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突如其來的誇讚和鼓勵倒讓千元不好意思起來:我運氣向來差,喝涼水都塞牙,所以做事難免就有些畏手畏腳。既然你大小也算個仙君,咱倆相識一場,你可得保佑我,彆在這裡就把自己作死了。
“你放手去乾,隻要給方若君一個結局,不管好壞,我都會先把你回收回來再說。”
得到係統保證的千元徹底放下心來,她盯著雪花想了一會兒,握住小春的手,側頭笑說:“小春還記得回咱們家的路吧?即使天黑你也找得到嗎?你不是說,咱們家的大夫比京裡誰家的都好,你能回去替我請一個來嗎?他杜磊沅不管我死活,咱們家不會,對不對?”
小春單純,心思卻通透,聽千元這一連串沒頭沒腦的問題,腦子馬上就轉過來:“夫人,要找將軍求救嗎?您以前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妻之間的事,怎麼好拿回娘家說……”
“以前是你家夫人傻,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日做人子女,一輩子都是骨血至親,親人是什麼,是打斷骨頭連著筋都分不開的人。的確,小事,做子女的自然不該拿去叨擾父母,惹他們心煩。但我現在被關禁閉,被迫挨餓受凍,受傷沒有大夫,這些是小事嗎?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老實說,小春,靜園這個鬼地方,彆說是一個月,就是再多呆一天,我都要沒命了。”千元扯天扯地一通說,把小春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後隻好答應下來。
做通小春的思想工作,千元拿出所有的棉衣將小春武裝起來。穿暖之後,她拉著小春來到臨街的牆邊,小心翼翼地扶起那架常被下人們用來翻牆出行的梯子,放低聲音對小春再三叮囑:“記得啊,這會兒天還不是很黑,但冬日裡,街上行人回家早,路上人少,但大街肯定還有些小商小販賣東西的,所以你走大街,千萬彆抄近路走小巷!”
“知道知道,那裡容易出現流氓地痞小混混嘛。”小春好笑地拍拍千元的手,“夫人,您都說好多遍啦!咱家的路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回去!放心吧。”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竟學的大人樣?”
小春做個鬼臉輕手輕腳爬上梯子,翻身坐在牆頭上對千元低笑:“夫人,我真喜歡您現在的樣子。”
“我也喜歡我自己。”千元和她開玩笑,等她坐穩,從底下幫忙舉著,看她將梯子抬過去在牆外搭好,兩人揮揮手以示告彆。
聽著小春的腳步遠去,千元拍拍手往房間走,一跨進堂屋,她就一腳踢翻了那盆小春再怎麼努力也燒不旺的火盆。炭灰和冒著紅星的木炭條在屋內四散開來,千元跑到床邊,扯下那些輕飄飄的帷幔扔在地上,有的碰到木炭條就慢慢燃燒起來。
千元見火勢起來的太慢,而外麵的雪花卻已經要在地上生根了一樣,心裡一急,揮手打翻屋裡唯一的照明蠟燭,拖下床上的被子,折起被子一角放在蠟燭旁邊。
一時間火光大起,千元猛吸幾口煙,重重咳嗽起來,轉身跑出房間,邊跑邊喊:“救命啊!著火啦!救命啊!”
門外的兩個侍衛聽到求救聲,後退幾步,果然隔著牆頭看見靜園上方遙遙升騰起濃煙來,一時驚疑不定。
侍衛一:“怎麼辦?”
侍衛二:“什麼怎麼辦?當然是趕緊進去救人啊?”
侍衛一:“可是侯爺說,除了送飯,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擅自開門。”
侍衛二:“那怎麼辦?要不,你去前麵回稟侯爺,我在這兒先守著。”
另一個應聲而去。
千元趴在門上聽到這段對話,氣得咳個不停,這倆是豬嗎?著火了哎!她穩著氣息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屋裡起了好大的火,夫人還在屋裡啊!你們彆忘了,侯爺隻是讓夫人在這裡靜心思過,可不是讓夫人燒死在這裡!要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倆今晚見死不救,日後我上報到侯爺那裡,上報到我家將軍那裡,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啦!”
不知是千元的哪句話觸到外麵那位大哥的心弦,大哥靜默片刻,很快打開門。千元隨著門開,身子趔趄一下閃出門外,那五大三粗的大哥跳進院內,嘴裡不迭詢問:“夫人當真還在屋裡?”
千元見那人呆頭呆腦要進屋去找,忙喊住他:“其實我也不知道夫人在不在屋裡,我在外麵打好水,就見那邊大火燒屋了。”
侍衛大哥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進還是退,千元此時聽得不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想那位離去的大哥隻怕找來了救兵,一心要走,便對侍衛大哥說:“大哥,你先在這看看,我去前麵叫人。”說完扭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