手就拉住祁奚走到路邊的燈下。

車很快開過來了,上車後祁奚才覺得花實在太大了,隔在他和傅簷川中間,像坐了一個200斤的胖子。

傅簷川把花遞給司機放在副駕,再看回來就對上祁奚滿是期待的臉笑,問他,“簷哥,你喜歡嗎?這個謝法怎麼樣?有沒有感受到我的心意?”

他反問:“誰告訴你送紅色玫瑰?”

祁奚這會兒誠實地拿出手機,把他在網上的提問打開給傅簷川看,還向他解釋,“網友說紅玫瑰代表最熱烈的愛意,我覺得對你的感謝就仿佛最熱烈的愛意,我以前買顏料都隻能買最小號的,我今天買了整整一櫃子,紅玫瑰都不足以代表我對你的愛!”

傅簷川看了網友給祁奚的回答,不能說祁奚理解錯了,至少一點也沒理解對,彆人都直白了說出他彆有用心,祁奚卻還認為紅玫瑰能夠表達感謝。

他把手機還給了祁奚,沒有說話,祁奚向他湊近過來問:“你、不喜歡啊?”

祁奚這個問題直到下車傅簷川都沒有回話,他以為傅簷川真的不喜歡,可傅簷川去把花帶走了,上樓後還找來花瓶,插在他書房的辦公桌上。

他扒在門框上往裡看去,傅簷川回頭發現了他,立即問:“簷哥,你是不是還挺喜歡的?”

傅簷川輕靠著辦公桌對祁奚招了招手,祁奚像隻會搖尾巴的小狗跑到他麵前,舉著兩隻眼睛巴巴地望著他。

他驀地伸手把人撈過來,抵在桌前與那簇鮮豔的玫瑰在一起,告訴他,“玫瑰不是表示感謝的。”

“我知道,表示我愛你。”

祁奚說得沒有一絲猶豫,他微微滯著呼吸問:“那你送給我表示什麼?”

“表示我對你的感謝,就如同愛情一樣。”

傅簷川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換了任何一個人他都覺得是故意的曖昧暗示,祁奚還堅持地對他說:“這是我最高級彆的感謝!”

他的手挪到祁奚的脖子,握上去碰了碰祁奚漂亮的喉結,又放開了說:“去吃飯。”

自從上回腸胃炎後,祁奚就失去了點菜的自由,最多讓他指定兩樣食材,怎麼做要營養師搭配。

不過祁奚大多數時候都不挑食,每天吃得很開心。

晚飯過後,祁奚去畫畫,傅簷川沒有工作也坐在辦公桌後,位置剛好對著祁奚的畫板,可以清楚看到祁奚的畫。

那幅“怪物之愛”經過細化,比起最初的草稿更加讓他震撼,即使是一個充滿詭異元素的主題,祁奚用的色彩仍然很明亮瑰麗,卻偏偏構建出了怪物不可描述的神秘恐怖,而那種突破一切阻礙的愛意與畫裡豐富強烈的色彩,一起反

饋給了看畫的人。

平常祁奚畫起畫來過於專注,常忘了時間,都是傅簷川叫他才會去睡覺。

今天才剛剛10點,他就收起畫筆,和傅簷川說要去睡覺。

傅簷川坐在位置上沒動,回了一聲,“嗯,晚安。”

“簷哥。”

祁奚忽然驚喜地對著他,等著他把視線轉過去才說:“你第一次主動跟我說晚安。”

他沒有想好回話,祁奚如常地對他說了晚安就走了,他沒想好的話卡在了喉嚨沒了機會說出口。

祁奚跑回了房間迅速洗完澡,然後去了傅簷川的房間。

傅簷川剛剛洗完澡出來,身上隻穿著浴衣,他敲了敲門就自己打開一條縫,將腦袋探進去問:“簷哥,我可以進去嗎?”

傅簷川站在床邊回頭,祁奚已經自己進來了,把門關回去他笑了笑,然後走到他麵前。

“怎麼了?”

