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片刻祁奚回過來。
【不是我,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他不明白,所以我替他問問你】
【錢不是傅簷川給的,是他幫我要回來的,是我畫畫賺的。】
謝洄看著祁奚的消息,決定不拆穿他的謊話,趁機勸他。
【你問的這個問題,意思就是他在玩弄你,你最好勸那個人早點離開,正常人是不會去找替身的!】
【還有,你畫什麼畫賺什麼多錢?傅簷川幫你要回來什麼意思?】
祁奚沒
() 想把被渣哥騙了兩年多的事告訴謝洄,才發現他說漏嘴了,連忙圓回來。
【就是畫畫賺的,跟你說我現在可厲害了,傅簷川說我的畫可以賣10萬,這兩年我畫了好多,賺了80幾萬。】
【你說真的?不是他騙你的?】
【當然不是,我看到我畫的畫給遊戲做宣傳了,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麼多,但是等我以後賺大錢給你花!】
【給我花就不用了,什麼遊戲,快給我看看!】
謝洄就這麼被岔開了關於傅簷川的事,等他反應過來要和祁奚說,祁奚已經困得亂打字了,他無奈地隻能明天再說。
如果祁奚真的找到了願意照顧他的人,無數什麼性彆職業他都會支持,可那個人是傅簷川,祁奚對他來就仿佛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就算傅簷川暫時對祁奚很好,又怎麼保證一直會這麼好。
他擔心的是祁奚付出了感情,到時傅簷川轉頭抽身,隻有祁奚那個笨蛋連人帶心一起被騙。
【好了,不說了,你睡覺吧。】
【嗯,晚安。】
祁奚睡了一覺醒來,見到傅簷川沒有不要他這個替身的意思,就把他一晚上的煩惱拋掉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畫畫睡覺吃飯,隻是傅簷川沒有再吻過他,雖然沒有再提在家不能擁抱的規矩,可每次他抱過去,傅簷川總是很快就推開他。
但是除了這個,傅簷川還是對他很好,他覺得傅簷川這個人,好難懂。
到了周末,柏培勇的那幅畫他終於畫完了,傅簷川頭天回了傅家,他一早起來一個人無事可做,決定把畫拿給柏培勇。
不過他沒有柏培勇的電話號碼,不知道要怎麼聯係柏培勇,乾脆帶畫去了見山美術館。
柏培勇是美院畢業的,但他畢業後越來越發現自己沒有藝術追求,隻有滿身銅臭,毅然放棄藝術這條路,轉頭去靠彆人的藝術追求賺錢。
所以他非常喜歡去發掘有潛力的年輕畫家,祁奚就是他這麼挖到的。
傅簷川給他打電話問了渣哥的事,他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接近祁奚了,這段時間一直很惋惜,惋惜那麼合他心意的漂亮美人見不到了,也惋惜那麼極具衝擊力的畫買不到了。
他卻沒想到一覺醒來,剛到美術館開門,就見到了扒著門往裡看的祁奚。
“小七夕,乾嘛呢?”
祁奚被嚇了一跳,現在都已經快11點了還沒開門,他以為是倒閉,回頭看到柏培勇,又這麼叫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那個,你之前約的畫,我畫完了,今天是來交稿的。”
“你畫了?”
柏培勇震驚地盯著祁奚,邱逸舟來找過他,知道他們打算起訴渣哥,自然也認為祁奚不會再畫下去,目光不由盯向了祁奚手中的那一圈畫紙,立即說:“進去再說。”
他上前去開門,祁奚突然往後跳開了一米多,他無奈地說:“這裡是公共場合,到處都是攝像頭,而且我真的不是流氓!”
祁奚
還是不信,不過柏培勇開了門,他還是進去了,把畫遞給柏培勇又立即後退保持距離。
和柏培勇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他一直打量著祁奚,見到祁奚這麼警惕柏培勇忍不住調侃,“柏總,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祁奚下意識向說話的人看去,對方立即和他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程述,是柏總的同學,現在是個動畫導演,你看過《深遠之神》嗎?”