他問了一聲,祁奚就把手穿進他腰間抱過來,下巴抵著他的胸口仰起頭說:“我們來上.床吧。”

似曾相識的一幕,傅簷川一動不動地垂下眼,等他繼續說。

果然隔了片刻,祁奚就自己解釋起來,“我的花你也沒說到底喜不喜歡,我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我真的真的很感謝你,你不隻給我住的地方,還幫我要回了被騙的錢,還鼓勵我。”

說到這裡祁奚有些難過,“從來沒有人像你那麼誇過我,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那些話,還有我們遇到的那天,你是第一個跟我說生日快樂的人。”

“彆哭。”

傅簷川的指尖抹在祁奚的眼角,祁奚才發現自己哭了,倏地把臉蹭在了傅簷川胸口,悶著聲音說:“我是你的替身,你找我不就是為了代替他陪你嗎?所以,你跟我上.床吧,我準備過了。”

“你準備了什麼?”

傅簷川的手掐在了祁奚腰上,將人禁錮在他身前,卻又不肯完全地抱過去。

祁奚過了好一會兒才又仰起了臉對他說:“心理準備,我一定不會再緊張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沿著祁奚的背移上去,扣在了祁奚的頸,然後低頭貼到了祁奚的唇,吮在了唇瓣上,片刻又離開。

然後,他緩緩拉下了祁奚抱住他的手說:“回去睡覺。”

“你不想嗎?”

祁奚不明白,“上一回你不是吻我了嗎?你也想和我上.床,對不對?”

傅簷川不說話,他接著問:“你是不是因為我每次都犯病,嫌棄我了?”

“不是。”

“那是什麼?”

傅簷川直直地盯著祁奚,過了半晌回答:“我不希望你用這種理由和我上.床。”

祁奚不明白了,“什麼理由?”

“我不和替身上.床。”

祁奚一瞬間仿佛信仰都崩塌了,傅簷川的話讓他覺得他和傅簷川的關係都不存在了,愣在了當場。

“好了,睡覺去。”

祁奚不肯,又抱住了傅簷川,“可是你之前不是吻我,不是想和我上.床嗎?為什麼又不了?是我不夠像他嗎?你告訴我要怎麼才像!()”

你不用像。()”

“那我要怎麼辦?”

傅簷川輕輕把人推開,認真地告訴他,“做你自己。”

祁奚完全被搞糊塗了,腦子轉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傅簷川到底在說什麼,他整張臉都皺起來,直白地說:“我不懂。”

“沒關係,慢慢來。”

祁奚還是不懂,傅簷川忽然貼近他,又輕吮到了他的唇,然後貼到他耳邊聲音沉啞地說:“去睡覺。”

“可是——”

祁奚耳朵被傅簷川的呼吸燙紅了,他抓到傅簷川腰上的衣服說:“你對我這麼好,我要怎麼感謝你?”

傅簷川滯住了呼吸,推起祁奚的下巴問:“你真的想謝我嗎?”

祁奚輕輕地點了下頭,傅簷川驀地低頭咬住了他的唇吻過來,他一下被侵略了口腔,傅簷川的唇舌與他相互糾纏摩挲在一起,手摟緊了他的腰,將他們的距離拉到最近。

他下意識張開唇更加熱情地邀請傅簷川,讓傅簷川仿佛要侵進他的喉嚨裡一樣,直到他的呼吸耗儘,傅簷川才離出來,吮在他唇邊提醒。

“祁奚,呼吸。”

他終於想起來忘了的呼吸,雙眼直望傅簷川微微喘著氣,傅簷川說:“你感謝過了。”

“就這樣?”

“回去睡覺。”

傅簷川的手還沒有放開,等著祁奚自己從他的禁錮中離開,然後走到了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終於離開了他的房間。

祁奚回到房間還是覺得不夠,可是他又不懂傅簷川到底什麼意思,想來想去他決定去問謝洄。

謝洄剛剛才發現祁奚給他轉20萬,立即就看到了祁奚發來的消息。

【如果有一個人他有一個白月光,但是不喜歡他,所以他找了一個替身】

【然後他明明和這個替身接吻了,可是又說不和替身上.床】

【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他立即回過去。

【你的錢是傅簷川給你的?】

【你和他接吻了?】

【我馬上把錢退給你,你還給他。】

他這段時間沒少和祁奚講道理,但祁奚那個腦子就是認定了傅簷川是好人,怎麼也不肯聽他的,他回不去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