“看過。”
“那是我的作品。”
程述說完,柏培勇給了他一手肘,“彆亂搭訕,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祁奚,傅簷川是他哥。”
“我又不是你!”程述無視柏培勇,遞了一張名片給祁奚,“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沒有。”
祁奚果斷拒絕,然後對柏培勇說:“你快看,沒有問題我就要走了。”
程述看著祁奚,有點明白柏培勇為什麼對人念念不忘了,他轉眼向柏培勇看去,柏培勇已經把畫展開,他一瞬間怔住了雙眼。
這一眼讓他真正明白了柏培勇為什麼對人念念不忘。
畫畫得好的人許許多多,但不限於已有風格和框架的很少,祁奚的畫大概是那種彆人模仿都很難仿出來的,他第一次見到用這麼瑰麗的色彩去表現詭異恐怖的黑暗怪物,不禁地重新審視起祁奚。
祁奚等了半晌,對麵兩人都不說話,他第一次親自把畫交給他的客戶,不太確定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柏培勇眼裡滿是讚歎地看過去,“沒有,我很滿意,你真很有天賦,要不要考慮跟我們美術館簽約?”
“不考慮。”
祁奚又想也不想就拒絕,“沒有問題我就走了,再見!”
程述和柏培勇看著祁奚走出去,到了門口又突然回來,拿出他的畫本走到程述麵前,“我很喜歡《深遠之神》,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可以。”
程述接過了畫本,瀟灑地簽上了名字還回去,祁奚鄭重地用雙手接住說:“謝謝。”
“那能——”
“再見,我走了。”
祁奚不聽程述要說什麼,把畫本塞回書包立即又走了。
程述見人出去,問柏培勇,“你到底對人做了什麼?害我也被這麼排斥。”
柏培勇嘖了一聲,欣賞著祁奚的畫走了。
程述連忙追上去,“柏總,我跟你說的事考慮一下怎麼樣?”
“不要,我是生意人,沒興趣跟你搞什麼夢想。”
“彆這樣,夢想也不一定不賺錢嘛!萬一票房暴了,你就一夜暴富。”
柏培勇還是堅定拒絕,“我不信,現在動畫電影太難做了,耗時耗力,花幾年做出來,就算票房不錯算下來一年也沒多少錢。”
“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追求?”
“不能。”
祁奚交完了畫就沒了事做,司機把他送到美術館,他就叫司機先走了,這會兒久
違地去坐了地鐵。
剛到地鐵站門口,突然有人擋在了他前麵,看過去就對上了祁周南的臉。
祁周南雖然才14歲,但已經快要和他一樣高了,像個雕像一樣僵在他麵前,叫了他一聲,“哥。”
“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你。”
祁奚都快忘了他還有個弟弟,打量著祁周南問:“找我有事?我已經跟你們家沒關係了。”
祁周南一副他好像生氣了的語氣說:“你這想跟我撇清關係?”
祁奚對祁周南其實沒有什麼討厭,祁周南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麼,但作為一個家裡被偏愛的那個,他看到祁周南就會自然地難過。
他不想理祁周南,不想理他,從旁邊繞過去,祁周南卻拉住了他,然後說:“是爸讓我來找你的。”
祁奚終於停下了腳,祁周南對他說:“他知道了你外公房子被賣掉的事,叫我來找你,讓你回去。”
他本來已經接受了他沒有家的事實,聽到祁周南的話突然又不開心起來,他都在外麵一個多月了,祁峰才想起了他,還不如不想起來。
他甩開祁周南的手說:“我不回去,我有地方住,那又不是我家,你彆來找我了。”
“哥!”
祁周南叫了一聲,祁奚已經跑進了地鐵站,他定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祁奚進了地鐵站,站在人來人往的路人中間,拿起了手機給傅簷川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好一會兒傅簷川才接起來,傅簷川隻說了一個輕輕的“嗯”。
他瞬間聲音委屈地說:“簷哥,你在哪裡?可不可以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